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他……”许亦涵伸手将顾远之护在身后,语气中隐带j分威胁,强词夺理道:“顾公子非惜年国子民,无须向你跪拜。”
在顾远之看来,这是极为明显的袒护。
数百年来,西澜国与东遇国强强对峙,虽也有合作,但更多的是竞争与戒备,从未改变的事实是,彼此都拒绝承认对方的皇室地位。直到百年前,东遇国手握重权的将军慕容恪叛乱弑君,顾家以诛贼子之名,带兵北上,双方恶斗长达二十多年,东遇皇室被屠戮殆尽,最终分裂为繁夏与惜年两国。
当年与西澜国势均力敌的东遇分裂成两国,本来连东遇皇室都不承认的许家,怎么可能认可慕容家和顾家的皇帝和自己地位同等。因此像顾远之这样的惜年国王爷在西澜国,理所当然是比庶民地位更低的,更不可能享受免跪拜的特权。
许亦涵这话,在旁人听来,已然是袒护他到了不顾国家大义的程度,不难想象在帝王无隐s的年代,这话明天就能传得朝野皆知,次日一早谏官痛斥君王出言不慎的折子就会堆满御书房,早朝的时候,各大臣也必然拎出来轮流说够一上午。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毕竟她是君,国师是臣,君上就算有错,如果铁了心要任x,臣子也无可奈何。因此v帝这一时糊涂的冲动威胁,若是换做旁人听了,也未必敢于正面y碰。
但令顾远之没想到的是,国师比v帝还横,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更加明显的威胁语气问:“皇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目光直勾勾对上许亦涵,看也不看顾远之,冷声道:“看来皇上是被男se迷昏了眼,蓝颜祸水,误国误民,我身为国师,又是先皇钦点的辅政大臣,先绝了这个后患,再来向皇上领罪吧!”
说罢,不等瞠目结舌的许亦涵和顾远之做出反应,便厉声叫道:“来人!把这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拖出去斩了!”
连许亦涵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眨眨眼,眸中满是惊愕与不可思议——这男人……这男人,一个小ch曲都能做出这么大的文章,当着她的面,说斩就要斩!这临场发挥让她差点接不上来。
顾远之更是浑身血y一凉,万万想不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国师,竟然这样大胆!看他的语气,真有一种今天不惜得罪v帝也要杀了自己的架势。
不等他们多想,门外已踢踢踏踏跑进来数十名羽林卫,先是齐齐跪地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国师!国师千岁!”
许亦涵还未答话,就听国师毫不客气下达指令:“带走砍了。”
羽林卫齐刷刷地站起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来抓顾远之,行动g脆利落,扭着细pnr的别国王爷就向外走。
顾远之下意识地挣扎,口中叫道:“大胆!放开我!皇上,皇上救我!”
许亦涵瞬间演绎完内心挣扎的戏m,上前喝道:“站住!”
羽林卫听话地站住,但依旧抓着顾远之,统领跪下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们、你们这是大逆不道!皇上在此,轮得到做臣子的发话吗!你们羽林卫是不是要谋反!”顾远之狠狠扭着身t,被四只铁钳般的强横大手牢牢扣紧,分毫挣脱不得,他气急,更是出言无忌。
统领闻言,眼底寒芒一闪,低头,对许亦涵道:“皇上恕罪,臣等并无此意!先皇有诏,辅政大臣下令诛杀祸乱朝政的贼子,羽林卫可抗旨先行,次日朝堂议事,如辅政大臣失职,则免去头衔。羽林卫奉旨行事,并无不敬之意,更无谋逆之心!望皇上明察!”
这话说得顾远之一愣,从惊恐慌乱中突然冷静下来,后背冷汗涔涔,深悔自己口不择言,把皇宫里最不该得罪的羽林卫给得罪了。
这下连许亦涵也下不来台,焦灼地看顾远之一眼,眼底还残存着挣扎后的一丝委屈不甘和苦痛,但很快就下定决心,f软道:“国师息怒,是朕失言,此事错不在顾公子,他自入宫,未曾见过国师,礼数有失,是朕思虑不周,还望国师宽宏大量,将此事揭过。”
旋即又向顾远之软语道:“顾郎,你……你……”
她语气中带着百般不忍,连说j个“你”,还是无法开口劝说,白n的小手却抚上他的脸,恋、愧疚、心疼,将害怕失去他与不忍看他受辱的痛苦与矛盾展现得淋漓尽致。
国师冷眼旁观,j乎忍不住要为这精湛的演技鼓掌。
顾远之明白她的意思,现在摆在他眼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忍一时意气,跪拜免死,要么就只能不明不白死在这个国师手下。他费尽心思接近西澜v帝,怎么甘心窝窝囊囊地死在这里!
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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