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鼓励的楚门,嘟囔的声音更大了些,“人类又不是高原上的牦牛,天生就能适应低压缺氧的环境,多训练训练不就好了,更何况牦牛对高原高寒低压缺氧的特殊环境的适应也是长期自然选择的结果,adam17和arg2调控hif1a基因,arg2调控一氧化氮合成……”
师旷饶有兴趣地逗弄他,“所以,我是牦牛?”
气鼓鼓的楚门瞬间瘪掉了:“……”
“我记得你喜欢数字。”
“嗯!”楚门的眼睛亮晶晶,心里炸开了花——看吧,他果然一直都看着自己。
“帝国军事学院密码系也不错。”
“你想要我去?”
“嗯。”
“好。”楚门犹疑了半刻,又问,“你,你最近回家吗?”
问的时候,他的耳朵红了。
自从离开了桃源岛,楚门被trumanshow公司收养的档案,也转变成了独立的户籍,真正成了无处可去,身无分文,可怜兮兮的孤儿。四处流浪了几天的小乞丐,在一次“偶遇”之后,终于登堂入室进了帝国上将的家里。
尽管这个小乞丐秘密账户里的资金,已经是不小的数字了。跟这位吃着公粮、住着公房,没有一丝油水可捞、还到处补贴老兵伤兵的帝国上将比,楚门简直是个富翁。
“不了,有任务。”
楚门耸搭着脑袋,一下子蔫了。
“招生已经结束了,但我会帮你推荐单独补试,不过,”师旷说,“密码系的那帮老学究跟我可不对付,恨我恨得牙痒痒的。”
楚门的眼睛又亮了,“那我帮你教训他们!”
“好,”师旷眉眼带笑,声音温和,“我等着。”
…………
密码系跟师旷不是一般的不对付,结仇结了二十年。
二十年前,警方在海滩上发现了一个死人,衣着得体但身份不明,裤子口袋内部缝线袋里有一块破碎纸张的碎片,上面写着“tamanshud”,在波斯语里意为“结束”。之后,警方又在假定谋杀发生现场附近的汽车后座上,发现了一本诗集《therubaiyat》;这本书的后面是用铅笔书写的五行代码。密码系的专家研究许久后,终于宣称,“它是短码,因而统计分析毫无用武之地,这段代码无法被破译。”
但是很快就被打脸了,牙齿都打碎了。
一天不到,密文就被破译了。而这个人就是当时机长系一年级的学生,师旷。密码系将打碎的牙齿往肚里咽,憋着气朝师旷抛出了橄榄枝,邀请他双修密码系。师旷直接拒绝了,直言不感兴趣。密码系再次邀请,师旷说,“如果你想让我教怎么破解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于是,梁子就这么结下了。之后二十年,密码系锲而不舍、孜孜不倦地一路怼、一路黑,一直怼到师旷成了帝国上将,仍未放弃。
在密码系院长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结果传出师旷的声音后,真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听他说家里有个小孩,想进密码系,希望能进行单独补试。院长心里乐疯了,你师旷也有拉下脸皮求人的一天,一边按下录音键,一边强烈谴责这位上将以权谋私,“这怎么可能,招生工作已经结束一周了,就算你是上将,你也不能以权压人……”说的正起兴,就被师旷的一句话堵得心塞——“但是校长已经同意了,相信院长也会配合。”
很好!现在你跟我说校长!
校长都同意了!你还给我打电话!
你要逼我去怼校长吗!
……
院长咬牙切齿地答应下了饭局,并保证“好好照顾”,但是等到考生资料传到他手里,看到楚门这个名字,他又心情复杂得沉默了。
不仅是因为楚门这次闹出的动静不小,更因为院长起了惜才之心。而且,这个从未真正见面的楚门,是他过去十年里,当半个学生看着长大的。
他想起,第一次留意到这个真人秀的小孩,是因为他女儿说,电视上的这小孩真笨,只会写0和1这两个数字。他听了觉得有意思,就找了录像带,然后就看到一个干净漂亮的小孩,坐在教室里,无意识地在书上写着“0,1,0,1,0,1,0,1……”
太有规律了,尽管每个数字都写得很慢,时间间隔也有些不同,但并不会引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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