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信息。」
的确是很正常的言行。
姜厌:「她没提尚德民的死因吗?」
沈欢欢:「我问了一句,她低头吃饭没说话,我也不好再问。」
「姜厌姐,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姜厌:「在两名老人去世前,这楼曾死了几条蛇。」
沈欢欢回信息的速度明显慢了些,「嗯?具体是怎么死的?」
姜厌:「还不知道。」
沈欢欢:「这个信息应该很重要,我明天也试着打听一下。这种有灵性的动物被杀后的确会报仇,仇恨程度跟死法有关,希望不是被虐杀。」
看完消息,姜厌关上了手机。
快十二点了,虞人晚还在卫生间洗漱,姜厌给虞人晚留出足够空间后,闭着眼先在床上睡了过去。
虞人晚洗完澡,看到的就是已经熟睡的姜厌。
姜厌大概是白天累到了,睡得很沉,气息也很平稳,虞人晚放下手里的吹风筒,湿着头发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除了母亲外虞人晚还从没跟人同床睡过,很久以前她组过一次队,但是那几个同伴在跟她出过一天任务后,晚上谁都不愿意和她在一间屋。
所以身边躺着个刚认识的人,对她而言是个非常特殊的体验。
虞人晚打开手机备忘录,心怀感恩地记下了今天的日期和姜厌的名字。
记完后,她也有些困了,屋子里没有空调,夜深了温度比较低,虞人晚往姜厌那边挪了一点点,闭上眼睛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但就在她即将陷入深眠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手心有点痒。
很轻微的痒。
虞人晚起初并不在意,但那种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她的手心划来划去,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没有人,是一个红色的木制衣柜。
她平日里喜欢把手搭在床边睡,所以这会儿她的睡姿已经从刚入睡时的正对着姜厌,变成了背对。
虞人晚掀开被子,借着手机光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上面有几道红痕,像是被人抓了好几下。
凌晨苏醒,她这会儿还有些不太清醒,于是把手又慢慢摆回了刚才的姿势——她把胳膊搭在床沿时,手心是朝下的。
所以是有人在下方挠的。
虞人晚迟钝地弯下腰去看床底,床下黑漆漆一片,宛如铺开的浓墨,没有一丝光亮,她猛地打了个寒颤,脑子瞬间清醒了。
虞人晚连忙从地板上爬起来,决定不自己吓自己。
但醒都醒了,她决定去上个厕所再睡觉,她走出卧室,进了大门旁边的卫生间。
厕所的镜子旁有个小灯,她打开了这盏,昏黄的灯光照在镜子上,映出她漆黑的瞳孔和毫无血色的唇色。
上完厕所,虞人晚到洗漱台前洗手,她凑近镜子抿了抿嘴唇,希望让它更有颜色一些。她唇色天生如此,在过黑的发色与瞳色的衬托下,惨淡的唇色看起来十分营养不良。
但随着与镜子距离的拉近,虞人晚忽然发现自己的右脸上好像多了一颗痣,很小很不明显的一颗痣。
...什么时候长的?
以前就有吗?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今早脸上还没有这颗痣,虞人晚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那颗痣出现在镜子里的她的手背上。
哦,原来这个小黑点是镜面上的灰。
虞人晚有些腼腆地笑了下,她平日里有些强迫症,于是用手擦了擦小黑点。擦了几下后,那个小黑点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肉眼可见地变大了。
细看的话,它的位置也移动了些许。
怎么还把它擦歪了?
虞人晚又用力擦了擦,谁知道这个小黑点莫名其妙地越来越大,缓慢拉长,竟然还开始左右移动,虞人晚有些懵了,她紧盯着那个黑点,终于,她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
看明白的瞬间,她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那是一条距离她越来越近的蛇。
它就像人一样站立着,左右不停摇摆,柔软的蛇身以一种近乎诡异的姿态扭曲着,之前是因为这蛇距离她实在太远,所以她才把它当成了一个不动的小黑点。
而它现在正向她飞速爬来!
虞人晚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她迅速转头看向身后。
没有丝毫关于蛇的影子。
所以蛇是在镜子里的。
虞人晚从没遇到这种情形,她连忙扯了几张符文贴到镜子上,但是于事无补,就在那蛇吐着蛇信扑面而来之际,虞人晚暂时放弃了应对,转身就往厕所外跑去。
她跑回了卧室,试图叫醒姜厌和她一起离开房子,但她的手刚伸向床边,一股凉气就直冲头顶。
虞人晚记得很清楚,她刚刚起床的时候,被子是掀开的。
但是现在,她的被子不仅平铺在床上,还鼓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