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徐县令的交好。
面对着这位从前官位高不可攀,现在看来,其实却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徐县令,温钧并没有小人得志,依旧笑容如沐春风,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至于徐县令打算投资的事情,他也如实说了,他现在只是从五品的侍读学士,并没有什么权利。
徐县令与其想着走他这里的关系,还不如好好处理公务,做出一点贡献来,获得请调回京城的允许。
徐县令愣住:“等等,侍读学士?”
难道不是从六品修撰?
温钧谦虚一笑,拱手示意京城方向:“皇上厚爱,破格提拔。”
徐县令服气,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六元及第的状元。
温钧失笑,摇头道:“徐大人也不用担心,你的治下接连出了一个状元,一个进士、一个举人,这泼天的政绩,不出意料,年底调令就能下来了。”
徐县令双目瞪大,被这一句话点醒。
对,这都是政绩啊。
为人父母官,不但要管各种公务,也有教化当地百姓的责任。
朝廷有令,若有政绩,可着情嘉奖。
教化出了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难道还不够吗?
徐县令想到这里,激动得脸色涨红:“多写温大人点醒我。”
温钧自谦一笑:“日后同朝为官,还请徐大人不要忘了和温之间的情谊。”
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牢靠,都是靠着周放这个名字才强行联系在了一起。但是从今日后,他们会有更加紧密的利益关系。
送走徐县令,温钧出门去找村长。
村长也是族长,是温家族系的当家人,听说温钧来了,连忙迎出来:“温钧,太好了,我正要去你家找你。”
温钧轻笑:“所以我自己过来了,免得麻烦您。”
族长的辈分大,不说温钧只是今科状元,就算是御前驸马,在族长面前,也要自谦为小辈。这是属于古代氏族之间默契的潜规则,以宗族为中心聚拢力量,才能让一个姓氏绵延得更加长久。
这些年来,温钧从未和村长起过一次争执。
好在村长也是一个明理之人,从未得寸进尺,反而恪守着底线,多次为温钧提供便利。
温钧有恩必报,一直对村长十分尊敬。
今天过来,他打算旧事重提,和村长讨论一下建立牌坊的事情。
当年他放言让大家等他会试回来再建牌坊,一晃几个月过去,他如期回来,带回了六元及第的荣耀。
不过这牌坊,却不用族里出钱修建了。
六元及第,值得破例。
皇帝指点过礼部,让礼部派人来修建,礼部也对温钧的牌坊非常重视,和工部商量过后,采买好了石料,派人送来上林县,由工部亲自修建。
“皇帝下令让建的?”村长目瞪口呆,“老天爷,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温钧摸了摸鼻子:“总之,村长您不用再操心这些了,只要等工部的人来了之后,告诉他们打算将牌坊立在哪里就行。”
“好好好,老汉一定记得。”村长被吓得不轻,连忙点头,心里还在想着皇帝下令修建牌坊的事上。
皇帝让修的,得有多豪华啊?
普通百姓没见过大人物,连县令都能吓他们一跳,更何况皇帝。
村长这个样子,倒是十分正常。
温钧也在放在心上,给村长留了一点时间回神,直到村长冷静下来一些,才说起另一件事。
“村长,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祭祖。您看哪个日子好,我们再开一次宗祠吧。”
当年温钧中了秀才,得中小三元,村长和温常氏兴奋地开了宗祠,将这件事记载在了族谱上。如今温钧连中六元,还是皇帝亲口御封的状元郎,更要好好庆祝。
这次祭祖,不出意外,将会是一场十分盛大的仪式。
村长沉吟半响,点头道:“我这就去和几位族老商量一下,挑个好日子,将东西准备起来。”
温钧满意点头:“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
族里经过商量,最终将日子定在五月二十七。
这个日子并不是最好的,但是温钧急着回京述职,而六月间,村里也要忙着收获,怕是没时间准备东西,两相考虑,才选了这个日子。
定好日子后,其他需要的东西也开始了提前准备。
五月二十七,祭祖开始。
这一日的温家村热闹至极,温常氏请来了舞龙队伍和戏台版子,白天唱戏,晚上舞龙,十里八乡都来看,将温家村挤得满满当当。
除了他们,还有一些专门为温钧而来的。
温钧低调回乡,徐县令受了他的委托,也没有将消息传开,但是他前些天去拜访孙老先生,还去码头接了卫二郎和温蔷,多少漏出些痕迹,而状元郎的名气实在太大,就算遮掩,还是有不少人打听到了温钧中状元一事,趁着这一日,赶来恭贺温钧和温氏族人。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温钧已经是从五品官员,不可能每个都见、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