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毕竟结衣小姐和我分开这么久了,我也没什么立场来劝导未来的大艺术家,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呀。”
“我记得结衣小姐以前可是……”
“闭嘴!”
槻岛结绘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角田正樹又做出突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的表情,假意惊恐道:“真抱歉,都忘记您很在乎被说起之前的事情了。真是抱歉,抱歉…”
槻岛结绘冷冷扫了虚情假意的角田正樹一眼,护着妹妹进入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门外的角田正樹一秒变了神色,他阴冷地啐了一声,两手揣进那骚包的蓝马甲口袋里,转身回到了他的同伴列之中。
“…”筱原奈己把这一切默不作声地收入眼底,一半满溢的锁扣顺力一扭,她同样推门走进房间。
别的如何不说,至少在衣食住行方面,槻岛家完全没有亏待客人的意思。
古朴的花色门推开,里面的房间竟然是极为现代化的住房。从白而软的大床到镶壁式的幕灯,布局看起来和都市里的星级酒店没什么不同。
晃悠一圈,确定屋里没有窃听设备的筱原奈己拿出备用机,发觉这片地方连一丝信号也没有。联想到来时耗在树林里那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倒也合理。
如果要联系外界,当然还有别的手段。
只是眼下还用不上那么多。
她接着拧开一瓶矿泉水,再从小冰柜里取出一些冰块,一同混在陶瓷的素蓝色杯中。
定好份量的小药丸整齐地躺在小巧的盒里。筱原奈己面色淡淡地看了眼时间,随后就着那杯还没变冰凉的水,把药咽了下去。
…
“角田正樹?”少见的八点才起的筱原奈己少见地打了个哈欠,“昨晚上穿着蓝马甲的那个人?”
站在她对面的槻岛结衣眼下挂着一抹不深的青灰色,原本清透美丽的脸显得有些憔悴,明显昨夜休息的不好。
她看着这位一同前来的黑发小姐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到了嘴边的话又贴心的绕了一圈:“筱原小姐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不用在意,或许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比较好。”
“好、好的。”
*
槻岛结衣昨夜基本没怎么睡。
平躺在对标五星级酒店的柔软大床上,吹着二十五摄氏度的凉快空调,再盖上一床软又厚的空调被,然后睁眼看着天花板……睡不着。
她气的睡不着。
一想到角田正樹之前干过的事,槻岛结衣就恨得牙痒痒。偏偏她还不能拿这个人怎么样,嘴又笨,被人面对面挑衅都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槻岛结衣在脑内念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气的眼眶红,连晚上侍者从门缝下递进来的「身份卡」都没心思看。
哦,顺带一提,槻岛结衣收到的身份是「凶手」,和姐姐槻岛结绘一样。
不过槻岛结衣此行本就是被性格稍微强势的槻岛结绘拉着来的——“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还要忍着吗?”听到这样的话后,被姐姐拉着来到了解密的现场,她本人倒并不怎么在乎解密的身份卡和侦探们要破除的谜题。
这样一晚上过去,让本就偏瘦削的槻岛结衣显得更加憔悴。
结果一早起来,听到的第一件事却是——角田正樹身死的消息。
一开始只是听到走廊上匆匆而过的人们嘴里念叨着类似「昨晚死人了」一样的话,后来越听越不对劲——「据说是个有名的侦探」「死在餐厅前的楼道边上」「蓝马甲」「推测出来的死亡时间在凌晨」「是被花瓶砸死的,真是荒诞的死法」……
感觉不大好的槻岛结衣听了一会,发觉死的人正是昨天还来找过她的角田正樹。
虽然和那个前男友关系恶劣,但认识的人突然死去仍然让她一下子白了脸色。
「死状很惨呢,又联系不上警察」「不是有很多侦探在场吗?让他们先破案呗」……胆子有些小的她不敢去看死亡现场,又没看到槻岛结绘,也不知道接下她们委托的安室透去了哪,心下没底的槻岛结衣干脆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间,刚好在门口碰上了似乎刚起不久的筱原奈己。
这位…据安室先生所说,很可靠的筱原小姐……
明明对方什么事也没做,交流起来也还算平和……但槻岛结衣就是有些怵她。
这个人,凉凉的,还是让人不大舒服的那种凉。
不过在这种四下无人可找的情况下,槻岛结衣下意识地把这位整栋古堡里她第四熟的筱原小姐当成新的依靠。
“半夜被花瓶砸死?”筱原奈己一面把右手上的白手套往上拉了些,一面问跟在她边上的槻岛结衣,“他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出现在餐厅前面的走廊?”
“据说是侍者递进房间的信件提醒他这么做的。”
槻岛结衣正准备回话,安室透不知何时出现,极为自然地加入她们的聊天。
给惊喜的槻岛结衣递了一个安慰性的微笑,他接着继续道:“「侦探」收到的信里应该都有写吧,「夜晚的古堡里或许埋藏着侦探们感兴趣的线索」…昨天的凌晨我可遇上了不少人呢。”
“那么筱原小姐呢?”
“……”槻岛结衣眼中的筱原小姐显得兴致缺缺。对于安室先生明显需要回应式的话语,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果、果然筱原小姐还是好冷淡。
明明被这么对待的不是她,槻岛结衣依旧缩了缩肩膀。
而金发黑皮对这种态度好似习以为常,他接着风度翩翩地和槻岛结衣表示他们两人准备去一趟杀人现场。如果槻岛结衣害怕血腥的场面,可以先回房间里呆一会。
真的确实很怕血腥场面的槻岛结衣满口答应,迈着小步离开了。
送走了槻岛结衣的安室透接着摸了摸鼻梁,自顾自地开始:“据说角田正樹是被高台上不小心滚下来的花瓶。唔,就是走廊上标配的这种,正中后脑勺,当场死亡。”
所谓标配的花瓶是古罗马风的双耳水罐花瓶,高居于烛台边的壁上,里面装着沉甸甸的实心花。
“按照现场的侦探们推理出来的结果,角田正樹当时应该正在蹲身查看什么,才会露出后颈。”
这种高度和重量的花瓶是砸不破人的头骨的,顶多留下点伤——但如果是后脑勺,脑干和小脑所处的位置,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说完这些,他就不再说话了。
筱原奈己挑眉:“就这些?”
安室透极其无辜地一笑:“我们不是在交换情报吗?我说完了,该换个人说了吧。”
这种去了现场就能听到的信息算哪门子的情报。
筱原奈己在心底认真评定了一下波本是不是又在故意恶心她。
对于波本威士忌,她除了非常纯粹的讨厌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意见。
既然对方对组织还算有用,那么喜欢阴阳怪气和特立独行这种小爱好在必要时也不是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