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并无大碍,絮笙姑娘还是回房。”宋文做出了一个“情”的姿势,“姑娘与将军并不熟识,恕我不能让你进去。”
“放……”絮笙一个心急,差点对着宋文爆粗口,“血水这么一趟趟的端出来,颜色却丝毫不见淡,并无大碍,你当我是白痴的么。”
宋文敛了敛表情,心里不由得敬佩起絮笙来。
这姑娘不简单,洞察力非常好,心思细腻,怪不得将军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姑娘请回。”
“怎么,连你将军的命都不肯救了么?你们大夫的止血方法根本不起作用,这样下去,陈铭必死无疑,”絮笙定睛看着宋文,一本正经道,“我的本事,想必你们将军也和你提过,能不能救他,全在你一念之间。”
宋文皱了皱眉头,还是放絮笙进了房间。
絮笙走到窗前,发现陈铭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弓弩的短箭穿过了他的肩胛骨,卡在骨头的裂痕处动弹不得,血肉模糊,动一动就是钻心之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怪不得大夫无从下手,换做是她,也是十分棘手。
短箭确实是短箭,只不过弓弩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种弓弩了,这种弓弩爆发力更强,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而且箭头设置十分巧妙,一旦穿进血肉,想要拔出来就难了,恐怕比插进去的时候更痛数倍不止。
絮笙紧皱着眉头,看着陈铭的伤口迟迟不肯下手。
“你到底能不能治好将军?”宋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犀利,直直逼视絮笙。
“闭嘴。”絮笙感到冷汗已经滴下来了,虽然她很不忍心,但是,这种情况不能犹豫,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恐怕他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絮笙轻轻动刀,动了动已经没入血肉的箭尾,陈铭就疼的直皱眉。
“怎么样,疼么?”
“不疼。”
“肯定很疼,你的冷汗都能洗脸了。”絮笙替陈铭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你忍一下,可能会很疼。”
陈铭点头。
“我这里有一颗药丸,类似麻醉剂吧,你吃一点,过会可能没那么痛。”虽说是类似麻醉剂,但毕竟不是麻醉剂,絮笙下手的时候还是看到陈铭冷汗滴了下来。
絮笙逼着自己尽量不去看陈铭,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陈铭重伤流血的肩膀上。
从正面把箭头拔出来是不可能了,箭头上设有倒刺的抓手,如果硬要拔出来的话,陈铭的肩膀肯定血肉模糊,现在只能想办法从背后把短箭取出来。
“把他转过来。”
“这……”
“我说转就转,废话怎么这么多?”
絮笙的表情很不妙,几个下人也不敢多说,赶快帮忙把陈铭放倒趴在床上,絮笙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包,展开来,竟然是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精细的小刀。
“你们可以出去了,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底下的人犹犹豫豫,谁都没有走出去。
“不行,万一我们不在,你对将军做什么事,那如何是好?”
“爱弄不弄,不走就等他残废吧。”絮笙没回头,从小布包里抽出一把尖锐的小刀,“快滚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宋文跟在后面,表情很不好。
他倒是要看看,这絮笙究竟有什么本事,若是她不能治好陈铭,就让她活不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