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揩去她脸上的血,他单手支撑着身体,膝盖跪到坚硬的地板上,血肉模糊:“我不懂什么,只知道与你一起,便觉得愉悦。若是有什么,我知道的,想要的,不明白的,那就都是你了。”
陈禾浑身僵硬,她张了张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郁徐:“你命不好,我原不放到心上。我疼你,我爱你,我伴着你。现在却是真恨起来了,我深陷囫囵,也从未挣扎,遇到你,便想着拼一把……抱歉。”
陈禾仰起头,少年的脸依旧精致,眉眼清冷,因着染了血,又显得妖异。
陈禾搂住郁徐的脖子,支住了他的身体,两个人面对面跪着,神情亲昵。
陈禾:“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且记着,我做给你看。”
陈禾内心无比强大,这是股劲道的力量,她不是来送死的,她想活着。
昂首挺胸的活着。
陈禾依旧跪着,脊背却挺的笔直,她神情淡漠,漫不经心又显得高高在上:“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主人的?”
剑豕嗡鸣,剑身颤动,在悲泣,发泄或者说是兴奋。
陈禾从来不曾惧怕过这个世界。
甚至从灵魂感到愉悦。
所以她肆无忌惮。
陈禾没想到郁徐会奋不顾身挡到她前面的,甚至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陈禾:“回来。”
千万把光夺牛斗剑幻化成一把朴实无华的木剑,像是三岁稚童玩耍的玩具。
陈禾扶着郁徐,另一只手用木剑撑着地,艰难的走向门外,郁徐将近昏迷,血迹拖拉了一地。
少女脸上都是坚毅,白皙的脸上有几道接近干枯的血迹,衣衫凌乱。
郁徐垂着脑袋,几乎把白衣染红。
看不出是死是活。
丁岩汉在门外等候良久,看见这一幕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黄毛反应最快,连忙过去接陈禾,他想帮陈禾扶着郁徐,却不知从何下手:“你、我……”
老宅在二人走出后,轰然坍塌,扬起一道烟尘。
黄毛被呛的说不出话,捂着鼻子,死命的咳嗽。
你我都在黑暗中独自前行攀爬摸索,既然相遇,那便一道,去看看,这人世间。
陈禾是跟郁徐一块晕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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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总是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