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没头没脑的话,舒安歌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这话是说,指上缠上她的头发,她若遇到危险,他能感应到。
可明明是她在关心他呀,怎么就这样绕回来了。
舒安歌微张着樱桃小口,望着赤霄,滚圆的眼睛透着些许傻气,像只猫儿一样,又精明又傻气。
她到底没傻多久,舒安歌用力握住了赤霄的手指,很有气势的说:“夫君,我们夫妻二人共进退,一定能顺利离开的!”
“不会有危险的。”
舒安歌信誓旦旦的补了句,好像他们已经离开了龙河村一样。
赤霄微微俯身看着舒安歌,眼神幽静如夜色下静谧的深潭,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唤了声:“娘子。”
他声音清冽如兵器相撞,听的舒安歌心一颤一颤的。
她叫他夫君,他唤她娘子,笑意从舒安歌眼角溢出。
昏暗柴房中,她带着疤痕的脸像是暗夜中盛开的桃花,香而媚,暗暗的惊艳。
两人握着手,舒安歌将身子缓缓靠入赤霄怀中,他顿了一下,抬起胳膊将她揽住。
她的身子真软呀,赤霄这样想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以前跟过的主人来。
他们在外英雄盖世铁骨铮铮,当遇上心上人时,却恨不得捧出一颗心来,将人如珠似玉的宠着。
她娇小玲珑的贴在他怀中,滚烫的体温,暖了他冰凉的胸膛,她的心稳健的跃动着,像是他的心一起跟着跳动。
赤霄身上多了一丝热气,他抚着她光润的长发,声音低沉温朗:“不会有危险的。”
他重复了舒安歌先前的话,语气更加笃定。
雄鸡一唱天下白,柴房冷冷清清的,厨房有人来抱了柴火,看到舒安歌缩在柴垛里小小一团,看了几眼也就走了。
少爷去世近七天了,除了宋夫人真心实意的伤心外,其他人也没怎么当回事儿。
毕竟宋岳活着时也是吹不得风的病秧子,死前好歹娶了媳妇儿,也不算亏了。
就是可怜柴房里关到少奶奶,听说还是外面读过书的城里人。
都是命,宋家人有钱,买来的媳妇儿能随意糟践,他们这些下人只能听着。
柴房门开了又关上,两天没吃饭的舒安歌面前多了个发霉的硬馒头。
人走了,她不装昏了,睁开眼嗤了一声,将发霉馒头塞到了墙角里。
赤霄摸了摸她的头发,出去给她找吃的了。
今天是个大日子,舒安歌特地多吃了一些,吃完就和赤霄一起吸纳灵气了。
临黄昏的时候,一脸怨毒的老妖婆,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将舒安歌从柴房中拖了出去,将她关到了宋岳生前住的地方。
这是当初两人入洞房的地方,也是宋岳断气的地儿。
屋里大红双喜字儿都揭掉了,但角落里还散落着花生谷粒。
老妖婆在舒安歌腰上拧了一把,接着带两个粗使婆子离开,门外落了锁。
屋里没点灯,天色又昏了,宋岳黑白遗照就搁在桌上,凄凄凉凉的。
舒安歌倒不害怕,等脚步声远了,她伸了个懒腰,揉着肩膀说:“这老妖婆真心坏,迟早要遭报应。”
赤霄将手贴在舒安歌方才被掐的地方,将灵气慢慢渡了过去,语气冷肃的问:“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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