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咧嘴笑,说“我知道”,一拳向面具人打去。面具人不料他突然出手,当下避开,楚狂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腰,两个人突然玩起了摔跤肉搏,大动干戈。
两个人忽而上,忽而下,你一拳我一掌,但面具人少条胳膊,很快居于劣势。他的人手直愣愣地看着,没拿到楚狂解药,皆是不敢上前。
高手过招,一招毙命倒是见过。可是这两个仇人,像小孩儿一样滚在地上打架,还是一副拼命的阵势,怎么看怎么有点滑稽和诡异。
楚狂过了顿打人的瘾,但很快败下阵来,他又被面具人施毒了。
他仰天躺在地上,旁边就是被他打个半死的面具人。
面具人突然叹了口气,忍不住想笑。
这个叫楚狂的男人,真是不按牌理出牌。都说楚狂胆气第一,今天还真得刮目相看,这男人典型一个耍混不怕死。
仗着控制着自己的解药,不怕被自己毒,没有内力动刀枪竟然跟自己动起了拳头。这男人的拳头,真的很硬,很狂野。很凶狠。
面具人突然有一刻放松,你死我活的两个人,他竟然像是街头混混一样,扑过来打一顿出气。他明知道打不死自己,他就是想出出气。
楚狂他,那么大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和举动呢?
他不怕死,趁毒发之时敢给自己施毒。得了解药还不收手,对自己先是骂,后是打。
面具人笑。他不得不承认,楚狂和他打了一架,最后还是回到起点,他被下了毒,可是自己还得给他解开,用来交换他种在自己身上毒的解药。
等于自己白白被楚狂打了一顿。
真的是,很荒谬,很滑稽。面具人差一点就觉得这个叫楚狂的男人很可爱。他挨过数不清的打,第一次觉得,打他的人,竟然有一点可爱。
他是李安然的兄弟,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兄弟?
面具人几乎是含着笑,“怎么样,打出气了?”
楚狂恨声道,“你还没死,我不能把你抽骨断筋,扒皮吃肉,我出什么气我!”
望着楚狂脸上痛苦的表情,面具人知道他毒发,笑道,“惹火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狂道,“你以为就我付出代价,你不毒发,不疼吗?”
楚狂说完,面具人毒发。两个人僵持着,让对方先交出解药。
白衣堂走出一位弟子,雪白的麻布衣,二十出头的年纪,风神俊逸儒雅。他搭过楚狂的脉,从腰间拿出一粒药给楚狂服下,说道,“在下杨九翔,倘若我说得没错,我家四师叔中的毒叫做‘青红’,又名悔断肠,此毒晚生可以为四师叔解,不劳前辈赐药。”
说着杨九翔搀扶起楚狂。楚狂看着地上痛苦的面具人,恨恨地说了一句,“杀!”
面具人突然意识到,他要面对他人生里的,一场大杀伐。
他曾经栽给李安然,不想今夜,栽给楚狂。
琳儿一个人站在夜色里,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离开面具人,和他反目成仇的机会。她知道,这样的机会如不把握,就会稍纵即逝。
离开他。终于可以离开他。
但琳儿马上判断出,形势不对劲。
第110章 他也孤独凌乱
面具人面对他人生里的一场大杀伐。
他始终是自信的。他不怕楚狂。也不怕突然出现的那个杨九翔。
他马上注意到,楚狂今晚上,没用刀。
没有理由啊,他为什么不用刀。如果他用刀,或许他,已经杀了自己。
琳儿马上意识到不对劲。楚狂自始至终,没用刀。
他为什么不用他顺手的武器?按照他的脾气,在得知自己不需要面具人解药的时候,就应该出刀,一刀杀了面具人。
他从一开始,就没带刀。
周围是一场杀伐,面具人强忍着剧痛,往嘴里放了一粒药丸。
他施毒。
琳儿静静地望着,然后往面具人的方向奔跑过去,摔了一跤。
怀里的琴断裂,扔在地上。
她起身,狼狈地奔向面具人,唤叔叔。
面具人毒发,不想恋战,匆匆拉了琳儿逃。他的杀手与白衣堂的弟子过招。楚狂无力地坐在地上,杨九翔为他治毒。
交战很是短暂,但惨烈。
面具人的五个杀手倒在地上,白衣堂的六个弟子,中毒。
面具人逃走。
楚狂抚着伤,无力地躺在地上,喘息。杨九翔去照看白衣堂的弟子,晓莲扶起楚狂。
楚狂道,“你出来做什么,别被毒到了,回去。”
晓莲看着楚狂苍白的脸,心抽痛。
四哥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这么多天,他凭着一时的胆气和人厮杀,一波又一波,就是累也累个半死,能不受伤吗,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来不及养,还撑着,和面具人过招,被面具人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