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阴郁冰冷，恍惚让人怀疑曾经的宠溺爱意都是装出来的，倪妮当天夜里就被噩梦惊醒。
高泽文才刚躺下，感受到心里蔓延上来的遮天蔽日的怜惜和心疼，一边伸手环抱住了她。
尽管能感受到那一瞬间她的僵硬和恐惧，怜爱还是占了上风。
他也想给她扫清一切障碍，砍掉所有对她伸出的手。
可他不是王，就算是君权天下的古代帝王，也要娶那么几个平衡各方势力的女人，从没有一个人能在独宠椒房能得善终的。
在黑道，以杀上位从不是新鲜事，他也不可能杀光所有反对自己的人。
道上的事讲究道上自己解决，最反感引来条子。她并不干净，尽管没有证据，但一点儿和条子有联系的怀疑已经足够她死100次！
高泽文也高估了自己，他已经尝试砍掉向她伸来的触手，可明知罪魁祸首还守护放任，在人心上他就落了下成。
“不怕，梦里都是假的。”
他把她搂进怀抱里，揉着她的长发安抚，身体也疲惫的不行。
他爱她，想给她一个自由的空间，让她反抗和发泄他强取豪夺给她带来的痛苦和恨意。
他爱她，而不管她爱不爱他，她都必须是他的！
所以这份放纵，有他毫无原则的爱，也有补偿。
可总有一些人要跳出来伸手抢夺这份放纵的权势地位！
高泽文眼睛里寒光闪闪，抚着她的动作却温柔醉人，
“那个傻逼刘警官吓到你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璃儿，只要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别去相信外面任何一个人的嘴，别自己乱想吓到自己。”
过了很久，才听她说，
“死了很多人，你，做的吗？”
这个问题幼稚的高泽文想发笑，亲了她香香的发顶，怀里的人柔软干净，突然有些理解季家的夫人个个干净、不谙世事了，
“每天都死很多人，这很正常。”
倪妮抬头看他，
“如果造成死这么多人的人是枕边人，这就不正常了吧？”
高泽文摸着她柔软的鬓发，面不改色，神情甚至因为面对她而温柔，
“别人无能，也要怪你枕边人有本事吗。”
诡辩：“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也很正常？”
他浑身的气势立马变得可怕，眼神从慵懒悠然变得紧张凛冽。
“你看，你也觉得不正常了吧？你也觉得不甘心和怨恨了吧。”
她不再看他，贴着他的胸口闭上了眼。
良久男人继续梳理着她的长发声音，幽幽的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