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真能行,那对得起他大学五年里掉的头发吗?!
林新一心中一阵腹诽,最后才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这起案子里凶手隔着一段距离开枪,一枪毙命,一击即走,根本就没在死者身上留下什么证据。”
“想只从尸表检查上找出真相,是根本不现实的。”
“那就是说……”
濑羽尊德马上不怀好意地曲解了林新一的言语:
“你根本查不出什么咯?”
“那你还浪费大家时间做什么?快点和那些没用的警察一起滚吧!”
“……”再次被点名羞辱的警员们个个脸色难看。
但他们偏偏没有底气反驳,只能将那股憋屈愤懑的目光投射到林新一身上:
林管理官……你不是很厉害么……
快用你无敌的法医知识想想办法啊!
但林新一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一样。
他不再多做解释,也不去观察尸体,反而像一个侦探一样,开始仔细地观察着现场的环境。
“唉……看来这次的确得让我来。”
工藤新一轻轻叹口气:
他在这房间里站了几分钟,已经看破了凶手的作案手法:
这间客房房门反锁,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阳台。
所以凶手只可能是从阳台上进来的。
而他登上阳台的方式也很简单,无非是从另一间屋子的窗户爬出来,再踩着墙壁外侧那向外突出的窄檐,一点一点向这个房间挪近。
最后,凶手身上绑着作案后用于返回的绳子,直接从2米外的外墙窄檐,跳到了这间屋子的阳台上。
这个手法一点都不精巧,非常容易看穿。
而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人产生一个“凶手一定是可以爬墙、跳远的身体健全者”的思维定势。
这样一来,警察就只会去查那些年轻、体壮、身体好的嫌疑人,而会忽视年纪较大、且“腿脚受伤”的濑羽尊德。
“办法倒是不错……”
“只可惜,你的运气不太好啊。”
工藤新一微微一笑,便准备直接站出来揭晓谜底。
反正林新一这次的表现极为糟糕,他虽然提前知道答案、有些胜之不武,但也一定是赢了。
可就在这时……林新一却又突然有了新的动作:
“那个,鉴识课的,负责现场勘查的人呢?”
“这、这呢!”
马上有几个年轻警员围了上来。
尽管林新一这次的表现令人失望,但他还是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鉴识课领导。
所以,这些鉴识课的警员们说话都显得非常客气:
“我们都是鉴识课,现场勘查系的。”
“林新一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尽管林新一这次表现不佳,但他到底是可能成为未来领导的角色,所以这些鉴识课的警员们对他说话依旧无比客气。
“你们有在现场找到什么手印和足迹吗?”
“开枪杀人的动静不小,凶手必须赶在其他人循声到来之前离开。”
“他一定没有时间清理现场,应该会在现场留下些手印、足迹才对。”
林新一语气平静地讲出了自己破解此案的办法。
而听他这么一讲,坐在轮椅上的濑羽老先生马上就在心里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黔驴技穷了吧?
他作案时戴着手套,根本不会留下指纹和掌纹,就连手印都没有留下。
房间的地面也是平整的硬地面,踩上去不会留下足迹。
想用这种警察都会用的笨办法抓到他濑羽尊德?太天真了!
而事实也正如濑羽尊德所料:
“手印和足迹都没有发现。”
“指纹倒是发现了几个,但不能确定是凶手的。”
“对了,说到这……”
那些鉴识课的警员想了一想,又质疑着问道:
“林新一先生,找这些东西没用吧?”
“我们问过,这是间客房,虽然已经很久没客人来住,但每天都有佣人来这里打扫。”
“就算能找到手印、足迹什么的,也根本没办法确认它们是属于凶手,还是属于那些佣人的吧?”
“……”林新一微微皱起眉头。
听到这话,他就知道这些鉴识课警员的水平的确有限。
只知道埋着头一寸一寸找痕迹,却不知道从案情出发,还原犯罪现场。
“其实可以分辨。”
“首先,你可以问问,这里的佣人打扫卫生的时候戴手套吗?”
林新一这样问了一句。
旁边伺候着的佣人马上就很配合地回答道:
“不戴的,我们只有打扫卫生间才戴手套。”
“那就行了。”
林新一神色轻松地说道:
“假设凶手就在那些被控制住的嫌疑人:”
“他既然没有被测出硝烟反应,就说明他在作案时一定是戴了手套。”
“而这里的佣人打扫客房时是不戴手套的。”
“这样一来,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个没有掌纹的手印,就基本能确认它是凶手留下的痕迹。”
“至于足迹……”
林新一微微一顿,指向外面的阳台:
“这里是间‘密室’,凶手只能是从阳台上爬进来,又从阳台上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