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破天荒冷场了,过了几分钟,康天真迷茫地抬起头来,“笑笑,你很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王三笑在看一个宣德炉,闻言瞥他一眼,“嫌我没骂你吗?你到底是有多抖m?”
“……好吧,你这样就正常了,”康天真缩了缩脖子,暗骂自己没事儿凑上去找骂,看他一眼,鄙视这货把潮牌背心穿得像个民工,目光扫过他饱满的胸肌,突然一顿,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我说……你俩昨晚很激烈吧?”
王三笑神情一变,残暴地逼近他,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康天真伸手,摸摸他胸口滑腻的皮肤。
王三笑一脸贞烈地打落他的手,“光天化日竟敢性骚扰叔叔,宋文渊没喂饱你吗?”
康天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悄悄地从耳根红到脖子。
王三笑瞪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娇羞,内心阴暗地琢磨着该怎么追杀宋文渊,逼他把当年那个凑不要脸的小畜生还回来!
“走了,”王三笑看见他就心塞。
“哎,”康天真喊住他,小脸红扑扑地说,“你咪咪旁边有两个吻痕,霸道总裁好生猛啊。”
“!!!”王三笑低头一看,顿时暴走。
活了二十四年,王三笑第一次在康天真面前落荒而逃,他丢了大面子,不肯再去怀信楼,于是窝在家里当宅男,郁闷地和王八贤对掐三天后,爬上了去西安的飞机,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怀信楼按部就班地发展着,宋文渊参加了几次拍卖会,拍回不少善本,藏书楼在一点一点地完善。
接到短信的时候康天真正在和宋文渊修补一套明代官刻本,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只有一排字:龙脊背,速来。
“!!!”康天真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电话拨过去,接通就是大骂,“王三笑你特么是有病吧?”
“这倒霉孩子,连掮客都敢随意辱骂,你是不想叔叔给担保牵线了吧?”王三笑气定神闲地说,“少他妈啰嗦了,机票我已经给订好,明早七点五十,你和宋文渊赶紧来九江,有大生意。”
康天真想了想,没听说九江最近有什么大动作啊,问,“什么大生意?”
“叔叔在九江风光秀丽的街头发现一家赣菜馆特别有味道,”王三笑郑重其事说,“诚挚地邀请贤伉俪前来品尝。”
“……”康天真深吸一口气。
王三笑满怀激情地说,“豫章酥鸡、腐竹烧肉、荷包红鲤、桂鱼炒粉、酿豆腐、粉蒸肉、福羹……
康天真口水瞬间流成了瀑布,咆哮,“卧槽,你他妈太凶残了,大晚上的报菜名,你这是报复社会吧,妈蛋,我不会被诱惑的,你自己吃去吧,撑死你大爷的!”
十分有骨气的挂断电话后,康天真立刻动身去收拾东西,“宋文渊,别弄了,把你要穿的衣服找出来,王三笑那边有生意。”
宋文渊小心翼翼地将一处破损修补好,拿下眼镜,看向他,“什么生意?”
康天真拖出自己的行李箱,骑跨在箱子上,有些茫然地说,“不知道,但王三笑不会骗我。”
宋文渊将修复古书的工具都收起来,笑道,“你倒是相信他。”
“那当然,”康天真颇为自豪地说,“笑笑不会没事儿逗我玩。”
宋文渊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在心底暗想:当初那个哭诉让王三笑帮着追女孩子最后全追成自己女朋友的小傻逼是谁?
收拾好东西,宋文渊给洪阳打电话说了这次九江之行,“这段时间店里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