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徐敬山吓了一大跳,“你不结婚了?”
徐宁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大伯出柜,但是总不知道怎么启齿,现在果果来了,也许可以趁机说了,他点点头:“是的,大伯,我不结婚了,就带着果果一起过。”
徐敬山惊得架在左腿上的右腿都掉了下去,提高了嗓门:“那怎么行!哪有人不结婚的?人总是要结婚的啊。”
徐宁闭了一下唇,然后说:“我不想结婚,伯伯你就放心吧,以后我都安排好了,我老了有果果给我养老。”
徐敬山此刻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徐宁了,侄儿不想结婚,现在又领养了个孩子,这是把他们的劝说全都要挡回去,根本不给商量的余地啊。他看着侄儿,多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啊,长相、头脑、家境,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就不想结婚呢?“你为什么不想结婚呢?有个女人在家多好啊,知冷知热的,日子也有奔头啊。”
徐宁笑道:“我现在也有人做饭洗衣,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不想再多一个人来介入我的生活。以后我和寻序两个人就带着果果一起过了。”
徐敬山仿佛抓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你说,寻序也不结婚?”
徐宁看着徐敬山,然后点头:“是的,伯伯,寻序他也不想结婚,以后就和我搭伴过日子了,我儿子果果以后也会照顾他。”
徐敬山皱起眉头:“你们两个男人,带个孩子一起过?”
徐宁点点头:“是的。”
徐敬山心里直觉不对劲,这算什么事啊。两个男人带个孩子一起过,但他的心思还没有转移到那方面去,他的认知里,是绝对想不到两个男人也能够在一起的。
徐宁听见大伯不再追问什么,估计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寻序在一起,而且是那种关系,便也不再跟他详细深入解释,有些事情,还是模糊化处理吧。
但是徐敬山想不到这点,并不代表其他人想不到这一点。徐宁领养儿子不打算结婚,如果这事在城里,估计也没几个人去关注,人与人之间都呈封闭式,况且不婚主义者也不少,不是什么怪事。但是在农村,这事就不寻常了,不结婚的男人,那是因为娶不到老婆,徐宁存在这样的状况吗?显然不是,他是潜龙村首富无疑,年收入少说几十上百万,也长得一表人才,要是他愿意,不知道多少女人愿意嫁到他家去。但是他说,他不结婚,这个消息引起了人们再次的深入议论。
徐宁到底是为什么不结婚呢?听说以前在城里的时候还有过女朋友,都快要结婚了,被女人给算计并且踹了,难道是因为受了女人伤害的缘故不结婚了?
也有人将目光放在了寻序身上,他们两个大男人,经常出双入对,一起做生意,还住在同一层楼,关系还十分融洽,稍微留意一点,就会发现寻序对徐宁很照顾,做重活累活的时候,总是一声不吭就上去扛了。而且寻序也没结婚,两个单身男人住在一起,会不会是他们俩有什么关系啊。
这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有鼻子有眼了。最后传到徐敬山耳朵里,徐敬山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侄儿不结婚的缘故,难道是因为寻序?
老人想到这个可能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老两口想了许久,到底是假装不知道呢,还是去劝说侄儿。徐敬山叹了口气问老伴:“你说宁娃子这事,咱们到底该不该管?”
郑秀芝说:“我也不知道。你说我们要是他爹妈,这事就非管不可,但是我们只是大伯和伯娘,他是侄儿,这事本来也轮不到我们去管啊。”
“是啊,是不归我们管。但是他爹妈都不在了,我兄弟就这么个儿子,家里就这么个独苗,看着他这样被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郑秀芝叹了口气:“我就怕我们去管了,反而让他不高兴。以后他埋怨我们怎么办?这几年他帮了我们家还少吗?徐军和徐涛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他的帮忙。我们家种有机水稻、养鸭,也全都离不开他的帮忙。”
徐敬山说:“越是这样,我就越想他过得好,不要被人议论指点。”
郑秀芝说:“我看那些人也没什么好指指点点的,村里人能够种草莓、搞农家乐,赚了这么多钱,都是咱们侄儿的功劳,要不是他,他们能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徐敬山叹气:“人言可畏啊。”
郑秀芝说:“要不我们还是装不知道算了吧。如果真是他们俩想一起过,我看那个寻序跟他也不是闹着玩,这都跑到这边来多少年了,跟上门女婿也差不多了,就当宁娃子是我们侄女,不是侄儿。”
“你倒是想得开,要是侄女,我就不操心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徐敬山最担心的,就是徐宁要承受各种风言风语。
郑秀芝说:“宁娃子也有三十岁了,又读过那么多书,做什么事比我们有考量多了,所以我们还是不用去操心了。就这样吧。”
徐敬山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亲侄儿,考虑了许久,决定还是去问问。徐宁正在给果果喂草莓汁,徐敬山看着侄儿:“宁娃子,你怎么给孩子喂这个,不喂奶呢?”
“哦,他喜欢吃这个,偶尔给他吃点。”徐宁知道正常的婴儿都喝奶,只有他家果果是吃果汁的,但是他得将这件事隐瞒下去。
徐敬山想到,到底是个男人带孩子,不会带:“要不叫你伯娘来给你带孩子吧?”
徐宁连忙摆手:“不用了伯伯,我能照顾得过来,果果很乖的。”
“那你要好好照顾好,别老给他喝果汁,小孩子要吃奶的。”
徐宁点头:“我知道,我平时都给它喂羊奶的。”幸好母羊都是喝空间水的,产出的奶果果还愿意接受,虽然不像对果汁那么喜欢,好歹也能打个马虎眼了。
徐敬山想了想,终于问道:“有个事想问一下你,你跟那个寻序,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宁猛地抬头看着大伯,果然他也是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徐宁垂下眼帘:“伯伯,我跟寻序就是他们想的那样,我跟他一起过日子。”
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徐敬山还是吃惊得张圆了嘴:“你、你不是说着玩的?”
徐宁摇摇头。
徐敬山心里五味杂陈:“他当初是追着你来这儿的?”
徐宁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点头:“算是吧。”
“你,就不能改了?”徐敬山问。
徐宁抬头望着徐敬山:“对不起,伯伯,让你操心了。但是我真的没法改了。”
徐敬山重重叹了口气:“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们这农村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你们两个男人这样下去,要听人多少闲话啊,以后日子要怎么过呢?”
徐宁笑笑:“没什么的,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别人说你你也不怕?”
徐宁想了想:“没什么可怕的,我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徐敬山不住摇头:“侄儿啊,你还年轻,不知道人言有多可怕,以后万一有什么用心不良的人用这个来指责你,欺负你们,你们怎么办?”
徐宁笑了起来:“我不怕,没有人敢欺负我的,寻序会保护我们的。伯伯,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了,我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人当面来说我什么。”恃强凌弱是人的本性,自己现在也算有些资本了,应该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人当面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我就怕你的名声受到影响,又影响到你的农场,万一那样了怎么办?”他最担心的,就是一些带着偏见的人,把徐宁当瘟疫一样避着。
徐宁笑道:“应该不会吧。他们只买我农场的东西,跟我关系不大吧。再说,农场的收入受点影响关系也不大,寻序很会赚钱,他一年比我赚的多多了。”
徐敬山看着侄儿:“寻序到底是什么来历?”寻序家里那些兄弟姐妹,看起来就不简单,不知道什么出身。
徐宁想了想:“他家是个大家族,他自己也是个非常厉害的中医,开药方非常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