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嘴角抽了抽,不再说什么,这陈瑞华确实的死有余辜,太恶心人了。
陈瑞华被寻序打得完全无招架之力,只能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受着,连个拉架的人都没有。寻序将陈瑞华打得半死,觉得出气了,然后在他脸上啐了一口:“跳梁小丑,你以为就你会欺负人,徐宁就没人帮忙出头?你信不信老子动一动手指头就把你捏死了。以后做人给我安分点!”说完抬脚在陈瑞肚子上踢了一脚,转身扬长而去。
徐宁看看地上如开了染料铺的陈瑞华和缩在一旁抱着脑袋大声尖叫的高雅,吐了口唾沫:“钱不用给我了,留着给你们买药吃吧!”
徐宁决定将判决结果发到学校去,不知道高雅她爹还有没有本事保住他这乘龙快婿。徐宁不知道,高家这两天已经闹翻了天,陈瑞华和高雅几乎反目,高泽士这两天噤若寒蝉,有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将他近年来受贿收贿贪污的事情一条条列举出来,时间地点人物金额一应俱全,扬言如若高雅不出庭揭发她本人盗窃徐宁论文一事,便将他的种种事情全都暴露给媒体。
高泽士根本想不到,怎么会有人把他所有的事都查得这么清楚,明明他做得非常小心谨慎的。对方明显是为徐宁出头的,而徐宁是个完全没有背景的孤儿,这他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现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帮手,而且这个帮手太厉害太恐怖,仿佛就像是有透视眼似的。
高泽士和女儿商量了一整晚,高雅反复权衡了利弊,决定牺牲陈瑞华保全自己父亲,因为如果她不去揭发,那么父亲便要落马,就算是不去揭发陈瑞华,等父亲一落马,陈瑞华估计也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反正最坏的情况就是和陈瑞华离婚。
而陈瑞华却觉得,高泽士既然已经被人拿捏住了把柄,迟早都是要落马的,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牺牲他呢,不如让人去告发,他们两夫妻的小日子还能过。高泽士把这个女婿简直是恨得想吃肉喝血。
开庭这天难得的晴朗,天空中没有灰霾,空气中也只有细小的沙尘,明晃晃的秋阳悬挂在高空中,高远而明媚。徐宁给博导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胜诉了。博导非常高兴:“我早就说过,邪不胜正。现在好了,你的名誉恢复了,还是回学校来教书吧,我跟学校推荐你,包你能回来。”
徐宁笑了笑:“不了,老师。我现在志不在此了,还是喜欢在家种地。”
博导许久都没说话,最后说:“那你的毕业证,等学校办好了,我给你寄过去,这是属于你的东西,总还是要的。”
“好的,麻烦老师了。”
至于后来陈瑞华被学校通报批评、解聘,高雅和陈瑞华离婚,高泽士被陈瑞华举报贪污,高泽士被罢免一切行政职务、提前退休等等。徐宁都是从跟师母的通话中得知的,他当时看着正在逗猫狗的寻序,勾了勾嘴角,多行不义必自毙,从来都是真理。
办完这些,徐宁只觉得浑身轻松,他跟寻序说:“好了,我的事都办妥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寻序说:“我的事情还没办好,过两天吧,看看我那些兄弟怎么说。”寻序在这里这段时间,发现那些兄弟们个个都有自己的事业,便也动了心思,准备找一个赚钱的路子,否则老要靠徐宁赚钱,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是一家之主呢,怎么能全靠着徐宁呢。还有徐宁要的功法,也得去找一找才行。
“那行,你什么时候办好了,我们就回去。不过还是尽快吧,阿森一个人在家,我担心他有点忙不过来。”
寻序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徐宁说:“他维持现状当然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个季节,很多秋冬的菜都要种了,我得回去安排啊,他一个打工仔,怎么可能会帮着管这些事?”
