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克里的呼唤,祁言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便伴随着重物落入海里的声音,眼前就被喷溅的水花的迷了眼。伸出手擦了擦眼睛,却越擦越槽糕,只能等待眼睛舒适之后再睁开了。
突然,腰间被一条强壮的手臂揽住,祁言一惊,剧烈的摆动鱼尾,却敌不过对方的力气。只感觉被拥入一个炙热的怀抱中,那种温度是人鱼没有的。
“你不能上岸,那我就下来,给你一个离别的拥抱。”
耳边响起克里不舍的话语,腰间的手臂和后脑的手同时收紧,让他更加紧密的贴在克里的怀中。
“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不在剧烈地挣扎,祁言感受着他的无助的与颤抖,最终伸出手,缓缓揽住克里宽厚的肩膀。
“我还会回来的,一定。”
约定,像是一颗种子埋入心底。期间只要认真的浇水施肥,那么它便会如大树般铺天盖地的长大,占据整个心房,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克里对祁言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0]
第二天傍晚,克里再次来到海边时,就没有看见祁言了。之后的每一天,克里都会在晚饭后,坐在那礁石上,眺望远方与夜色混为一谈的海绵,试图在那深处找到那一抹闪耀的浅蓝。
与此同时,克里与希拉尔伯爵只见的关系越来越恶劣了。每一次都是在兄弟们的陷害后,得到希拉里伯爵的一顿冷嘲热讽,明明是自己的父亲,说出的话可毫不留情。
曾经还想着,能在兄弟中脱颖而出,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显然这是一个笑话。
既然最后的亲情已然磨灭,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心软了。
这个冬天,克里用尽解数,在一次次‘偶然’下,与同为伯爵的瓜圭斯伯爵的嫡子伽柏少爷成为了‘朋友’。
伽柏.瓜圭斯小克里三岁,过了新年后才十五岁,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孩子。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他就像是一张纯白的纸张,比起那些阿谀奉承的贵族们,伽柏更加喜欢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不爱理会他的大哥哥。
当知道克里只不过是个庶子,并且从来没听过希拉尔伯爵谈论他时,单纯的伽柏表现出了很大的愤怒,他想要去求父亲找希拉尔伯爵理论,但是被克里拦了下来。
——如果你不在乎我的身份,依旧要跟我做朋友的话。那受不受重视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这番话让伽柏非常受用,对他来说,克里哥哥是卧薪尝胆,不拘小节。
所以,当新年时,伽柏作为克里.希拉尔的朋友前来希拉尔邸宅拜访时,其他人的目光全部都是震惊与慌乱。
要知道他们连一件新衣都没有给克里准备。
希拉尔伯爵很是惶恐,他看着这位小少爷,心中忐忑:“额,克里还在准备……”
伽柏掩下心中的嘲讽,圆圆的大眼奇怪的看了一眼座无虚席的欧式厅堂:“可是你们的人都来呀,怎么就克里哥哥不在?”
希拉尔伯爵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道:“克里那孩子一向不受拘束,我这就叫人把他带来。”
“不用了,是我来的不凑巧。”伽柏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去找克里哥哥。”
“哎?”希拉尔伯爵胖胖的身材抖了抖,心中一惊。如果这个小子亲自去找克里,不就知道了克里住在圆塔的事情了吗?而且他跟瓜圭斯伯爵在政治上本来就是敌对,而且只见相处的很不融洽。如果这小子回去乱说,被瓜圭斯伯爵当做把柄陷害自己,那真是太不妙了。
思量间,伽柏早就熟门熟路的往圆塔那边跑去,希拉尔伯爵连忙派人跟在他后面,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那塔楼大概四十多平左右,圆形的,旧石搭成,冬不暖夏不凉,就是个遮风挡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