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娇与反病娇作者:洛亦不绝
第9节
“阿原……”
对方动作一颤。林楚歌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对方，近乎虔诚而卑微地亲吻那单薄却莹润的唇。他啄着那唇，却感觉有无端的火焰从胸腔里燃起，然后蔓延至周身。
他怀里抱着的，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而又梦寐以求的人。
是阿原。
林楚歌动作激烈起来，他感觉到自己不住地亲吻起对方，从那皮肤一点点滑下。凶狠地扯开那简单的衣衫，对方手脚都惊慌地抖动起来，但是并没有反抗。
当抚摸上对方柔软的肌肤时，林楚歌从喉间溢出轻轻的叹息。
“阿原，我爱你……”
“我爱你……”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林楚歌一直动作着。
明明很累，又很痛，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可是只要想着他抱着阿原，就不肯停下动作，就不肯放开怀中的人。
月光从窗外照入。
把床上纠缠着的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其中一人的眼角，无声滑下了幸福却酸涩的泪水。
第二天林楚歌起来时，烧已经退了。
他先是有些恍惚，然后突然反映过来昨晚发生的事情，顿时有些惊慌地看向自己的枕边。
——没有人。
他心底一凉，昨晚手中的触感还是那么真实，然而此刻——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少女端着一碗粥静静走了进来。
少女的面容静美，黑发袅娜如墨，她穿着单薄的一件睡衣，面容和安少原有几分相似，眉眼间全是幸福和满足。
她看着林楚歌，歪过头，笑了，“楚歌，你起来了啊？”
林楚歌只是怔怔望着少女领口处露出的吻痕，心却逐渐沉了下去，沉到那最深最远的地方，让他全身都开始发颤。
那是——
阿原的姐姐，安软软。
她对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对他说，你不会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吧？
她对他说，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把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少原。
她对他说，我会告诉少原，你对他怀有了那么多年那样龌蹉而恶心的心思。而且你亲手杀死了你的父亲。
……
…………
周末时发生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
自习室里，林楚歌麻木地看着手中的书，他的身边，安软软正幸福地微笑着靠在他肩头，轻哼着小曲。
林楚歌转过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杀了……”他艰难地开口，“……我的父亲……”
安软软眨眨眼，“因为是我亲眼看到的啊。”
然后她叹息着，“你的眼里永远也只看得到少原。却不知道，除了少原以外，还有一个人总是在你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你。”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也太文艺了吧。林楚歌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他一点也不感动。
也许是因为他的全身心都献给了另一个人，所以他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半点其他的存在了。
可是那人，却一点也不在意他——
心突然疼痛起来，林楚歌想起了那幅画。为了安少原的生日，他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而那份生日礼物，他也是ji,ng益求ji,ng。为了找出在纸上表现里最好的蓝紫色，他跑遍了全市的美术用品店。
但是最后——
林楚歌默默垂下头，一切都变得如此糟糕。现在的他，连在阿原面前再出现的勇气也没有了——
他看着窗外，突然发现安少原正在楼下，于是他立刻激动地走到窗前，从窗户望下去，心却骤然凉下半截。
安少原和凌雪站在一起，开心地笑着谈论着什么。
安软软随着林楚歌的视线望下去，却笑了起来，“楚歌，你讨厌凌雪，对吗？”
“如果你讨厌凌雪的话，我会帮你除掉她。我会让你知道，少原根本配不上你的爱，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安软软温柔地笑着，眉眼间一片深情，“楚歌，你看着吧，我会帮你除掉你讨厌的所有人。”
林楚歌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望着窗外的安少原，眼中的偏执浓郁成一片深黑。
半晌，他轻轻点了点头。
“……嗯。”
安少原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安软软和林楚歌交往了。
……这不科学！
安少原觉得万分不可思议，林楚歌不是一向厌恶安软软的吗？怎么这两人突然就处上了？
林楚歌得是有多随便，才一周内连续和两个女人交往啊……
安少原十分郁闷。
但处上就处上吧，而且这才符合原着的发展。
安少原自我安慰地想着，刻意忽略掉心中的那点失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安少原和凌雪的进展很顺利。
凌雪可能也是对林楚歌感到绝望了，她不再拒绝安少原的好意，甚至有时候都开始努力回应。
感受着蹭蹭蹭往上蹿的好感度，安少原简直都快哭了：他表示，他总算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就在某一天，安少原原本正在马路边上吃着冰淇淋，但系统提示声却突然在他耳边炸响。
【嘀嘀嘀！警告宿主，警告宿主！任务对象生命值正在急速下降——】
【已降至60——任务对象出于危险边缘！】
