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年之内都不要喜欢上别的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呢,可似乎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才像高镇宽。高静阳抿了抿嘴唇,翻身向里,说:“我才刚要上高中,大学之前,我都不会谈恋爱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说:“别人追你也不要答应,男孩子,心智要坚硬点,不要别人对你好点,你就心软了。”
高静阳没有回答,沉默了会儿,挂断了电话。
可是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很长时间都没有睡着。不知道是不是他记忆模糊了的缘故,他回想他跟他姑父的过往,竟然不能肯定当初是谁离开了谁,似乎是他,又似乎是他姑父,又似乎都不是,他们都只是被种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
晚饭他吃了点粥,老爷子很担心他,说:“再……再吃点……”
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摇摇头说:“我吃不下不吃了。”
高明红就拿了块豆沙糕出来,说:“那吃点这个,你最喜欢的。”
他就吃了两口,平常最喜欢吃的豆沙糕竟然也不觉得好吃了,就说:“我想去睡觉了。”
“睡之前先把药给吃了。”高明红说着,就把药取出来递给他,他就着粥喝了,回到房间就睡了下来,烧也退了很,他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想他姑父,想他姑姑,想卫平,想他的将来,想老爷子,什么都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出个结果。可能是他脑子里头太乱了,想的太,最后睡着的时候,他就做了个很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头他到山沟沟里头去看他姑父,那真是个非常艰苦的地方,要走很长很长的路,他的梦很真是甚至能闻到那个季节盛开的野花香。他做了火车又转汽车,最后又坐着三轮车到了个山洼洼里头。他是给他姑父个惊喜去的,可是推开了门,却看见他姑父正抱着另个男孩子亲。
他“哇”地声就哭了,跑上去揪那个男孩子的头发,跟他在电视里头看见过的那些泼妇个样,可是那个男孩子颐指气使,说:“他又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缠着他,他现在喜欢的是我!”
他是被种嫉妒的心给激醒的,醒来的时候还握着拳头。他怔怔看着黑漆漆的夜晚,才想起个他从未想到过的念头,就是他姑父会不会有天不喜欢他了,喜欢上了另个人,部队里头男人那么,年轻得也有,好看的也有。
只是想想,他就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这又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在这里,将来可能会喜欢上别的人,他姑父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何况他姑父那么好,长得好,家世也好,还那么有前途,说不定会有少人想要勾引他,爱上他,跟他争夺他。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时间长了怎么能耐得住寂寞,何况那些当兵的男孩子可不像他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就算是做那种事,也不会像他这样总是怕疼不愿意。
他感受到种从未有过的焦灼感,这些他竟然从没有想过,似乎在他的意识里头,不管他跟他姑父是不是分手了,他姑父就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喜欢上别的人,就算他将来结了婚,他姑父也会在原地默默地等着他。好像他姑父这辈子就只是为了他生的,除了他再也不会有爱上别人的可能,他竟然直这样想。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他姑父那样的人,会那样直守着他么?
他就有些难受了,拿出手机来,给他姑父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已经关机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发了个短信过去,可又怕自己发的太情了,叫他姑父看轻了他,于是拐弯抹角的,说:“你叫我答应你将来不要喜欢上别人,那……”
那个省略号他觉得很满意,好像是守住了自己最后点自尊心。他放下手机,长长地吁了口气。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又睡着了,这回的梦竟然特别的圆满,因为他发现他姑父抱着亲的那个人,原来就是他自己。他高兴坏了,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变心。”
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