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随遇而安作者:朽木刁也
第4节
这个时间农贸市场正是热闹的时候，到处都是出来买菜的人，沈随遇也没有跟其他菜农一样吆喝，而是跟蒋淮安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然后把几个箩筐整齐地摆在面前，就那么等着。
蒋淮安还是第一次到市场里卖菜，感觉很新鲜，左顾右盼的，眼里带着一些好奇。
“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沈随遇转头看着他，笑眯眯地问道。
“嗯。”蒋淮安把周围都观察了一遍，随后把目光收回来，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很温和：“是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来过。”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多第一次，都是沈随遇带着体验到的。
这个时候，恰好有顾客上门了，来人是一个三十几岁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她拿起一株生菜看了看，问道：“你这生菜怎么卖？”
沈随遇回答她：“四块钱一斤。”他刚才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周围的摊贩生菜的价格都在两块到三块不等，但是品相都不及自己好看。
那女人皱了皱眉，把菜放下，说道：“你这菜怎么卖的这么贵，算了，我去别家买。”说着，她就转身离开了。
眼见女人离开，蒋淮安不禁问他：“你就这样做生意啊？”他还是第一次见。
沈随遇笑呵呵的，告诉他：“她还会回来的。”他刚才仔细观察过女人的神情，所以很有自信。
确实，如他所说的，过了大约十分钟，女人又回来了，这次她问道：“你这菜不能便宜一些吗？”她刚才走了一圈，实在是没看到品相比这好看的。
沈随遇看出了女人的犹豫，笑着说道：“您别觉得我这菜贵，我家的蔬菜，都是不撒农药不用化肥的，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食品，不然您可以买一斤回去试试，如果觉得不好，我不仅把钱给您退了还倒贴您钱？”
“那到时候我上哪找你去啊？”女人笑了起来，看着沈随遇，问道。
“我家就在南泥村，您到了那里，就说找沈随遇就行。”
听到这话，女人终于是决定好了，她对沈随遇说：“那成，你这些青菜有多少斤，我都买下了，你们帮忙抬上车，可以吗？”
原来她是滨城二中第三食堂的负责人，今天原本的送蔬菜的师傅出了点问题，来不及送过来了，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出来买，然后赶在十点前送回学校。
“好的，可以。”沈随遇连忙应下。
这对沈随遇而言，无疑是意外的惊喜，如果他能够拿下二中以后的送货权，那么一天至少也能赚个几百钱，虽然不多，但是也比他坐在市场卖来的简单得多。
把青菜都搬上车后，女人伸出手，跟沈随遇握了一下：“沈老板对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丽，是二中第三食堂的负责人。”
“你好。”沈随遇礼貌道。
李丽笑了笑，又冲蒋淮安伸出了手，握完后，她说：“对了，请你们二位也跟我去一趟二中吧，这些青菜，还要去过过称我才能给钱。”
“应该的。”沈随遇点点头，并没有反对。
☆、第16章成功
第二中学是滨城的重点学校，它是一所全封闭的高中，学生只有周末才回家，学校离农贸市场并不远，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帮着把菜都搬进去，过完称，两种青菜一共是四十六斤，李丽也没有再讲价，而是爽快地就把钱付了，“沈老板，您家这些菜，明天还会有吗？”
她刚才特地询问了一下几个老厨师，确定了这些菜真的比之前订货的那家好上不少，价格是合理的。
“有的，每天都会有。”沈随遇计算了下，地里的这几亩青菜，至少还能采摘一个月左右，而一个月后，大棚里另外几种，应该也能摘了。
“是这样的，”李丽说道：“刚才我问了一下食堂里的几个师傅，他们都说你这菜会比以往的好上许多，所以我就寻思着，以后你们能不能给我们食堂供货，价格的话就按照四块来？”
闻言，沈随遇心里挺高兴的，但是表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这个啊，我要想想。”说完，他瞅了一眼蒋淮安，示意他上去谈。
不过蒋淮安却没有动，只是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仿佛没看懂他的意思一样。
沈随遇：“……”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李丽看了一下手表，催促了一声，问道：“沈老板，你想好了吗？”
“嗯，好了。”见蒋淮安无动于衷，沈随遇只好自己开口谈：“李小姐，是这样的，我现在能保证的是，这一个月都能够提供这两样青菜，但是一个月之后，我菜园子里的这两样菜也差不多摘完了，您也知道农作物生长是有周期的。”
停顿了一下，沈随遇又继续说：“不过到时候会有其他的青菜可以采摘，就没有办法提供这两种了，这样可以吗？”
即使是现在播种，最短也要下个月中旬才能采摘，如果学校一定要求是要生菜跟小白菜的话，他就没办法答应了，毕竟他不能凭空变出货品来。
