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可恶!被她装到了[无限] 第25节</h1>
赵崇探着头看到姜厌后,当即从井口跳了下来,他没有任何废话,蹲下身子,让姜厌抱着袅袅踩着他的肩膀上去。
姜厌挑起眉。
赵崇:“沈欢欢的灵力马上就要透支,现在只有程光在帮她,我们尽快。”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比赛是比赛,救人是救人。”
很坦荡,姜厌也没推辞,她踩在赵崇的肩膀上,把袅袅递给了井口的熊安,熊安手足无措地接过小女孩,生怕姿势不对弄疼了她。
把袅袅送出去后,姜厌也撑着井口出来了,她接过袅袅,熊安紧接把赵崇也拉了出来。
袅袅很轻,还没沈笑笑装满零食的那个背包重,但姜厌并不想抱着小孩走路,于是又把她塞回熊安怀里。三人匆忙往屋外走,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祠堂的方向一片灰尘腾起。
刚才上身结束,确定了夏晴的灵体还有意识后,沈笑笑就与沈欢欢兵分两路,两人分工明确,一人去祠堂放夏晴出来,一人去帮姜厌拦住村民。
沈欢欢完成了她的分工,而如今,沈笑笑也把夏晴放出来了。
祠堂成了一片废墟。
无数牌位碎成木渣,牌位后药王师的画像七零八散,再也起不到镇压鬼魂的作用。
也就是在同时,穿着碎花裙的女生从祠堂下飘了出来,她的头发很长,很漂亮,浑身湿漉漉的,夏晴没有理睬害她至此的村民,而是飞快往村长家的方向飘去。
夏晴死后,她的父母觉得她一定还想看着村里的孩子长大,于是把她的骨灰分为两份,一份葬在家乡,一份交给了村长。但夏晴的骨灰并没有如父母所愿撒在蚕村后山,为了安心,村长把夏晴的骨灰埋在了祠堂正下方。
后来,夏晴因为执念无法转世,灵魂没有选择故乡,而是回到蚕村,她惊喜地发现袅袅还活着,却也发现了她遭受的非人折磨。
这些月,夏晴被祠堂的神像镇在暗无天日的地底,灵体愈加虚弱,只能探出一点点灵识,一边把蚕种大批量弄死,一边观察着袅袅的状态,蚕种死亡蚕村必然会求助外界,她希求着有外人能来到这个闭塞的村庄,并把真相带出去。
时间漫长,她的意识愈加模糊,但因为神像的神性,灵体受污染的程度并不深,夏晴终究还记得自己是谁,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迟迟不去转世。
她是老师啊。
她有救下一个人吗?
她有点亮过哪个生命吗?
如今的袅袅,活着,真的比死去,要不痛苦吗?
夏晴奔向袅袅,袅袅也被熊安抱着往祠堂方向走,因为伤口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小姑娘疼得浑身打颤,熊安这个壮实的中年汉子心疼得不行,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的腿上。
夏晴与袅袅的距离越来越近。
村口处传来警笛的声音,每时每刻关注直播间的超自然管理局早就让合作的警方出了警,如今警方力量已经到达现场,沈欢欢也收回了灵力,一次捆几十个人,她这次完全是逞能了,不过幸好逞能时间很短,没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她被程光搀着剧烈喘息,额头上全是汗,与雨水混杂在一起,虚弱又狼狈。
沈笑笑从祠堂赶了回来,她把程光赶走,与姐姐互相靠着,嘴里不停叭叭,对着不远处的村民骂骂咧咧。
此时此刻,一个个的村民惊慌地坐在地上,有的彻底放弃抵抗,有的还在大声斥骂,一个女人看见了不远处的袅袅,本来麻木的目光忽然迸发出光亮,她奋力挣扎着警察的桎梏,喉咙里发出低吼,头发因为动作全部散落下来,看起来像是疯了。
她朝着袅袅撕心裂肺地喊,“我是妈妈啊,袅袅,我是妈妈啊,不要恨妈妈——”
但没有人理她,她的手被手铐铐住,压低了身子,大力推向村口外的警车。
一切都井然有序,很快,四十九个村民被送上警车。
夏晴也飘到了袅袅的面前。
她冲着在场的通灵师不停鞠躬不停道谢。
袅袅看不见她,但刚才短暂开了天眼的通灵师们可以,夏晴此刻难以控制情绪,一边鞠躬,一边又哭又笑的。
“活着就好,总归是活着就好,”这句话夏晴还是笑着说的,但下一句她就落了眼泪,“那才不是袅袅的妈妈,袅袅不要听她的话。”
“袅袅会有爱你的妈妈的,”夏晴努力去擦眼泪,但看到女孩骨瘦嶙峋的身体,眼泪又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掉,“你还在长身体呢,怎么会这么瘦啊....”
沈欢欢低声安慰她,夏晴憋着眼泪,努力去想开心的事情。
“我还给袅袅准备了生日礼物,虽然她生日已经过去好久了,你们可以帮我转交给她吗?”
袅袅听不见夏晴的声音,于是沈欢欢帮她转述,“你的老师说,她很高兴你能活下来,她还说她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是本书,一会儿你就可以拿到了。”
那本作为生日礼物的书,沈欢欢看过,书上的话,沈欢欢也还记得。
“夏老师在书上说,她相信你身体里裹着一阵风,能把你吹得高高的,飞出这座大山。”
“你可以做到的,是吗?”
袅袅的喉咙里发出悲鸣,通红的眼眶终于涌出泪水。不知道小姑娘这些月到底哭过多少次,以至于很难再哭出来,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有多难过,才会崩溃痛哭,瘦弱的身子不停痉挛,胸腔发出无助的震鸣。
夏晴想摸摸袅袅的头发,结果灵体根本触碰不到普通人,她的手穿过袅袅的身体,落在虚空处。夏晴的眼神落寞起来,许久,她忽然说道,“对不起。”
“我实在不是一个好老师。”
沈欢欢抿了下唇,沉默几秒,还是帮夏晴传递了这句话。
袅袅愣住,她脸上还有泪,但因着这句话凭空又多出很多无措来,她拼命摇起头,结果因为幅度过大,身上裹着的外套掉在地上,露出她骨瘦如柴的,鲜血淋漓的脚踝。
夏晴不忍地闭上眼。
袅袅张了张嘴,沙哑的嗓音很难听,说出的每句话都像泣血。她忍着痛苦与喉咙的干涩,一字一句。
“没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