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子晏还是那样灵活,他好像越陷入绝境越兴奋,越惨烈越激动,腰腹的伤口反复裂开他也像是没察觉,流出的像是水,而不是他的血。
你你奚河洛一遍遍看着裴子晏的几近疯狂的笑脸,无端生出恐惧,我认输了!我认输了!他喊,身上被裴子晏划出的伤口流着血,快将他整个人染红。
裴子晏像是听不懂,只是笑着,手中的刀锋转得像花。
奚河洛精疲力尽,踉跄着躲那些刀光,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闭上眼。他循循善诱。
奚河洛似乎是太疲惫了,只想马上结束这场战斗,居然真的有一瞬想要闭上眼,似乎因为他太听话,裴子晏喜悦地笑,毫不留情地冲了上去,雪白的刀光刺入了奚河洛的心脏。
奚河洛瞪着他,似乎不解,我我认输了他挣扎着。
裴子晏皱眉,不解地看他:可我,没答应啊。
疯疯子。奚河洛最后咒骂了他一声,咽了气。
决斗场一瞬间陷入安静,几秒之后似乎有人鼓掌,像是细微的引线,紧接着掌声渐响,有人开始尖叫吹哨,决斗场里响起了震天的喊声。
是所有人再喊裴子晏的名字。
裴子晏随手扔了刀,面无表情走向离场通道,好像一切欢呼声都与他无关。工作人员企图来扶他,被他一把推开掀翻。
别碰我。他说完,也就没人敢上前。
他一个人走在离场通道里,没几步就看见了立在原处的塞维尔,他在塞维尔两步开外停下。
他目光灼热,忍不住仔细打量塞维尔,鼻息间喷出抑制不住的笑,唇角也勾起来,笑得那样开心,怎么样?他问,眼底是掩不住的兴奋。
塞维尔没回答,他抬腿走到裴子晏身边,一手抬起裴子晏下颚,一手从怀里掏出男士手帕,指间抵着手帕将裴子晏额角的一点血擦去了。
随后他松开手,将裴子晏的手拉起来,挨个手指擦过去,将指弯甲缝的血迹灰尘点点滴滴擦净。
手帕的丝质触感冰凉又柔和,裴子晏感觉自己有些上瘾,忍不住盯着塞维尔给自己擦手的动作,发现对方的手也很好看,指节修长,骨节清晰而有力,此刻因为要给他擦手而跟他的手指交缠、紧贴。
你怎么老带着这种东西?裴子晏问。
塞维尔不回答他,开心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