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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虑
“太太,二姐姐。我尚有一想。”柳小郎站起身来,先向首座两位女子一拜。他万分认真问道:“俚僚都知海上好,如何我们倒不做的?”
“此言谬矣!旧有经略岭南,后设黄门译长。阿弟可知;万邦来朝,天下俱为一人使。”柳二姐一面笑一面摇头,“说好听了才称母亲一声「舍人」。我们不过微末的商贾,上又还有织造,只怕一动则乱。”
柳舍人却「欸」了一声:“书郎大才,早说了的。”他的母亲温和慈爱的瞧着人,“我与你阿姊固然是难动了,小郎却不同……你父亲在准备了。”
“阿?”柳意书没忍住自己迷茫的内心,这又干柳君人什么事。柳二姐扇子一遮笑起来:“太太看他!呆头鹅。”中年妇人瞪了少女一眼,向着小郎劝道:“若是能得好的,自然还是嫁人……若不能了,母亲做这个主——给我们小郎招一个姑娘回来,好叫书儿掌着船去!”
·赠钗
“茂陵多滞骨,梓棺费鲍鱼。”柳家公子眉眼多有轻狂,站在众人面前仍不怯场,“依愚拙见,很不必信长生来世。”
循郡王坐在一边当了半天偶人,突然看见四殿下眼神亮了:“柳郎既这样说……也用不着家里尊上们多费心。”他果然看中一个,不假于人的推上一盏茶:“正要问了。这郡王府,书卿可还喜欢?”
“单见此处琳宫合抱,已是崇阁巍峨,青松拂檐——无一处不好……”意书张了张嘴,忽然想到了来意。他踌躇的舔舔嘴唇犹豫是否讲下去,却被边上的父亲一拉袖子。柳君人精明的截住话题,一句话就把场面拉回来了:“王君的意思是?”
“孤见令郎灵慧机敏……若能长久与我相伴,该是一桩美事。”四殿下慢悠悠走过去,背着手绕着柳小郎转一圈,扇子抵在自己下巴上对他戏谑一笑:“就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改期
“这日子好,也不等来年了。柳郎觉得呢?”
“郡王先时可没问。”他噘着嘴巴,脸上都是少年意态,“阿父和你们都说好了,奴是最后晓得……连王君也不来同我说!”意书越讲越气,最后“哼”的一声,躲进里屋了。
“书卿?”芷蘅拨开珠帘,仍往里头寻他,嘴上好声好气的解释,“好书卿,阿瑾那不是,回宫去了。”柳小郎坐在碧纱橱里,朝她一抬下巴,趾高气扬的:“那就是!”话刚开头,忽然结巴起来,“就是……蘅娘,娘子一人的错了。”
听到这话的白夫人舒展了眉眼,大胆的靠着意书手边迎枕:“书儿喊我什么?”他直往后躲,整个人贴到后面垫子上:“我,我……蘅姐姐。”意书破罐子破摔,“大哥哥教我的。”
白夫人忽然飞身一抓,意书懵懵的半靠在怀。她伸手往人鼓翘的身后一覆,迅疾的落下几掌:“「你」啊「我」的,也是‘大哥哥’说的?”还真!还!柳郎脸颊通红的咬着自己嘴唇,他努力回忆明阳君教的话:“殿下,殿下说…郡王只能,只能轻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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