李丽笑了笑，问道：“这倒没关系，只要你们能够保证每天上午十点前把菜送来就行了。”学生也是要换口味的，食堂一直都只有这两样青菜的话，再好吃也会腻的。
沈随遇听了话，保证道：“这点没问题，十点前送到学校就行对吧？”送货的问题，他可以暂时拜托沈江帮忙。
“是，学校十一点五十分下课，学生那个时候就要来买午饭了。”李丽告诉他。
“那成，我们签一个合同？”沈随遇说道，有个书面证明，双方都比较有保障。
李丽爽快地点了头：“行，我晚上就回去拟合同，咱们明天就签，对了，青菜的话，每天就送一百斤过来吧，每种五十斤，可以吧？”
“可以的。”每种五十斤不算多，现阶段确实能够做到。
李丽似乎想起什么，于是特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清楚，沈老板，我们都是做生意的，所以有些丑话得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多生事端出来，对你我都不好。”
“好，你说。”沈随遇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李丽继续说道：“我之所以改换你家的蔬菜，是看中了你家的菜品质比其他好上许多，但是如果以后发现你们送来的货有偷漏斤两或者出现以次充好的现象，哪怕只是一次，我都会单方面终止合约的。”
“这是当然的。”沈随遇笑着说道：“我能跟你保证，如果你以后检查出问题的话，我还倒赔你的所有损失。”
闻言，李丽笑了起来：“有沈老板这句保证，我就放心了。”
谈成了一笔合作的生意，沈随遇从学校出来了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走路都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的，有些发飘。
蒋淮安看着他高兴的样子，眼神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来，他开口问道：“很开心？”
“当然。”沈随遇现在心情很好，也没有去计较刚才的事情，他略显兴奋地说道：“这是我的第一笔订单，虽然数量上并不多，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我相信之后会更加顺利的。”
“嗯，这倒是。”他也认同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蒋淮安停了一下，转头看了沈随遇一眼，说道：“其实，你挺会做生意的。”他刚才之所以没有出声，就是觉得沈随遇已经做得很好。
闻言，沈随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挺不好意思的：“这是我第一次跟人谈生意，现在还有点紧张。”他以前在公司做得都是跟财务有关系的工作，这也是陈梓铭能够那么容易就把罪名推给他的原因。
蒋淮安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表扬道：“做得很好了，下次会更加好的。”
沈随遇腼腆地笑着，心里对于这句话，也是认同的。
——对于困难或者恐惧的事情，一旦在迈出了第一步之后，后面就不会再那么担心害怕了，这大概就是人惯有的心理吧。
虽然今天只赚了一百多块钱，但是苍蝇再小也是肉，而且第一笔生意也谈成了，以后每天都会有固定入账，所以，沈随遇就准备扩大种植了。
他现在手头还有差不多七千多快八千块钱，他打算先拿出五千块出来，去买蔬菜的种子还有买一些土鸡崽回来养。
他刚刚在农贸市场看到许多人买鸡蛋，就突然想到，土鸡蛋也是很大的卖点啊。
只是现在市场上卖的都是饲料鸡，就算是有一些打着土鸡作为卖点的商家，那些所谓的土鸡，也是有喂养过饲料的，并不纯正。
沈随遇想买纯正的土鸡回去养，就只能从村里人的手里购买，不过他现在也不知道哪家养的是土鸡，故而还得要去问问夏春红才行。
买小鸡回去养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沈随遇准备先去买种子，刚好他们现在就在农贸市场附近，种子公司恰好也不远，就几站的距离，于是他们两人就干脆步行过去。
六月份，滨城已经入夏，平均温度有二十五六度，尤其是午间气温，最高能达到三十度，太阳照下来，晒得人火辣辣的。
顶着头顶的大太阳走了十几分钟，沈随遇出了一身的汗，他出门的时候穿的是长袖，现在他恨不得把衣服给扒了。
擦了擦脸上的汗，沈随遇偏过头，打量着一身运动服包裹着的蒋淮安，皱了皱眉，说：“待会买完种子就去给你买两件衣服吧。”他之前买的是长袖的休闲服，还挺厚，现在的天气已经不适合穿了。
“不用的，我这么穿挺好的。”他倒不会觉得太热，以前他日复一日的，都是西装革履，早就习惯了。
“那不行，”沈随遇摇了摇头：“现在天越来越热了，再过半个月，温度又该升了，滨城夏天的温度能达到三十七八度呢，这么热的天你能穿这么厚啊，一出门就会被人当傻子围观吧，更不用说还容易中暑。”他之前看过新闻，说中暑严重的话，也是会死人的。
蒋淮安本来想说自己已经习惯了，不会有事，但是一转头，他就对上了沈随遇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关心，于是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换成了答应：“那就买吧，谢谢你。”
沈随遇摆摆手，“别客气，这是本来就应该的。”
☆、第17章从前
于是，在买完种子后，沈随遇就带着蒋淮安去了服装店，让他自己挑选，自己则找位置坐下，休息起来。
