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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施玉儿却是直接绕过他,冷哼道:“没银子,不去。”
“有银子,”沈临川忙拉住她的手,将方才从王碾那儿拿的五十两银票拿出,递到她的手中,诚恳道:“去买。”
这五十两银票皱皱巴巴,一看便是主人辛辛苦苦挣来的,施玉儿一看,顿时怒上心头,将银票仔仔细细看了两遭,问道:“你背着我藏银子?”
沈临川:“没……”
半响之后,见情况不对,他只能坦白交代,“找王碾要的。”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放心,不用还。”
“不用还?”施玉儿面色犹豫了一瞬,忽然间忆起来沈临川的身份,于是支吾了一下,将银票收起,“那好吧,那你日后记得多谢他,银子我就不用了,攒着……攒着以后有孩子再用吧,应该也不会太久了。”
她的话落,脸颊便红了起来,她已经给了台阶,只等着沈临川下来了。
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沈临川的面上立刻涌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知晓她此时已经不再生气,于是将她的手牵起,柔声道:“去买衣裳吧,回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什么话还非得花了银子才能说。”二人重归于好,施玉儿却有些害羞起来,二人一同往街上走,她的心中却打鼓似的期待着。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添置新衣,也不知道沈临川要和她说的究竟是什么话,总之她觉得脑中晕乎乎的,脸上泛着红晕。
二人来到成衣铺子前,她望了一眼沈临川,见他点头,才忍不住弯了眸子进去挑选。
见此情景,沈临川心中觉得甚为满意,不禁对王碾的法子表示赞同,若是早知道这样便能叫施玉儿开心,那二人之间何苦还要闹那么一次。
施玉儿一进成衣店,老板娘的眼睛便开始泛光,度着二人气度,便知来客了,一个劲儿的介绍当下最时兴的款式,而施玉儿也是毫不客气,不过片刻便买了四五条衣裙。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买的太多了时,又不禁转头去看沈临川,见他始终神色淡淡,没有一丝不满,才松下一口气来。
成衣虽说贵些,但只是相较于布料而言,一条裙子也不过二两银子,施玉儿买了五条便觉得够了,不再多买,乖巧又给沈临川拿了两件长袍。
她以前在家时便没过过什么苦日子,这一年多的苦她觉得自己都快受够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便买到自己心情好了才收手,她觉得自己买的已经够多,却不料沈临川蹙了下眉头,问道:“只买五条么?”
他在京中也是知晓自家姊妹或姑嫂之间的用度,每季成衣十六套,这是府里添置的,还不算自己各院私下添的一些,故而他觉得施玉儿大可多买些,就算到了京中也一样,他偌大的相府,娇养一个小小女子还是可以的。
“不买了,”施玉儿面颊粉红,圈着他的手臂乖巧摇头,“买的够多了,剩下的银子攒起来。”
济州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今天的花销已经够多,够他们二人富足的过一年了,施玉儿也不贪心,觉得够了便好了,不求更多的。
五十两银子还剩下三十五两,施玉儿又买了菜和一些家里要用的东西,二人便牵着手一同回家。
她挑的衣裳大多颜色鲜艳,沈临川也觉得满意觉得她就该穿些鲜活些的颜色,一到家便央着她换上一条桃红色的裙子穿给自己看看。
施玉儿嗔了他一眼,此时心情也好,于是也允了他这个请求,回屋将裙子换上,然后将那瓶唇脂寻出在唇上点了些,见镜中女子娇俏艳丽不可方物,才有些害羞的将镜子转了一个方向,对着外面喊道:“换好了,你进来。”
她躲在门后,等着沈临川推门进来时便蹦出来抱住他的腰,躲到他的怀里只露出一双亮亮的眼来瞧他。
“让我看看,”沈临川轻笑一声将她拥住,又摸了摸她的额,顺手将屋门关上,捧起她的面颊仔细看了看,眸光逐渐幽深,“嗯,好看。”
两天没和施玉儿亲近了,还坐了一夜的冷板凳。
沈临川回想了一下院门是关紧的之后便将怀中人抱上了床,指在她衣带处游移,却还正经道:“让我看看你的衣裳怎么样。”
“真的看衣裳么?”施玉儿稍稍支起身子来,却被他脱去了鞋袜,玉足不自觉蜷起,身子往里缩了缩,轻推了他一下,笑道:“看衣裳那你脱我鞋袜做什么?”
沈临川的掌顺着足腕缓缓往上,他捏住那细白的小腿在上轻轻揉捏着,答道:“给你揉揉腿。”
施玉儿看穿他的心思,眼见他手掌愈发滚烫,自己的腿在他手中仿佛玩物一般,于是上前攀住他的颈,娇声问道:“我穿这件衣裳好不好看?你喜欢吗?”
