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可恶!被她装到了[无限] 第194节</h1>
他走到厨房,挑选了把最漂亮的刀,那是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小刀捅进胸口,汩汩的鲜血流出来。
第一个发现他的是小花猫。
而后是找小猫的杨书梅。
杨书梅看了刘忆恬一眼,面无表情地弯腰抱起了自己的猫,她眼前的小男孩在流泪,但她还是转身离开了。
刘忆恬恍惚间觉得妈妈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所以把手伸向自己的胸口,他想把那把刀抽出来,只要抽出来,血就可以倒流回他的身体。
但他抽不动,一动就疼。
几分钟后,刘忆恬彻底失去意识,坐在客厅里的女人回到厨房。
杨书梅看着地上流淌的鲜血,缓缓蹲下身子,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又或者没有表情。
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恬恬。”
第117章 思路错了
直到最后, 刘忆恬听到的都是别人的名字。
他恍惚间或许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恬恬,亦或者他曾把自己代入恬恬太多次。
所以他的鬼屋名叫做【恬恬鬼屋】。
沈笑笑放下手机,感慨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说什么, 骂一下刘政兴吧, 恶臭男人!杀千刀的东西!!”
说完沈笑笑翻出了个豆沙馅小面包,恶狠狠咬了一大口。
她很生气,但她没有过多评价,更是一字不提小梅和刘忆恬。
因为她无法评价。
这是一份以刘忆恬视角为主导的回忆, 他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正是因为他可爱又懂事, 因为他的结局太过糟糕,所以造成他如此结局的小梅与刘政兴就全然成了施暴者。
可站在小梅视角上, 这个故事或许不是这样展开的。
她真的清醒过吗?
从装满房间的人类女孩公主裙来看, 她眼里的小猫就是以恬恬的样子呈现的,是一个三五岁的幼童女孩, 既然如此,她眼里的刘忆恬又是什么样子?
是人类的模样,还是一个三头六臂五官扭曲张牙舞爪的野兽?
作为一个病患,她的清醒和正常人的清醒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哪怕她可以正常交流,可以对旁人很温和,可以做出一切看似清醒的行为, 但她的精神状态到底如何,她眼里的世界到底怎样,这谁都无法真切体会到。
她的精神疾病从未被治愈,她的世界只有自己与恬恬, 她的情感世界是封闭的,情感表达是失常的。
所有人都可以说刘忆恬是无辜的, 但对于小梅而言,这个孩子只要存在就不无辜。
因为这个孩子诞生的根源在于“控制”,为了更好地操控小梅,为了让自己有个正常的妻子,刘政兴日日夜夜不停侵害小梅,不管她的挣扎嘶喊,就为了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然后给她扣上母爱的枷锁。
她的子宫根本不属于自己。
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的子宫是被完全剥离的,是纯然属于刘政兴的,所以她的子宫不是她的子宫,从她的子宫里生下的孩子也不再是她的孩子。
既然如此,刘忆恬在她眼里早就不能用“自己的孩子”来形容了。
他是一个恶魔。
是刘政兴实施暴虐之因,是操控她的工具,是帮凶,是助虐者。
而只要这种认知在小梅心里扎根,刘忆恬的举动在她眼里便出现了其他解读。
——刘忆恬曾意欲杀猫,但最终放弃,在抚摸小猫时被挠了一爪子。
在小梅眼里,这件事或许根本不是这样。
在她眼里,刘忆恬是真切地想杀死自己的女儿,甚至处心积虑在深夜偷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女儿努力反抗,她肯定已经被拔筋抽骨,凄惨地死在那个夜晚。
——刘忆恬每天跟着小梅与猫,他想要体会小梅可以有多爱自己的孩子,他是可怜的,是想要索求爱的。
但在小梅眼里,他的跟随没有任何温度。
她完全可以把这个行为理解为处心积虑地窥探她的生活,想要从她手里偷走自己的女儿,毕竟刘忆恬有前车之鉴,他有妄想杀死自己女儿的前科。
所以这纯然可以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谁都不知道小梅眼里的故事是怎样的,因而谁都无法真实地了解她。
“这个故事到此为止。”
见沈笑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惆怅,姜厌干脆地下了结论。
小姜厌附和道:“想那么多干嘛,不如吃东西——我能再拿点吗?”
听到小女孩的话,沈笑笑从床上蹦下来,大方地打开行李箱开始给她塞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