蒋淮安对衣服并不挑剔，他很快就选了两件布料舒服透气的，然后走进去更衣室换。
换好衣服走出来，服务员发出了一声赞叹，沈随遇听到了，也抬起头来，露出惊艳的目光。
其实，蒋淮安本身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再加上多年养成的习惯，举头投足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自然的贵气，所以即便是简单的宽大t恤穿着身上，也非同一般。
注意到了沈随遇的目光，蒋淮安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紧接着，他又换了另一件，这次，效果依旧跟刚才一样。
被一次次帅到的沈随遇有理由相信，这家店里的大部分衣服，让蒋淮安穿上的话，估计都是这个效果。
让服务员把两套衣服包起来，沈随遇就掏钱付了账，两件衣服都打了折，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块钱，并不贵。接着，他又注意到蒋淮安的鞋子，又带他去买了一双鞋子。
买完衣服和鞋子，已经中午十二点多，沈随遇摸着已经饿了的肚子，提议道：“我们吃完饭再回去吧？”
“好。”蒋淮安笑着应道，并没有意见。
因为两个人都不挑食，午饭他们吃的很随便，就找了一间顺眼的小店，点了两份套餐。
吃完饭，付了钱，走出小店之后，沈随遇问道：“要到处走走吗？”他自己也很多年没在仔细逛过滨城了，现在还蛮想走走的。
蒋淮安也想看看面前青年生活过的地方，便笑着点了头，说：“好，我们走走，你带路。”
听到这句话，沈随遇冲他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眯成了缝儿，显然心情很好。
两人慢慢地散着步，说着感兴趣的话题，倒是十分悠闲。
虽然这会的太阳很大，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沈随遇依旧还是兴致勃勃的，带着蒋淮安走了一个又一个他小时候去过的地方。
好多年过去了，有些地方已经改变巨大，高楼大厦矗立起来，而有些地方则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没多大改变，人们的生活还是那样，悠闲，自在。
沈随遇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滨城的一个小避风港，他上学那会，一到周末，就经常缠着父母带他过来玩。
“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啊。”沈随遇站在岸边，看着面前的景色，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不禁出声感慨。
蒋淮安站在他旁边，闻言，便问：“这里以前也是这样吗？”大家都那么悠闲。
沈随遇笑了笑，说：“是的，也就只有在这里，还能感受到十几年前老滨城的感觉，其他的地方啊，都是感觉不到的。”
当然，在老城区或者老照片里，也是看得到的。
站了看了一会儿，沈随遇就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同时转头说道：“不过，再过一阵子这里也要改造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嗯……焕然一新吧。”蒋淮安想了想，说道：“无论怎么改变，你的记忆一直都在，它们不会消失就行了。”
“说的也是。”
两人原路返回，回到车站处，沈随遇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还早，就问：“你要到白鹭岛上转转吗？”白鹭岛是滨城有名的旅游景点，上头的建筑很有特色。
蒋淮安以前也听说过白鹭岛，不过从来没有去过，这会儿难得有机会到处走走，于是就点了一下头，说：“如果不远的话，就去吧。”
要去白鹭岛就要坐船过去，所以他们要先去码头才行。
码头距离他们并不远，也就几站的距离，去的车也非常多，恰好这个时候就公交车过来了，沈随遇就带着蒋淮安直接上了车。
大概开了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渡船码头就到了，从公交车下来，沈随遇就直接去买票。
这个时间并不是旅游旺季，所以坐船过去的时候并不拥挤，到了岛上，也没有太多的游客人挤人，并不会显得嘈杂。
白鹭岛虽然并不大，但是要想走一圈下来，也是要花费挺长时间，沈随遇自己也有七八年没上来了，所以他只能循着记忆里的路，来带蒋淮安。
好在白鹭岛一直都没有怎么变化，即便这么多年过去，景色还是那些景色，路还是那几条路，跟他记忆里的，倒是不差分毫。
充当了一回导游沿途介绍，沈随遇讲的有些口干舌燥，脚也有些酸了，于是就提议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蒋淮安也有些累，所以也没有反对。
差不多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沈随遇就站起来，准备继续带着蒋淮安到处看看，不过却被他阻止了。
“我们回去吧。”今天已经走了够多路，他担心沈随遇会累着。
他已经知道了沈随遇的腿伤。
沈随遇回头看他，问道：“你不看了啊？”他们还没有走一半呢。
“以后再来吧，”蒋淮安注视着他，眼神温和：“你的腿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是要好好保护着才是。”
