等那些人走了,巧云才找了个空子问司棋:“你究竟是如何作到的,再不想大太太竟对姑娘的事这样上心。”
司棋自得地一笑:“也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我外祖母只与大太太念叨过几次,原来姑太太每年捎回来的年礼节礼,另有额外孝敬老太太的东西。大太太是什么性子,听说有钱财可得,还能不动心?”
在一边听她们说话的珍珠听了,心里就打了一个愣症:虽然时间提早了几年,可也未必不会遇到孙绍祖那个中山狼。可是大太太一味贪财,将迎春嫁入外表光鲜,内里龌龊的人家,岂不是自己害了人。到时说不得,就算是完成任务,又多了一重怨念。
想及此,她不由得道:“也不知道太太给姑娘相看个什么样的人家。要是只以金钱为要,怕是不大好呢。”
这话巧云与司棋都听进去了,少不得还是司棋再与她外祖母说项,辗转劝说邢夫人。只这邢夫人自为在此事上压了王夫人一头,正得意之时,如何肯听得进劝去,只能慢慢图之。
好在此时迎春正是相看之时,并不如原著之中,已经年华渐逝,没得挑选。而邢夫人又一心要用此事再压王夫人一头,竟无比挑剔起来,一时就有些人家露些意思,也不过是庶子之流,并不能让邢夫人满意。
此事就从年前行起,至年下也没有定下。而巧云,却已经在此期间出了府。因珍珠要去看看巧云给她置办的小宅子,答应了司棋给她带致顺斋的糕饼,所以今年还是珍珠回家。
花家几年来终于有了些起色:珍珠偶尔帮衬是一方面,花自芳学徒有成,加了工钱也是一方面。所以今年花家的年夜饭还算丰盛,大家也吃些酒,一起守夜团年。
花自芳的女人进门两年,终于开怀,现在挺着五六个月的肚子,在席上说话底气十足:“不是我说小姑,在那府里这些年,竟没有多少进益。我姨家邻居的女孩,也在那府里,听说还只是个三等。唉呀呀,一回到家,好大的气派。头上戴的,包袱里裹的,都是咱们没见过的东西。说是都是府里主子赏的。”
珍珠早沉了脸,只今日过年,不好扫兴,才没出言相讽。好在那花自芳还有几分眼色,见珍珠不再说话,就要以别的话岔开。不想他媳妇是个没脑子的,还接着说:
“要我说,小姑也该上进些才是。不说金的银的,好歹多拿几样点心,也是你在府里当差人的体面。”
花父与花母只做用酒菜,并不阻止儿媳妇顺嘴胡说。珍珠再不想忍,只冷笑一声:“可惜嫂子有这样大志向,当日怎么就没想着进那府里。要是嫂子进了那府里,说不得比那个丫头还得脸。只不知道嫂子说得是谁?是哪个房里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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