寻序一想也对:“好吧,我们尽量早点回去。”
从这天起,寻序便跟着他那几个兄弟出去跑,让徐宁自己打发时间。徐宁上了以前的qq,联系到几个在北京的老同学,约出来见了个面。现在不会有人对他跟什么人来往有异议了,朋友还是要的。
同学多数都已经结婚,有的还生子了。大家没有混得特别好的,像他们这专业,出来多半都是转行才能在北京待下来,不是做了销售,就是做了行政,在北京这地方,拿着几千上万的工资,都算不上什么高收入。条件好一点的,靠着家里的支持在这边付了首付,每月按揭还贷,条件差一点的,还在为着买房而苦恼,两口子住在出租屋里,缩衣节食为着首付而奋斗。虽然很累,大家也过得很开心,有目标 ,自然不会迷惘。
徐宁本来算是他们中混得最好的了,虽然也买不起房,但是住着学校的宿舍,要娶的是北京本地姑娘,奋斗个几十年,房子、车子、地位什么都会有,实在算是有个美好的前程。可惜天不遂人愿,大家都感到很惋惜。
徐宁跟大家碰酒杯:“我现在也觉得挺好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农村生活没什么压力,想吃什么就种什么、养什么。以后你们有空来我家玩啊,我今年新修了房子,有地方住。家里养着鸡、羊、猪、山鼠,还有鱼虾,种的大棚蔬果,一年到头都不缺。来我家度几天假,保准你十分满意。”
徐宁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向往,一个略胖的戴眼镜的男同学说:“班长,原来你是回去当地主去了。我还真以为你回去归隐了呢。”徐宁原来是他们班的班长。
“嘿嘿,勉强算个小地主,承包了一千多亩山地,养了几百头羊,相当田园的生活。”徐宁笑着说,“现在通了高铁,北京到我家也很方便,直达车,六七个小时就足够了。你们要是过来玩,路费我都可以给你们报销。”
“班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真报销路费?”有人动心了。
“当然,真要去,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去接你们。”
一个同学感慨说:“原来班长现在也是有房又有车了,提前奔小康了。可惜我们在北京每天挤地铁、住出租屋。”
徐宁笑:“也不是什么好车,就买了辆皮卡,专门送菜的。我家搞的是无公害有机种植,东西都是好东西,这次来之前也没跟大家联系,没带多少东西,就只带了些蜂蜜,自己家养的蜜蜂,数量不多,一人拿一瓶回去尝尝。”
“谢谢班长。班长你一年能有多少收入啊?”
徐宁笑:“我做的时间也不久,一年有个几十万吧。”他给了个比较保守的数字,但这也足以让他的同学羡慕了,当农民都能有几十万,比他们在外面打工强多了啊,大家都嚷嚷着要回去种地去。
徐宁笑道:“我这也是机缘巧合,只可参考,并非所有种田的人都能赚钱的。”
他们中也有从农村出来的学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听徐宁这么一说,大家都动了心思,想去徐宁家看看。
徐宁被同学拉着灌了不少酒,有点微醺,打了个车回到葛嬴家。刚进了院子,寻序赶紧迎了上来,他早已回来了,在前院等徐宁,他现在才觉出没考驾照的不便来,要是他考了驾照,可以直接开车去接徐宁,而不用他自己打车回来。
葛嬴看见徐宁回来了,说:“这不是回来了嘛?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我也该去休息了。”原来她一直陪着寻序在等徐宁呢。
徐宁虽然有点醉,但是思维还是清晰的:“谢谢三姐。”
葛嬴摆摆手,回自己屋去了。寻序扶着他往里走,他们住在第四进院里,进去还要走不短的路,又要跨门槛上台阶,寻序干脆将人背起来:“今天怎么样?”
徐宁趴在寻序背上:“挺好,那些同学都还不错。”
寻序高兴地说:“我也有好事要告诉你。”
“是什么?”徐宁闭着眼睛问。
寻序说:“我找到适合你的功法了,一会儿进屋给你说。”
葛嬴两口子住在二进院里,饶犇、单鼎和檀煜几个都住在第三进院里,寻序跨进三进院,听见檀煜笑道:“哟,猪八戒背俏媳妇回来啦。”
寻序说:“滚蛋!你自己才是猪吧,是不是羡慕我有媳妇背,你没媳妇背啊?”
檀煜打着哈哈缩回屋去了。徐宁发现,檀煜这家伙虽然懒懒散散,但是嘴巴却是最犀利的一个。寻序说这家伙存在感低,所以老想用这种法子来表明自己的存在感。
徐宁很惊讶:“他不是最会赚钱的吗?存在感怎么会低?”
寻序说:“他懒啊,平时修炼的时候都去偷懒睡觉去了。所有人中,化形最晚的就是他,师尊等得不耐烦,就让我们先把名字抽了,二哥本来是抽到檀煜的名字,看他不在,就把两个人的名字给换了。其实饶犇这个的名字本来也是给二哥准备的,不过檀煜这个名字确实有点不怎么好听。”
徐宁听到这里笑了起来:“我觉得还好啊,光看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很有水平的,而且跟痰盂读音也是有差别啊。”
寻序嘿嘿笑:“他自己在乎啊。而且我们兄弟都管他叫小痰盂,是以这家伙才这么尖刻,被人欺负多了,反弹了。”
回到屋里,寻序将徐宁放下来,献宝似的拿出一本破旧的线状书:“给你的。”
徐宁拿过来一看,上面用小篆体写着《太一水法》,他抬起头来看着寻序:“给我练的?”
寻序点点头:“我想着你本来在家种地,学木法是最好的,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功法,水法和土法都还不错,所以就练这个吧。”
徐宁小心翼翼地翻开那个本子,生怕一不小心,将这本小书给翻破了,寻序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似的:“没关系,你翻吧。这个都用灵力强化过的,一般是翻不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