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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锦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盛钧铭堆起来的脏衣服洗了一遍。
他累坏了,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撒娇,明知眼前的人不是他哥,但他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大概恶鬼也不是真的十恶不赦,对盛锦或许也有些同床一夜的心软,暂时放过了他,抱着衣篓子自己忙活去了。
盛锦偷偷睁开眼,见盛钧铭那熟练挂衣服的动作,心想着这不是能行吗?
明摆着恶鬼就是个变态,有故意折腾人的兴趣,只要盛锦不爽,他就爽了。
盛锦气得在沙发上蠕动了两下,觉得不能这样任他宰割,必须要还击。
可还没等他想到办法,盛钧铭又拿出了新招,他不仅要盛锦给他洗衣服,还要盛锦做饭给他吃,真是如他说的那样,把盛锦当成了奴隶。
盛锦是真怕他了:“洗衣服也就算了,但这做饭,你杀了我也不会。”
盛钧铭瞅他一眼:“毫无用处,那就杀了吧。”
盛锦被噎了一下,这恶鬼阴晴不定,一会儿能冲他笑,一会儿又能对他施暴,盛锦还真不敢激他,想了想,改口道:“倒也不是不能学,只不过……”
盛钧铭眯起眼睛。
只见盛锦眼珠子骨碌一转:“你得教我。”
盛钧铭没说话,他盯着盛锦似乎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后才点头:“可以。”
盛锦有些惊讶:“你一个将军竟然还会做饭?”
盛钧铭笑他无能:“食乃根本,无非煎炒炖煮,若这都不会岂不是智力堪忧?”
盛锦感觉自己被骂了。
但他又能怎么样呢,既要求人,也只能忍了。
于是,盛锦除了洗衣挂晒,又被逼着学做饭。
对于一个开火只会煮泡面的人来说,当盛锦看到热油下锅火花喷烧的瞬间,吓得在厨房上蹿下跳。
手忙脚乱的打翻好几个盘子,如果不是盛钧铭一直在旁盯着,没准盛锦真的能把厨房炸了。
盛钧铭看得头疼,最后实在没忍住,把盛锦从灶台前拽下来,自己系上围裙亲自上阵。
盛锦在旁憋笑。
他确实不会做饭,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刚才那场戏不过是小小的还击。
盛锦想看盛钧铭出丑来着,结果,人家那手不仅能掌兵,还能掌勺。
都说君子远庖厨,可盛钧铭颠锅抡勺的姿势却十分帅气,如果再戴上白色高帽,妥妥的当代大厨。
盛锦在旁看着,没注意菜怎么做的,反倒是被盛钧铭帅了一把,当佳肴起锅装盘的时候,闻着香味,盛锦流着口水,差点给盛钧铭给跪下了。
“你可以啊,比我哥做的香多了。”
盛钧铭跟盛锦一样,对厨艺一窍不通。
上回恶鬼做的一碗面,本来闻着也不差,不过那会儿盛锦刚经历了第一次后穴性交,整个人还沉浸在跟自己亲哥做爱的震惊中,哪里能注意到什么面香不香。
这回,他算是开眼了。
盛锦在旁拍马屁,结果盛钧铭不领情。
他没说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就当盛锦准备问他是不是聋了的时候,盛钧铭拿起勺杆往盛锦屁股上一敲:“端菜。”
盛锦馋坏了,屁颠颠的照做。
盛钧铭又将就锅里的油做了一碗汤,一菜一汤就这样上了桌。
盛锦吃得欢快极了,满嘴的油。
盛钧铭斯斯文文的,比他看着有教养多了。
吃饱喝足,盛锦扶着微鼓的肚子准备去沙发上玩手机,结果被盛钧铭赶去洗碗:“刚吃完就躺,你是猪吗?”
“你才是猪!”盛锦反骂了一句,还是乖乖去洗完了。
等盛锦一走,盛钧铭就把他的位置给霸占了,躺在沙发上,手肘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盛锦不高兴的洗着碗,偶尔失手打碎两个,想要像刚才做饭那样故意使坏,好让盛钧铭看不过去,放弃让他做家务的念头。
结果盛钧铭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也不知是故意不理他,还是睡着了。
等盛锦洗完碗筷,回到客厅,发现盛钧铭还躺在那,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就好像……一具尸体似的。
盛锦心里咯噔一下,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过去。
“喂,盛钧铭,你睡着了?”他轻轻唤了一声。
盛钧铭仍旧没反应,盛锦将手缓缓伸到他鼻翼下,感受到均匀微弱的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盛锦觉得自己疯了,常理来说明明这鬼离开了更好,他哥就能回来了,但刚才那一瞬间,第一反应却是害怕他不在了。
盛锦把这一古怪地念头,归结于他被恶鬼欺负太狠,把脑子弄坏了。
恶鬼怎么会消失,他就是冲着他这具身体来的。
到最后会消失的人只有他而已,他哥会回到原本的身体,而这恶鬼,会顶替他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是啊,会死的人只有他,他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 ' ')('盛锦自嘲的笑了笑,抱着膝盖,蹲在沙发旁,安静的看着男人的睡颜。
不得不说,盛家基因真的好,盛钧铭那张脸像是天赐一般,挑不出半点毛病。
柔软的黑发轻轻搭着饱满的额头,凹陷的眼眶,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张恶毒的薄唇,哪怕睡着了也是抿着。
盛钧铭似乎瘦了些,眼底下有层淡色的乌青,看起来很累。
盛锦的视线在盛钧铭脸上游荡。
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帅,漂亮的八块腹肌配上肱二头肌,经常打篮球,晒出一身小麦色肌肤,笑得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这样的盛锦在学校里,也排得上校草榜。
唯一遗憾的是,他太孩子气,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少年,哪怕他个子长高,身量长宽,可依旧没有盛钧铭那种遇事不惊,万事沉稳的男人味。
他也想像他哥一样,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或许是被宠坏了,无论他怎么模仿,哪怕是穿上他哥的西装打上领带,但那清澈稚嫩的眼神,依旧会将他的心理年龄暴露无遗。
盛锦曾跟他哥吐槽过:“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还记得,当时他哥听到他这话后,就走到镜前和他并肩而站,两兄弟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简单的白t恤,就这么隔镜对望。
十分相似的两张脸,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就算盛钧铭穿着t恤,依旧看着比他成熟。
注意到盛锦脸上的挫败,盛钧铭反手从后揉了揉他后脑勺,像安抚,又像是亲昵。
“阿锦。”
镜中的盛钧铭笑得很温柔,眉眼含情,如春水般暖人心弦。
他用低沉蛊惑般的声音说:“你现在就很好,哥哥喜欢你的单纯。”
于盛锦来说,盛钧铭是月亮,是在黑夜中迷茫抑郁时能照亮他的人。
想起兄友弟恭的过去,再想起如今阴阳两隔,盛锦叹了口气。
再抬头时,便和一双深邃的眼眸对上,盛钧铭侧过脸,正深深的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不知从何时醒过来的。
盛锦没有避开,也仰望着盛钧铭,或者说,盛锦已经不知道,他透过这双眼睛看到的究竟是他哥,还是那个经常欺负他的恶鬼。
两人对望着,客厅安静无声,只剩各自的呼吸,还有墙上钟表滴答滴答的机械声,皆与心跳同步。
这时,恶鬼突然勾起嘴角,坏笑的问了句:“想做了?”
带着性暗示的一笑,瞬间将他与“盛钧铭”分开来。
盛锦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撅起嘴巴,只回他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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