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洲原本一直是向前走,为的是争取赶紧抵达目的地进行拍摄,但听到这句话,他的脚步立刻就停了,大步流星地向人群围拢的地方走过去,大声问道:“是谁?”
“是贺怀景!”
周渺心下一沉,连忙也跟了上去,他拨开人群,见到贺怀景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郑平洲则半跪在地上,看不清神色。他面色骤然冷肃下来,沉声问道:“叫救护车了没有?赶紧把人抬下去!”
一边的工作人员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叫了叫了,但是他们过来要一段时间,建议是先做几组心肺复苏再挪人……”
郑平洲大学时做志愿者,在培训中学习过心肺复苏,他见原本给贺怀景做心肺复苏的人动作太不标准,便让他去一边,自己亲自给贺怀景做心肺复苏。他将一只手按在贺怀景胸口,另一只手握上去,两手形成互锁的状态,手臂笔直,肘部锁定,以全身的力量向下按动,给贺怀景进行心肺复苏。郑平洲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是真的怕人就这么死在洛山上,那麻烦可就太大了。
周渺看了一会儿,便抿紧唇转过身去,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周渺独自下山,他裹紧了身上那件外套,试图从里面再汲取些许温暖,山上风大,外套上的温度很快就被吹散了,无论他怎么收紧衣服,都找不回那种暖意了。周渺找了辆车,将自己送回宾馆,他蜷进被子里,在寂静的房间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醒过来。
他觉得好像有万斤大石压在他的胸口,叫他连呼吸都困难,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
周渺刚刚拧亮床头的台灯时,郑平洲就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一进来什么话都没说,就先咕咚咕咚喝了一整瓶的水。
“回来了?”周渺刚睡醒,嗓子有点哑,“他怎么样了?”
郑平洲坐在沙发上,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气来:“人没事,就是过劳引起的心脏负荷过重,已经给他哥打过电话了,估计明天会来把人接走。”
他心里实在感到厌倦又愤怒,明明他在昨天已经严令贺怀景不许上山,谁知道贺怀景还是藏在人群里,一起悄悄地跟上了山,结果就真的出了事。
贺怀景还躺着没醒,郑平洲想要骂他一顿也没法子,憋得他满心烦躁,有苦难言。
周渺冷冷地笑了一下,心里那股酸涩与怒意冲昏了他的头脑,叫他完全不过脑子说出一句话:“人要走了,你是不是不舍得?”
郑平洲一下睁开了眼,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渺,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看你和他在一起。”周渺抿了抿唇,干脆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你就不能离他远一点?”
郑平洲根本想象不到周渺会这样怀疑他,周渺的责备简直就像一记闷棍,将他这些天轻飘飘的那颗心一下打落回原地:“你,你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的权利吗?郑平洲,我不是个大度的人,你最好……”
“你是在怀疑我、指责我?”郑平洲如坠冰窖,这些天来的疲惫和烦躁终于冲垮了他的防线,怒意上头,他的声音也骤然升高了,“周渺,我没有怪过你浪荡轻浮,没有怪过你有那么多的情人,有那么多的绯闻吧?你风流无度,连我们的订婚宴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我一个人站在门口迎来宾客,又一位位将他们送走,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且不说我和贺怀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以这种姿态指控我!”
周渺坐在床上,怔怔地看向郑平洲,胸口传来椎心的痛,他想,其实他不是想要和郑平洲吵架的。
而且,他也从不知道,郑平洲的心里,对他有这样多的怨怼,这样多的不信任。
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了,他们都不够坦诚,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咎由自取。
而未来……他们还会不会有未来,已然是未知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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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真的在说开的路上了!告白五章以内!
有些人说吵得没逻辑……然而吵架谁还要逻辑啊,真在气头上那可是什么话都会说的!而且吵架时都觉得自己最委屈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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