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凶器和血衣都被他掩埋在了大山深处,藏得极度隐秘。
“你要怎么抓我?”
“告诉我啊!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杀人了?”
阿部丰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破灭,人生也已经毁了。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执念,就是要跟毁掉他美好未来的林新一死扛到底!
他或许会输,但绝对不能让警察赢!
“向我要证据?好!”
“我现在就查给你看——”
林新一死死盯着阿部丰的手臂,目光冷冽地说道:
“死者是被凶手从背后刺入心脏而当场毙命。”
“用这种方式杀人,以心脏的血液压力,刺入和拔刀的那一瞬间,伤口绝对会喷出大量的鲜血。”
“阿部丰,我就不信你手上没沾染到你友人的血!”
阿部丰听得一阵沉默。
但在这沉默之后,迎来的却是他那疯狂快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管理官,我还要你要说什么呢!”
“结果,就这?”
阿部丰冷笑着看向林新一:
“是不是要做鲁米诺潜血测试,从我手上找到血迹?”
“没问题,我可以配合——”
“不过,我可得事先说明一句:”
“前两天在九州旅行的时候,我曾经亲自宰杀过活鱼,做过海鲜料理。”
“当时那条大鱼的血...啧啧,可是沾了我一手啊!”
林新一:“......”
这个阿部丰,竟然连用动物血液遮盖潜血的办法都用上了。
很明显,他是早有准备,知道该怎么应对调查。
该死...一定是上次电车站的案子被媒体曝光炒热之后,把原先鲜为人知的鲁米诺反应也顺带着科普了出去。
这么一科普,像阿部丰这种谨慎聪明的犯罪分子,都知道该怎么见招拆招了。
想到这里,林新一不禁暗暗头疼。
“来啊,测吧!”
“因为沾过鱼血的原因,我知道,肯定是会测出潜血反应的。”
“但那又如何呢?”
“你们可以再提取潜血样本,看看那血里到底有没有根岸的dna嘛!”
仿佛成了什么顾问专家,阿部丰都开始教警察做事了。
他已经用特殊方法清洗过身上沾到血的部位,加上后来用动物血加以掩盖,便更有自信让警察查不出来。
这么一番嚣张挑衅,在看到林新一在自己挑衅之后,偃旗息鼓、沉默不语的模样...
阿部丰便愈发猖狂:
“林管理官,想做鲁米诺测试就快一点。”
“现在时候不早了...做完测试,我还要赶着睡觉呢。”
说着,他再次习惯性地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
以这种故作轻松的方式,阿部丰向林新一发出了强有力的嘲讽。
“嗯?”但林新一紧皱的眉头却骤然一松。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下,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阿部丰先生,你好像很喜欢这只表?”
“怎么?”阿部丰微微一愣,不知林新一想表达什么。
“在杀人的时候,你戴着表吗?”林新一目光锐利,沉声问道:“如果戴着的话,以那种出血量,恐怕手表也会沾到血吧?”
“......”阿部丰心中猛地一咯噔。
的确,他杀人的时候习惯性地戴着那只表,忘了摘下。
而且,当时手表上的确沾到了血。
但他既然谨慎到了会清洗身上沾染的潜在血迹,又怎么会漏过这只表呢?
这机械表同样被他特别清洗过了,是绝对查不到根岸的dna的。
所以,即使被说中了,又能怎么样呢?
“机械表这东西,虽然很多表都号称防水,但其实防水性能却不一定可靠。”
“如果你的这只表真有什么肉眼难辨的缝隙,血液可是会渗进去的。”
“而机械表内部的齿轮结构那么复杂...就算后来再用什么特殊方法清洗表身,恐怕也清洗不到已经进入表芯内部,沾到齿轮上的血迹啊。”
林新一这样神色平静地说道。
血液无孔不入,常常会渗进一些难以注意的缝隙。
作为法医,他很擅长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落”发现血迹。
手表表芯,地砖裂痕,床板缝隙,这些都是容易被凶手忽视,而他会特别注意的地方。
“对哦!”
阿部丰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柯南就灵机一动地蹿了出来:
“阿部丰先生的手表时间比我的表慢了好多!”
“会不会是进了什么‘小水滴’,让齿轮变迟钝了啊?”
“这...这...”阿部丰突然一阵心里发慌。
虽然不知道手表内芯是不是真的进了血,但这的确是他事先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万一,万一...里面真能找到根岸的血呢?
“人越是工于心计,反而越容易陷入意想不到的困境。”
“很多自作聪明的犯罪分子,都是栽在了这种丝毫不起眼的小细节上。”
“所以,阿部丰先生...”
林新一伸出手,冷冷地对这个法外狂徒说道:
“你不是主动要求做鲁米诺潜血测试吗?”
“把表交出来,我满足你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