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周楫之如遭雷劈一般挺直了身子,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谁知这一下,吓到了桌侧的云忱。
“殿下!”
他连忙过来扶周楫之,却因为慌乱,膝盖撞了矮桌的桌角。
这一下撞的着实不轻,云忱倒在了周楫之身侧,疼的瞳仁都散了一下。
周楫之翻过身来捞起人,呼吸都跟着一滞:“撞哪了!哪里疼,告诉我!”
单薄的身子轻轻抽搐着,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殿下,您……”
周楫之急的把人放平,抽了个软垫放在他头下面:“你别管我了,撞到哪了!别怕,我让御医来看。”
“膝盖,臣的膝盖,呜,好疼……”
周楫之身子狠狠一滞,指尖颤抖了一会儿,整个人都跟着发起抖来。
膝盖……
为什么偏偏是膝盖!
少年太子抬起一双泪眼,朝外大喊道:“来人!王速喜!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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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御医,周楫之把全京城有些名气的郎中都叫来了。
终于,他找到了前世的那个军中圣手。
周楫之眼尖地将他从一众大夫里拽过来,让他到云忱跟前:“带针了吗,给他治好,你要什么本王什么都赏你。”
年轻了十岁的军医还是老样子。
他都没疑惑太子殿下为什么知道他擅长行针,眼睛一亮,一边想着自己要什么赏,一边掏出了针袋来。
底下有人嫉妒,咕吁了一句:“他什么水准,殿下也敢相信他的针。”
前世,这位圣手本该在皇宫里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但他却主动跟着虎山军,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
周楫之神色一凛,那份久居人上的帝王之气在这个少年身上露出冰冷的一角来,指了下那个说话的人:“拖出去,斩了。”
侍卫进来将人打晕了带走,整个殿内鸦雀无声。
因为行针的时候疼的厉害,云忱被灌了半碗麻沸散,昏沉沉地靠在周楫之肩上,嘴唇难受地微张着。
这一世,周楫之的手没有那么粗糙,轻轻帮他擦了泪痕,乌发撩在了一边:“对不起,云忱,对不起……”
重活一世。
他还是没能守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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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忱伤了膝盖以后,周楫之那副插科打诨的性子彻底收敛了。
他以担忧老师为名,让云忱和自己住在一起。
云忱受伤后,一个多月都没怎么走动,都是由周楫之亲自抱着。
某个晚上,云忱从浅眠中醒来,这才发现这几个晚上,周楫之都在给他揉捏小腿。
他红着脸推了下周楫之:“太子殿下,不可屈尊给臣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