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你最近在哪里厮混?””马勒戈壁的你还想管老子?”宋强怒骂一句,”上次让你打钱,你他妈打到哪里去了?老子没有本金,错过一桩大生意,那可是李白真迹!”
宋文渊嗤笑一声,嘲讽,”那可真是遗憾。””草他妈你什么态度?”宋强骂骂咧咧,”说话客气点,我他妈是你老子!””我没有你这样的老子,”宋文渊淡淡地说了一句,荡开话题,”今天打电话不是来听你骂人的,我想问你,当年我妈离家出走,真的是音讯全无?”
电话那边骤然没有了声音,手机里传来对方粗重的喘息声,很久之后,宋强突然暴怒,咆哮,”谁说过她是离家出走?宋文渊,你妈那个婊子早死了!她半夜投了长江!尸体飘了三天三夜,捞上来肿得像个尿泡,你满意了?”
宋文渊挂断电话,手指紧紧攥住手机,粗大的关节泛出白色,他望向树冠中斑驳的光影,眼中一片冷漠:当时他已12岁,脑中母亲的印象十分清晰,不会认错。
十年未见,她应该生活得很好,有着养尊处优的丰腴,眉眼还是那么柔美,没有太多岁月留下的痕迹。
宋文渊咬紧牙关,睁大眼睛,不敢眨眼,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日在魏氏别墅中的场景就会浮现在脑海中:她认出了自己,刹那间,美丽的眼睛中满是震惊/悲伤/痛苦,和躲闪。
只一眼,宋文渊已经明白,自己的母亲,她并不想认回自己。
第49章师徒赴寿宴
六月中旬,南京提前入梅了,滴滴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让人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宋文渊现在已经很少去小轩窗,他在古玩街物色好了一家店铺,在街的另一头,距离小轩窗和古今阁有二百米远,位置、租金都很不错,日前正在组织工人装修,准备等黄兴运寿宴后就出师自立门户。
梅雨季来街上摆摊的小贩都销声匿迹,毕竟古玩字画大多十分怕潮,并且这种天气还来逛街的古玩虫也少了很多。
宋文渊撑着一把黑伞,从新店走来,远远就看到康天真撑了把彩虹伞蹲在古今阁门口,牛仔裤卷了两道,露出白嫩的脚踝,他穿着一件蓝色t恤,在连绵的雨帘下,越发白得格外莹润,像一件久负盛名的甜白釉,白如凝脂、素犹积雪。
康天真抬起头,看向停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绽开笑容,“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宋文渊笑道,“你在看什么?”
康天真指指脚边的青石板,“看,一只蜗牛,我在给它打伞。”
“蜗牛不需要打伞,它喜欢水呢。”
“可是我喜欢给它打伞呀。”
宋文渊:“……”
康天真护送蜗牛爬上了墙壁,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拉起宋文渊的手,将他拖进古今阁。
宋文渊进门之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小轩窗,不出所料地看到黄兴运正坐在店内,苍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怎么了?”康天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撇嘴,“你老师看上去怪怪的。”
“嗯,”宋文渊道,“跟他说话做事都要留一个心眼,懂吗?”
康天真点头,“懂啦,我觉得他像变态,好像随时都会把我拖进小黑巷里ooxx。”
“!!!”虽然知道这绝对不会发生,可只要一脑补这个场景,宋文渊就觉得血压急遽飚升。
“但作为一个性格刚烈的男人,”康天真继续道,“我一定会大喊雅蠛蝶的。”
宋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