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将军请命出征,陛下不同意,但最后将军提到了先父,最后还是去了形势险峻的山阴关。”
“只是当时将军说的关于先父的情况并不属实。”
齐桓说到这里,皇帝紧盯着他。
皇帝不知道,秦赋到底还瞒着他什么。
齐桓继续说道:
“将军的确是我们齐府收留的义子。
只是这义子只是我的母亲好心收养的和父亲挑选的资质好的孤儿。”
“父母亲不想让这些孤儿充做奴仆,这才收养为义子义女。
除了这个名头,只是提供了一个住处和简单的衣食,再多的也没有了。”
“父亲或许想过培养一部分人,只是还没来得及有所实施就已经去世了。”
“将军当日请命出兵所说,受先父的培养及教导的天大恩惠,实在是受之有愧。”
皇帝感觉自己的心又不太舒服了。
这齐桓一番话不仅没为他解惑,反而让他的思绪更加混乱、再添疑云。
他的心绪有些烦躁不安。
皇帝喝道:“那你当日为何不说?”
晋王面对皇帝的怒意,终于站出来说道:
“是我让他不必再讲,因为说出来也不过是破坏了辞之的一番苦心。”
晋王的眼睛对上了皇帝,皇帝第一次在晋王的眼里看到了对他的不满。
“皇兄…您真的不知道事实吗……”
晋王声音有些哽咽。
又带上了怒意。
“你当真察觉不到吗?你也看不到秦赋的一片真心?!”
“所有的所有,不是始终都围绕着一个人吗?
这个人就是秦赋的、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皇帝从座位上离开,他好像要做点什么,只是还是放弃了。
这时候他还记得让齐桓和楼晚照退下。
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曾在水经志看到过,西南地势陡峭,山中峡谷流经的河水势凶猛。
跳跃、翻滚的湍急水流在碰上急弯和阻碍时会撞出巨大的浪花。
这浪又急又猛,直震得微生承乾心脏生疼。但这惊天巨浪停不下来。
晋王平复了一下自己,继续说道:
“带着腿上的隐患也要出征,是因为你刚登基没有基础。
自从他立下了赫赫战功,大衡再也没有了质疑你残害手足、谋害父皇、克死父母的声音。”
“更何况,如果不是辞之,当时西北告急、危及中原。
你好不容易得手的皇位,恐怕只能落得一场空。”
“拒绝封王也不过又是为了皇兄的皇位考虑。”
“从辞之一回来就交还了虎符,到拒绝异姓王的封赏,都是为了打消这江山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