沈随遇自己都忘了这茬了，因为他的腿在空间水的养护下，早就已经痊愈，连个疤都没落下。
不过他也没有去解释，便点了头，“也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今天就先回去吧，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过半个多小时，沈江就该给他打电话了。
坐船回到岸上，他们刚刚下船，沈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沈随遇报了一下他们位置，就带着蒋淮安找个阴凉的地方站。
没等多久，沈江就来了，等沈随遇跟蒋淮安上了车，他便开口说道：“阿遇，我这里有个朋友说想跟你谈生意。”
他上午把青菜一一送出去了，本来只是打着试看看的想法，没想下午就真的接到了电话。
“真的吗？”沈随遇睁大了眼睛，满脸惊喜，这简直是送上门的生意啊。
沈江笑眯眯地说道：“嗯，他说明天下午会过来找你谈。”他也替侄儿高兴。
听了这话，沈随遇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真的太高兴了：“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二叔。”如果明天的生意也能谈成功，他就已经有两笔订单了。
不过，如果数量大的话，他现在能摘的青菜就完全不够了……当务之急，果然还是需要赶紧扩大种植才是，沈随遇想。
“阿遇，你看，你又客气了不是。”一听到“谢谢”两个字，沈江就故意把脸放了下来。
“嗯，下次会记得的。”沈随遇弯了弯嘴角，说道：“不过二叔，但这次这句谢谢还是要说的，因为我还有事情要麻烦您。”紧接着他就把给二中送货的事情说了一遍。
“给学校送货的事情暂时还要麻烦二叔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我再包一辆车送货。”沈随遇其实不太好意思，这件事情本来就只是他自己的事情，现在却要麻烦沈江。
“就这事啊，没关系，反正也是顺路的。”沈江摆摆手，笑呵呵的。
“辛苦二叔了，谢……”
沈随遇才刚开口话还没说完，沈江就转头看了他一眼，于是沈随遇连忙把后面的话重新吞回去，转而变成了嘴边的笑意：“知道了二叔，我不再跟您客气了。”
☆、第18章错觉
由于早上要赶时间给学校供货，而且数量又比较大，如果等到第二天一早再起来摘，时间上就会非常地赶，于是，回到家里刚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沈随遇就拉着蒋淮安出门了。
他要先把明天需要的分量摘了。
沈随遇毕竟太久没干活，手生，速度快不起来，而蒋淮安更不用提，本来就是初学者，所以两个人整整忙活了两个小时，才摘了五十斤菜小白菜，还有五十斤的生菜没有着落。
看着已经快要完全暗下来的天，沈随遇直起腰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又抹了抹脸上的汗，跟蒋淮安说道：“今天就先摘这些吧，其他的明天早上再来。”
待会儿天全暗下来的话，这地里也没有路灯，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的，再留下，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蒋淮安此时有些狼狈，满头大汗，脸上还沾了点泥土，估计是不小心蹭上去的，不过语气依旧温和，跟平时没有丝毫变化：“好，那就先回去吧。”
来之前，沈随遇找沈江借了一辆电动三轮车，这会两人就一起把装满青菜的箩筐搬到三轮车上，然后沈随遇就跨了上去，回头示意蒋淮安坐在后座。
三轮车的后座本来就不大，塞下了两个大箩筐之后，要再装下一个蒋淮安，实在有点困难，所以蒋淮安只好尽量把自己缩小一点，少占一些地方。
看着男人那么大的个头却挤在一个屁大点的空间里，还必须曲着脚双手抱着膝盖的样子，沈随遇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画面实在太滑稽了。
他真想给拍下来。
此时此刻的蒋淮安，哪里还有一点公子哥儿的气质？
听见笑声，蒋淮安抬起手，戳了戳沈随遇的腰窝，语气里有些无奈：“有那么好笑吗？”
微微颔首，沈随遇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笑意：“真的太逗了，是没有镜子给你看，不然你自己也会笑的。”
“……”
蒋淮安慢慢露出笑容，一双黑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青年的背脊，过了一会，他又把脑袋微微往后仰，一只手垂下，一只手仍然环着膝盖，收回目光，看向天空。
天黑下来得很快，不过十几分钟，就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太阳被一轮弯弯地月牙所代替，静静地守在天空，周围繁星点点。
沈随遇抬头看了一下天，笑道：“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气。”
“是啊。”蒋淮安也看了看，然后应道。
农村的夜晚跟城市的夜晚是不同的，在农村，没有彻夜通明的灯光，空气也好上很多，所以天空中一闪一闪地星星就特别明显，一旦你抬头看，就能看见满天繁星，美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