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渺张了张嘴,最后又无力地合上,有些烦躁地将手**裤袋里,摩挲着香烟的包装盒,喉咙里生出一种淡淡的痒意。
但在家周渺是不敢抽的——郑平洲管他抽烟管得凶,软硬皆施地逼着他戒烟,实在是给周渺留下不小的阴影。就算他现在和郑平洲关系这么僵,他也不敢以身试法。
郑平洲开了洗碗机,在水龙头下淋了淋手,然后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没甩干的水珠淅淅沥沥掉了一路。他抿了抿唇,声音放低了些:“明天我妈生日,她问你有没有空,明晚一起去吃个饭。”
闻言周渺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来,他有一副俊俏的面孔,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像是弯月,长睫下的眸子带着潋滟的水光,叫人不由陷进那双招子里:“我记得干妈生日的,明儿个几点?地方定好了吗?”
郑平洲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他慌张地移开视线,答道:“我订了明晚六点在新怡酒店,我们五点半从家过去,应该刚刚好。”
“知道了,我会准点回来的。”周渺站起身,在郑平洲肩上拍了拍,脸上还带着点残存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听说《七月夏》入围了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真是年轻有为啊。”
郑平洲不爱听周渺这种生疏客气的恭维,他“嗯”了一声,低着头没再答话。
周渺觉出了些饿意,他挥了挥手,同郑平洲道别:“那我先走了。”
郑平洲看着周渺离去的背影,眉心渐渐聚起几道褶皱,回了房间想要换套西服,却对着衣橱里的一件白衬衫发起了愣。
他身材偏瘦削,但个头很高,右边挂着的衬衫明显比他的尺寸小了一码,而且裁剪简洁,一看就是商务衬衫。
那是周渺的衣物。只是挂了太久,已经没有那股熟悉的古龙水味了。
郑平洲长长叹息一声,坐在床沿,身子往后一倒,脑袋正枕上那只暴龙兽玩偶的肚皮。
他郁闷地向后一抓,把脑后的黄色玩偶举在眼前,问它:“你说强扭的瓜,是不是真的不甜啊。”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郑平洲想要的回应。
他又问:“你说,周哥既然喜欢的是男人,那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我呢……难道真的是因为窝边草不香吗?”
郑平洲放下暴龙兽,从床上爬起来,利落地换了一身浅灰色的西服,喷了点发胶,随手抓了抓头发。紧接着,他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副薄手套,抽出一只往左手上戴。
镜子里映出的,是骨节分明、纤长洁白的一只手——只不过虎口直到掌心处,横着的一道蜈蚣般扭曲丑陋的疤痕,硬生生毁了这本该媲美艺术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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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周哥:装不喜欢他真的好难。
郑平洲是攻!是攻!千万别站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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