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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的枪伤伤肉没伤骨,好得快,再加上药食无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便能自如的走动了。
他仔细回想这些天,也没遇到过异常的人,如果凉安真的离他很近的话,他不至于察觉不到。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一周前他刚能脱了人自己下地走,那个男人便带他去看红玫瑰的演出,那场演出在外界宣传盛大,不少上流人士往来。
他坐在二楼最好观赏表演的位置,底下人潮攒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红玫瑰身上,他也不例外。
“老板,您捏我干嘛?”
男人的手在他腰上作祟,加重了力道将永安的注意力强拉到他身上。
“我喜欢捏你。”男人不要脸地凑近来吻他。
永安紧张地环顾四周,大哥,这大庭广众的,还是不太好吧。
男人深吻了永安,吻得他呼吸不畅才松开他,又替他压了压帽檐,把他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永安喘着气,唇上水润润的,他望向男人,捕捉不了男人的情绪,哪怕他们相隔咫尺之间,那张面具的存在叫他只觉失之千里。
男人盯着永安的嘴唇,周身突然沉默下来,永安自觉不妙。
果然,表演才看了一半,就被抱回去,永安又被搞了一整晚。
男人搞他的时候总要蒙住他的眼睛,男人越是这样,永安反而越是好奇。
男人的身材很好,长得高大,眼睫毛很长,虽然眼神总是尖锐得像刀子,让永安不敢多看,就凭那双眼睛,他本能觉得男人原本的相貌不差。
不知道是烧成了什么程度,才能叫一个身价不凡的男人对自己的相貌如此芥蒂。
唉,人总不是完美的,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些什么。
永安抽自己一嘴巴子,他一小蚂蚱可怜人大老板,还是每晚搞得他昏天黑地的大老板,有没有人可怜可怜他啊。
他按按太阳穴,看来凉安是来过百乐门了。现在他还是处于失踪阶段,凉济川还没找到他,他孤身一人怎么会来百乐门呢?
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找到他就好了,找到他就知道了。
永安走出房间,百乐门总共三层,他住的房间在三楼隐蔽的夹层里,除了老板和那几个小弟,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以往走廊里有人守着,今天居然没有。
永安又有了“越狱”的念头,他答应了何淑去找她,他没忘。
男人总在晚上十点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搞他,白天是见不到人影的。
不如趁此机会去程公馆看看何淑,十点之前他肯定能回来。
他想什么,立马就去做,一点犹豫也没有,人已经站在了程公馆对面。
他还是有点尴尬的,怕见着程枢意,拦着个出来的仆人叫他帮忙问候问候何小姐。
仆人一脸茫然的样子,永安和他细细讲清楚。
余光瞥见一辆车驶来,永安稍稍侧身,抬手压压帽檐,可惜已经被看到了。
原本要开进院子里的车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一条长腿挎下来,程枢意走近永安,很是意外,“永安?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永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鼻子里突然好痒,对着程枢意打了个大喷嚏。
程枢意自看见永安起便拧起的眉头稍稍舒展,声音低沉,好似在忍耐着什么,“先进去。”
人还是那么体贴。
永安颤颤巍巍跟在他后边,男人叫他坐他才敢坐。
“生分了。”男人突然吐出一句。
永安捧着热茶不敢吱一声。
从来就没有熟过好吧,刚搞了一次你就把我送走了,没有一点情分可讲,谁有我惨啊。
越想越委屈,控制不住就红了眼眶,他抬头想把眼泪憋回去,正看见坐在对面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把右腿架到左腿上。
……我看见了,怎么回事啊老程,你这就硬了?
