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笑眼,心头猛地一跳,一个奇怪的念头袭上心头——幸亏我康大少是个纯爷们,这要是个女的,随便被他这么逆光一笑,节操立刻就要没了。
孔信松开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宋文渊有些忐忑,“上午孔老板拍到的那副《关雎图》,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
康天真忙爬起来,冲上前去,叫嚣,“凭啥?”
宋文渊带着歉意,“如果孔老板觉得唐突了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毕竟这是一个不情之请。”
“你多虑了,”孔信吩咐,“天真,去把《关雎图》拿出来。”
康天真瞪眼,“哎……”
“闭嘴。”
“我就哎一声,还没打算说话呢,就让人家闭嘴,真不民主,”康天真哼哼两句,还是去画架上找到画卷,拿了过来。
店员将一张大画案整理好,孔信在画案上展开这幅立轴,醇厚的墨香溢了出来。
“这墨是……紫玉光,”宋文渊深吸一口气,绵长地呼出来,“据说太爷爷大爱素功墨,如今看来果然是的。”
康天真好奇地问,“跟你太爷爷啥关系?”
“这幅画的作者宋世祺,就是文渊的太爷爷,”孔信解释道,“老爷子一生热爱收藏,据说光古墨就藏有上千锭,偶尔破古墨作画,必出精品,在当时可是千金难买。”
“都是过去的荣光了,”宋文渊平静地看着图画,纵然表情控制得很好,双眼依然掩饰不住痛苦的痴迷。
康天真趴在旁边打量着他,幸灾乐祸道,“你是不是觉得挺不甘心,自家老爷子的墨宝被我们拍到,那你在拍卖会上干啥不拍呢?这画挺好的,十八万也不算贵……哎呦大伯你怎么又打我?”
孔信一脚把康天真踹滚到一边,对宋文渊道,“这幅画我只赏玩一年。”
“什么?”
“这幅画我赏玩一年,一年之后,我会将它出手,转让给朋友,或者重新送上拍卖台。”
宋文渊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划过一丝狠戾。
孔信视若不见,继续说道,“但这一年时间内,我不会让它被任何人买走。”
宋文渊缓缓舒出一口气,发自内心地感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就以一年为期,孔老板,多谢了,真的非常感谢,我从没想过以你这样的身份,竟如此看得起我。”
孔信笑道,“你是个有前途的孩子,从小轩窗里出来,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我确实有打算以后自己开店,”宋文渊道,“只是目前对古董还有太多的不明白,需要继续学习。”
“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来问我,”孔信说,“黄兴运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不舍得给你的,我也能给。”
这话就是明着挖墙脚了,宋文渊垂下眼眸,“多谢孔老板厚爱,只是,黄老是我恩师,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宋文渊。”
“哈哈哈,”孔信爽朗大笑,拍拍他的肩膀,“想哪儿去了,谁让你背叛黄兴运了?别这么敏感啊,年轻人内心阳光点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