【50……40……10……】
【嘀嘀嘀！任务对象死亡，本世界任务失败！】
鲜红的大字浮现在眼前，安少原看得目瞪口呆，连手中的冰淇淋也因为没有顾及到的缘故而掉在地上。
——你妹的！
我去年买了个登山包！
这也太特么的坑了吧！
凌雪怎么会突然被干掉啊啊啊啊啊啊！！！！！！！
【嘀！女主死亡，本世界任务失败。将在半小时后脱离该副本，请宿主做好准备。】
安少原简直都快哭了有木有，想他原本好不容易接近了胜利的曙光，然而今时今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颓丧地抬起头来，依旧觉得这一切没有半点真实感。
凌雪……怎么会死？
为何……凌雪会死呢？
脑子成了一片浆糊，安少原惆怅地看着前方的马路，却突然愣住了。
一个小孩正站在马路中间，一辆车即将碾压过小孩的身体。
一瞬间，仿佛有莫名的片段如走马灯一般从安少原眼前划过。他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心底一阵触动，想也不想地就冲了上去，用力地推开了小孩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到了全身，安少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被撞得飞起，眼底倒映着小孩愕然的双眼，安少原苦中作乐地笑了一下。
反正都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临走前能救下一个小孩，也算物超所值了吧……
好像成语用得不对，不过算了吧……
安少原闭上眼，系统的声音在黑暗中一点点想起。
【正在退出这个世界。100……99……】
在离开前，他想的是。
他好像，还没有告诉林楚歌呢。
告诉林楚歌，他的那张画，被他挂在房间里，小心翼翼地珍惜着。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吧？
安少原闭上眼，无声地叹息。
他与这个世界，终不过是陌路而已。
【任务总结】
主线任务完成度：失败。
支线任务完成数：0。
[好感度统计]
林楚歌，好感度100/100，因某些缘故，人物现在正处于“黑化”状态。具体描述：你的眼里没有我。
卫风，好感度100，因某些缘故，人物现在正处于“扭曲”状态。具体描述：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安软软，好感度21，因某些缘故，人物现在正处于“嫉妒”状态。具体描述：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要跟我抢。
凌雪，好感度72。
卫凡，好感度85。
看完所有人的好感度，安少原只想呵呵。
啊啊啊！他依旧没弄懂，凌雪到底是怎么死的啊！还有！卫风到底是谁啊！为何好感度会那么高？他认识过一个叫做卫风的人吗？
【后续】
林楚歌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他没有放纵安软软杀死凌雪，那么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
因为在凌雪死后，安少原同样随她而去了。
他突然觉得很绝望。
因为他发现自己整整十多年的陪伴，却丝毫比不上那个女人对阿原的冷淡。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只觉得世界全是黑白的，冷到让他全身发冷。
阿原走了。
世界上最后一个在乎他的人也走了。
……不。
没准阿原根本就不在乎他吧？
林楚歌笑了。
是扭曲而嘲讽的笑。
三天后，警察敲响了林楚歌家的门。他们对林楚歌说：“有人指证是你杀死了死者凌雪，我们需要把你带到局里进行调查。”
林楚歌麻木地看着警察的背后，在那里，安软软正一脸闪躲和羞愧地站着，神情却很坚决。
在这一瞬间，林楚歌想了很多。
安软软的证言无疑是漏洞百出的，他只要轻轻几句话就能摆脱自己的嫌疑，而且反把安软软送进监狱。
但是——
那又怎么样呢？
摆脱了嫌疑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像个行尸走r_ou_一样的活着……就这样渡过一生？
这样的话，也太悲哀了。
而且——
林楚歌看着安软软，那张脸和阿原有几分相似，只是其上的神韵完全不同。
阿原……
阿原……
看着安软软的脸，林楚歌视线逐渐变得恍惚起来。半响之后，就在警察开始不耐的时候，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没错。……是我杀死了凌雪。”
如果安软软入狱的话，阿原的父母会伤心的。
而如果他入狱的话，没有人会为此有半点难过。
这个世界上最后会在意他的人，已经不在了啊。
所以——
权衡利弊之下，他去顶罪，才是最完美的选择吧？
其实，林楚歌在想。
他只是在自责而已。
自责自己那天没有阻止安软软，从而导致了阿原的死。
他渴望着，能有什么来惩罚——
害死了最爱的人的自己。
2016年10月16日，林楚歌入狱。
其年，距离末日的到来还有整整十年时间。
医院里。
卫风坐在病床上，正嚼着一个苹果。
白洁的牙齿咬在苹果上，嵌出鲜明的咬痕。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书，神色晦暗而可怕。
那是艾哈尔·史林克的《原爱》。
风轻轻吹来，翻开了那本书，露出了其中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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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大的原罪。
卫风在想，也许他真的有罪。
他不该故意煽动安软软，目的只是为了把林楚歌从安少原的身边隔离，却因此而间接导致了安少原的死亡。
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每天都是别人的拳打脚踢和不加掩饰的欺辱，直到他遇见了那个人。那带着几分不耐的温柔和包容吸引了他，让他如飞蛾扑火一般追了上去，想拼尽全力抓紧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