她的声音甜甜的,如糖一般却不腻人,桃色娇艳,衬得美人愈发肤如凝脂,动人不已。
“好看,我很喜欢,”沈临川这话答的真心,顺势将她压倒在被间,见她梨涡轻漩,忍不住亲了两下,又去含她的唇,低声说道:“不穿更好看。”
', ' ')('此话入耳,施玉儿忙捂住耳朵不听,想起来马上就要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此事再晚一些等到晚饭后再来也不打紧,于是将他的手按住,笑道:“不行,你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么?先说给我听听。”
可沈临川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她红艳艳的唇吸引住,哪有什么心思去讲别的,又吮了两下,觉得还没亲够般,哑声道:“再亲一会儿就告诉你。”
二人在屋内纠缠,分明说着亲一会儿就好,可渐渐地,施玉儿白嫩的肩头便从衣裳里滑了出来,沈临川的唇印上去有些痒还有些热。
见他动情,施玉儿又推他,细细喘着气说道:“马上就天黑了,你再忍忍,先将那事儿告诉我,省的晚上再说,我可等着呢。”
作者有话说:
沈临川:老婆真可爱老婆真好哄老婆漂亮老婆香香!
王碾: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诞生了是吗tt
长嘴的感觉真好,俩人小夫妻还在蜜月期,吵啥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咳咳,评论随机红包
明天早上九点~
沈临川在怀中人的身上重重的亲了几下, 才厮磨着她的颈间说道:“你先说你想问什么,我来回答你。”
施玉儿被他亲的集中不了精神,见他要来解自己的肚兜, 于是将衣裳一拢,稍稍挪开了些, 平复了身子的细颤后问道:“你先说你的眼睛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
“是, ”沈临川能将她的媚态尽数收入眼中,他的掌从她的衣襟中探了进去, 哑声道:“对,我身体里的毒已经被完全清了出来, 眼睛完全恢复了。”
“唔, ”施玉儿被他捻了一下,不自觉轻哼了一声, 霎时间身子便软了下来, 左右扭动着想将他作乱的手挤出去, 软声哀求道:“马上就天黑了,别这样。”
沈临川将她的腰扶住,将手拿出,转而将她的衣领扯开俯首而上,答道:“好, 不揉了。”
这下情况反而更加糟糕, 施玉儿扯着他的黑发,浅浅的嘤咛自鼻尖哼出, 面上如罂粟一般娇艳欲滴, 身上的肌肤都透着粉。
“那、那你和王碾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们算是同僚, ”沈临川微支起身子来, 舌尖在唇边轻撩了一下, 似乎意犹未尽,欲再俯首而上时却被拦住,只能答道:“他算是为我效力。”
香甜的味道始终在他鼻尖萦绕着,不知是不是他的臆想,竟然觉得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引得他还想再吃一些。
“别弄了,”施玉儿想打他,却被握住手,只能继续问道:“什么同僚,你难道还有瞒着我的身份,我猜想过,莫非你做的是比知府还大的官?”
“猜对了,”沈临川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转而顺道将她的发髻散开,“我比他的官要大,你日后便再也不用担忧花销了。”
“官大?”施玉儿皱了下鼻,伏到他的怀中去,柔声问道:“那是什么官,为何你现在不做官了?”
她脑中的想法沈临川有些猜不透,他抚着掌下嫩豆腐似的美人,心猿意马答道:“在做,只不过有事耽搁,离开了一段时间。”
与自己共枕许久的枕边人竟然是一位高官,施玉儿的头脑霎时间清醒,有些小心地揪着他的衣襟,问道:“那你为何不与我说,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教书先生,高官又是多高的官,比知府还大的是什么官?”
“或许我是丞相,”沈临川未察觉到她的忐忑,将她颈后的发拂开,在她的后颈细细亲吻着,“与你说过,但你不信。”
话已至此,施玉儿哪怕再不信也得信几分,但是丞相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还是很遥远,爹爹说丞相是最厉害的官,那沈临川……
她的眸子落到沈临川的面颊上,再细细思考起二人相处这段时间他的种种行为,一时间心中生起一丝惊惶,小声问道:“你真的是丞相?”