永安有些许震惊,眼泪没控制住,啪嗒啪嗒往下掉,男人坐在那,维持那个姿势,没有要动的意思。
要是以往,程枢意一定会温柔地问他怎么了,还会替他拭去眼泪。
等永安拭干脸上的泪水,没有眼泪没再往下掉,这时候男人才开口,“何家的事我听说了,原想去接你的,可你那时好似已经不在何公馆内。”
永安看男人那神态自若的样子,心里竖起拇指,真是佩服佩服,不愧是能成为主角攻的男人,忍常人之不能忍,也做常人之不能做。
“我是逃跑出去的,如今……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听男人那话的意思,好像还没放弃他,但是永安不想再维持那样的关系了,如果真的陷进男人的温柔陷阱,他就出不来了。
而且这一个月他想了很多,不论是男人和红玫瑰的关系,还是转手把他送给何家益,种种反常的迹象,程枢意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买下自己的目的绝对不在于下半身的事,虽然不
', ' ')('知道这个男人想搞什么,还是远离比较好。
“如此也好,何家出此变故,你如今已是自由身,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来寻我,毕竟也曾主仆一场。”
程枢意出乎意料的爽快,好像永安真的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只是他买回来充当花瓶的仆人,并没有别的想法。
“好了,说回前话,你来可是有什么事?”程枢意说笑,“我自不觉你会专门回来看我这个前主人。”
确实不会,但是永安可不敢这么讲。
“我不会忘记您的救命之恩,感谢程爷对我的收留,顺便……我想见见何小姐。”永安小心翼翼看程枢意的脸色。
“哦?想不到你与小淑相识。”程枢意微挑眉,“可惜你来晚一步。”
“她的身份留在上海不安全,此刻应该已经到英国了。”
在上海确实很危险,他只是个仆人,跑就跑了,可何家小姐是不能不管的,留在这里迟早一天会被抓住,永安点点头,“只要她平安就好。”
程枢意瞥了永安一眼,意味不明。
永安不想再多待一秒,站起身,“程爷,那,我先回去了,谢谢您的招待。”
程枢意昂首,一旁的五仁送永安出去。
送至门口,永安向五仁道谢,五仁看着他,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从在门口看见他,直到现在送他出来,五仁一直拿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好像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一样。
“五先生,还有事情吗?”
“以后不要再来找爷。”
永安心里哼哼,谁来找你们爷了,你请我我都不会再来的!
“我知道了。”
五仁转身,还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不想吃苦头,就记牢了!”
大厅里,硬胀的下身早已平息,程枢意却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他屈指点点茶盖,看着永安坐过的沙发,良久笑着摇摇头。
五仁进来,见到这一幕,心里发毛。
“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突然被发问,五仁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前还是昏迷状态。”
男人起身,端起永安喝过的茶杯,里面已经喝得干干净净,连茶叶都不剩,又低低的笑起来。
五仁心里弥漫起不安。
下一秒,他便听见男人说,“弄醒,还没到时候,别弄死了。”
“……是。”
永安急匆匆赶回去,想了一路的说辞没派上用场,依然没有人守着,好像都被调走了一样,晚上老板也没有来,很奇怪。
可奇怪归奇怪,谁能拒绝一场睡到自然醒的好觉呢,永安没心没肺倒头就睡,第二天睁眼就是男人冰冷的面具,吓了他一跳。
男人坐在床边,看被自己吓到的人,“我还在想你会睡到什么时候。”
“老,老板,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男人没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你看上去很累,昨天做什么了?”
不是吧,我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很累的?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以前不是累成狗了?
“昨天一直在房间等老板,等到半夜也没等到。”永安撒谎的技术越来越成熟。
男人伸手摸摸永安凌乱的发顶,“昨天有点事,处理到很晚,没能来陪你。”
“今天补偿你,带你出去走走。”
“真的?!谢谢老板!”一听到可以出去,永安心情顿时明朗起来,可他没开心多久。
“……老板,不是出去走吗?”永安胯下脸。
“对啊,走出房间。”男人在前面不紧不慢走着,“一步一步来。”
结果就是带着永安在百乐门里面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除了正前头的大厅,都带他转了个遍。
“以后你是要在这里工作的,先熟悉工作环境。”
男人推开一扇门,是工作人员的妆发室,“你知道百乐门里除了宾客,最多的是什么吗?”
永安保持沉默,他不想知道,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是妓女。”男人拿起一件旗袍,在永安身上比划,“哪怕用神女,音侍来称呼她们,大家心知肚明,妓女就是妓女,再高雅,最终做的还是那点事。”
“我这百乐门,底下是舞厅,上面就是青楼。”
男人放下那件旗袍,把永安拉到他面前,“不过有一人是不同的,你猜是谁?”
“……红玫瑰?”
男人刮刮永安的鼻子,“你很聪明。”
“你也可以是。”
“老板,我不明白。”
“我要捧你,你将是百乐门最艳丽的……蓝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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