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状态堪忧,赤井如此下了结论。
“这边请,赤井先生。”诸伏点点头,带领他完成一系列入场的手续和流程。
他比预定时间早了不少,为的是能够探清葬礼的用意,只是不巧正赶上前段时间的流感季,不稳定的气温和病毒对日本这个老龄化社会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在跟随诸伏的路上他已经路过了大概2个家庭的聚集点,一旁看上去是家族长子的男人压抑着自己要迸发的心情一手紧抱着自己捂着脸啜泣的妻子,一手搭在抱着黑白遗像的老妇人的肩上,身着黑衣的家属们围绕着他们手足慌乱的安慰着。
在这浓重的悲伤气氛里,赤井也不免有些触动。
死别是每一个人类这辈子都要经历的东西,只是有些人要比一些更早体会到失去。
干他们这一行的人便是如此,你永远不知道家里人平安归家的电话和殉职通知哪一个更早到你的手机上,白日吻别的恋人晚上就可能变成盖着白布的遗体。
面对着此景象的诸伏景光没有停留,没有转头,他只是保持匀速向前走着,跟在后面的赤井秀一看着他的背影皱眉头。
他们穿过那些悲伤欲绝的家庭来到会场外,乍一看比起刚刚那些人,这里着实冷清不少:总共也不超过20个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同的小团体之间更是几乎毫无交流,气氛更像是公司开会而非是友人葬礼。
在把赤井领到位置后,诸伏景光便面带歉意地表示自己还需要招待其他人以及询问法事相关的东西,暂且得委屈他在这里等等。
赤井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保持了一张扑克脸点点头同时示意他不用担心。
从现有的参加人群来说,他确实体会到了什么叫社会关系简单。
除了诸伏景光以外,全场绝大多数的人几乎都长着一副没有记忆点的常见亚洲脸庞,身着差不多样式的黑西服,从材质上来说更像是便宜一些的成衣,甚至有些看上去像是折扣时一口气入手好几件的那种。
这些人没有额外交流,对其他人同时有着疏远和尊敬,但是偶尔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带有戒备和紧张,推测应该是降谷零的公安同事。
这些人之外,有那么一个小团体倒是引人注目:一头卷发戴着墨镜的青年、搭在他肩膀上轻声说话的紫色眼睛半长发青年和一个身材魁梧面向成熟具有典型刑警气息的寸头青年。
他们是降谷君的同期,在家人亲属关系缺失以及鲜有好友的降谷零的关系网中,这就是为数不多的他最亲近的人们之一了。
赤井又看了一圈,小侦探不在,这倒是正常,毕竟是以“降谷零”的身份告别,警方这边的人还是更多一点的。哪怕是警视厅那些曾经与”安室透“合作过的警官也没有能够来到这里的门票,在场的都是与“降谷零”有直接关系的人。
但这样看,宫野明美与宫野志保的缺席就有点令人玩味。想必公安早就把降谷的人际关系都调查清楚,那么告别仪式这种大事,怎么能不找到既知晓组织事务又和他足够亲密的友人们呢?现场都是公安,还打不过两个小姑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