“真的。”
话落,施玉儿猛地将他推开,就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缩到床角慌乱地拉着自己的衣裳,她的眸里满是胆怯,此刻就连话都说不大利索,从床尾爬下便跑去了厨房,“我、我去做饭。”
她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裙子穿好,正屋门打开时才堪堪将肩头拉起,独留沈临川一人在原地满面不解。
他按照王勉说的先是哄施玉儿高兴,再主动坦白,似乎并未做错哪个步骤,他有些失落地握了握掌,只当她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又看了眼天色,起身去厨房。
施玉儿正在厨房做饭,她似乎很慌乱,好几次想掀开锅盖都没能掀开。
沈临川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肢,轻轻抵了她一下,又亲她的颈脖,哑声道:“快些吃饭,我快要忍不住了。”
施玉儿紧咬着下唇,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微微抬眸,答道:“那……那不吃了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细颤,沈临川没做他想,只以为她也是同自己一般有些难耐,于是将人打横抱起就抱回了房里。
施玉儿这次难得的没有哭也没有求他停下
', ' ')('来,而是一直死死咬着唇,甚至不敢拿臂去拥他。
待到事情结束,沈临川将她抱在怀中厮磨着,语气中透露出餍足与慵懒来,“乖玉儿,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施玉儿记不清沈临川究竟来了多少次,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好似散架了一般,就连眼皮都要掀不开,她枕在沈临川的臂上却觉得难受,微微往下移了些到枕上才敢完全放松下来。
听不到回答,沈临川又将她拥紧了一些,去亲她的脸颊,柔声问道:“怎么了,累着了么?我去打水给你洗洗,你再歇会儿出来吃饭就行。”
“不用,”施玉儿忙拉住他,自己支着身子起来找衣裳,“我不累,我自己能行。”
她的腰肢细的好像一折便要断了一般,沈临川微不可查地轻蹙了一下眉,将她按在床上,然后起身下床,“你躺着,我去烧水。”
施玉儿默默缩回被子里,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低低地‘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言语,一直看见沈临川的背影消失,她一直紧绷着的身子才如弓般骤然松下。
她的心底有些害怕,她现在大概已经可以确定了,沈临川的身份是真的,只要一想到他是如此位高权重的一个人,她就觉得哪哪儿都害怕,心里的担忧好似要溢出来一般。
她的身子蜷缩着,突然之间对二人未来的期待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若沈临川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她好歹还能接受,可是丞相……与自己共枕的人居然是那位据说万人之上的沈相。
施玉儿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身上还一阵阵酸痛的厉害,她不知道二人之后会是怎样,沈临川定然不会永远和她待在这个小院子里。
对于未来的事情她越琢磨越迷茫,最后索性不再想,只是心中却觉得难受,哪怕累极也没有一丝困意。
沈临川打水进来时先将屋里的蜡点燃,见着被里纤细的人影,轻笑了一下,隔着被子去拥她,想去触她的面颊却触到一手润意。
他收回手来,将被子掀开,便见到施玉儿死死地拉着被子的一角满面泪痕,眸里溢满水光。
“哭什么?”沈临川将人温柔地抱到自己怀里来,以为她是累着了,轻抚着她的黑发柔声道:“先将身子洗了,吃点饭再睡好不好?”
施玉儿摇了摇头,两条凝脂般的皓腕伸出,小心翼翼搂住他的颈脖,问道:“你还要我吗?”
她的问题让沈临川一怔,见她眼里的胆怯,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问题,于是沉声答道:“要你,我们说好要成亲的。”
他将怀中人面上的泪痕轻柔擦拭,“傻玉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他面上的温柔做不得假,施玉儿的心宽了半分,却还是嘟囔着道:“可我不想做妾,你既然是丞相,娶我这个孤女么?”
“我说过若是我要娶你,便是明媒正娶,”沈临川知晓了她的担忧,将许久以前便说过的,但施玉儿并不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玉儿,是三媒六聘的成亲。”
“三媒六聘……”施玉儿的泪止住,抬眼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
打来的水有些冷了,沈临川将她松开,然后将水端来准备替她擦洗,一边答道:“对,等过两日济州这边的事情安置妥当了我们就走,去京城。”
施玉儿没去过京城,她顺从地将被子松开,露出白瓷般的肌肤来,“我没去过京城,你是在那儿长大的吗?”
她的身上还有沈临川作乱留下的痕迹,新旧深浅叠加,却反而像是勾勒出一副动人的画卷来,沈临川用布巾仔细轻柔地擦拭着,答道:“不,我在太原长大。”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施玉儿下意识地要去遮,却被捉住手腕,只能望着他的发顶熟透了一张脸
“太、太原,”她一紧张就容易结巴,此时也是,且由于身子没有清理的缘故,腿间一阵滑腻涌出,于是声音更低了些,“离济州好远。”
沈临川托住她的腰肢,见她羞到要躲起来,于是将布巾交给她,又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我去给你热饭,你自己擦吧。”
“哦……好。”
确认他离开后,施玉儿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地,见着自己腿上的情景时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开始擦洗起来。
虽说方才得到了沈临川的保证,但她的心中却始终留有顾虑,她在二叔府上时且见叔母为林子耀区区一个举人选亲都如此煞费苦心,想要攀上高枝,稍微低一些都觉得辱没门楣,那她和沈临川之间的差距更是云泥之别,是她不知道跃了多高才攀上,还是该说是沈临川从云端掉落,落到她这块泥里。
且沈临川也是有家人的,届时就算沈临川愿意娶她,那他的家人呢,自己就算真的进了相府的门,又真的能日子好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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