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沧海遗珠篇</h1>
“又是老样子, 两碗清汤面?”锦荣对他们俩来店里已经习以为常了,以前是沈世襄一个人来,现在多了一个宁希濂而已。
花灯会上突然出现的尸体,可把之前的好心情败坏的一干二净, 沈世襄知道后更是郁闷不已,辛辛苦苦准备的烟火水灯没让希濂和阿荣高兴多久不说,他还差点被当作是有嫌疑的了。
虽然解释清楚了,但沈世襄还是气得说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沈世襄点了点头, 又道:“给他多放几块牛肉,这几天忙着调查都快废寝忘食了,要不是我拉他出来吃面,他还不知道要饿多久。”
“这就不用在阿荣姑娘面前说了吧。”宁希濂有些羞赧道,
沈世襄又对锦荣气急败坏道, “希濂这个呆子, 居然答应了知府大人五天之内找出凶手。”
“当时,也没法拒绝啊。”宁希濂无奈道, 他也知道不是件妥当的事。谁知道死的那个人似乎身份也不一般, 姓秦, 并非渝州人士,甚至知府大人还向他施压。
沈世襄埋怨道, “拒绝不了,你可以装晕啊。”
锦荣却道, “拖得了一时, 又有什么用?”
宁希濂破案的名气在渝州城早就不小了, 知府遇到这无头公案找上他也不奇怪。他一接下恐怕引来的关注就更多了。
“阿荣姑娘说的不错。”忽然有道清朗声音响起,
沈世襄随即就发现说话的是另一桌坐着的年青书生,那人微微拱手行礼,“在下湛文清,方才偶听到几句话,贸然出言,失礼了。”
“阿荣姑娘,叫的这么亲近,你认识阿荣吗?”沈世襄撇嘴道,
锦荣接话道,“认识啊,倒是你奇怪吧,他也是你们夷山书院的人,你不认识吗?”
沈世襄眼中闪过惊诧之色,原来是同窗。
湛文清洒脱笑道,“在下不过一介平凡小辈,沈公子这般书院风云人物不记得我也不奇怪。”
沈世襄闻言心中却更加生疑了,观其样貌气度,绝非那种泯然众人之类,若是见过,他一定不会不记得。
湛文清又道,“只是我对这个案子也很好奇,不知可否和你们讨论一二。”
沈世襄刚想拒绝,却听宁希濂爽快答应,“好啊,集思广益,或许能想到更多。”
宁希濂在查案上向来无私,他也不在乎什么功绩利益,对他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真相二字。
沈世襄就是了解他的脾性,也就没有出言反对。没一会儿,宁希濂和湛文清就兴致勃勃讨论起了案情。沈世襄则是私下找了锦荣。
“你怎么认识的湛文清?”沈世襄还是对这个人不怎么放心。
锦荣想了一下,“大概是蹴鞠赛之后了吧。”
沈世襄俊眉微挑,“那么早,他经常来吗?”
“来了好几次,只是和你们碰见还是第一回。”锦荣悠闲地泡了一壶菊花茶,说话也不紧不慢。
沈世襄听了却更怀疑湛文清的目的了,方才见锦荣和他说似乎比较熟稔,沈世襄忍不住碎碎念提醒锦荣小心那个小白脸,平白无故天天来吃面,肯定不怀好意,可别轻易相信了他的话。
对着沈世襄那冒着酸气的话,锦荣不禁嘴角抽了抽。
若不是知道点什么,真想把茶泼他脸上。
等沈世襄回到桌边时,却发现宁希濂和湛文清都快成至交好友了,沈世襄心里更酸了。但一听他们的对话,发现他们还真找出了些线索。
那死去的秦老爷随行的妾侍有问题。
谈及案件,沈世襄严肃正经多了,立刻去拜托他爹的人调查那妾侍的来历。
之后的几天里,变成了宁希濂他们三个人来面馆里,说是吃面,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讨论案情了。沈世襄似乎也对湛文清放下了一开始的成见,他也不得不承认湛文清的才智胜过了很多人。
但还是习惯地避免湛文清和锦荣相处的机会。在锦荣面前,更是鸡蛋里挑骨头,
“父母双亡,家底又不厚,他还太爱干净,还有对每个女子都温和有礼……”
锦荣斜了他一眼,“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世襄底气稍弱,“我想说,他不是个好夫婿。”
湛文清又不像他,和锦荣从小就认识,之前却天天来,有一次开玩笑时,湛文清还说,“阿荣姑娘这般好,谁要是娶了她真是三生有幸。”
虽然觉得湛文清眼有点瞎,但阿荣要是真对他动了心,沈世襄又觉得湛文清配不上阿荣。
他在这边纠结,宁希濂那个呆子还一心埋头在案件里,对这些事不闻不问。
对于沈世襄这点小心思,锦荣只有一句话,“你想多了。”
湛文清可不是为了她而来。
到了宁希濂接下知府军令状的第四天晚上,不知怎么地这三个人喝的大醉,还东倒西歪敲了面馆的大门。
“阿荣,收留我们一晚,千万别和我爹说。”沈世襄强撑着道。
为了找到那个失踪的妾侍,他们在查到的妾侍过去情郎开的酒馆还拼起酒来,虽然得到了他们想知道的,但还是醉的一塌糊涂。
宁希濂和湛文清还手拉手,唱起将进酒来了,为免吵醒了宋阿爹宋阿娘,锦荣一手刀下去把他们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