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郑覃得知李南淮欲纳他入麾下,他便一力助新帝登基,自那时才有了势力,成了从龙之臣。
他一贯行事乖张,如今将宁枕山绑进了自己府上,却丝毫不见紧张。
“宁大帅,从前只听闻你身死西凉关,这不是活得好好的?”郑覃手臂撑着桌子。
宁枕山被安排了座位,犹如受招待的宾客一般受着郑覃的礼遇,却冷着脸道:“观察使将本将绑到这里,竟是为了请本将饮酒。”
“并非是绑,我是在请你。若非宁大帅回京不能携带大军,只带了一小支队伍,凭我也请不来你。”郑覃轻笑,“宁大帅,当年你可是朝中猛将,受命驻扎青甘,却没想到天降横祸,李文弘死了,你也在不久后遭遇伏击。朝中皆道你死了。你可知当年李文弘被安上了叛国的罪名,你也险些如此,没想到受忠帝不仅没有将你与李文弘做同样的处置,反倒给你加爵,保你的家族亲人一世荣华。你说,凭什么你与李文弘不同。”
宁枕山饮下一口酒,“我名重善,宁枕山已与我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郑覃大笑,“若真的再无瓜葛,你为何还要回京?你的一家老小都在帝京,陛下恩准你回京探亲,可你如今在我这里耽搁了这些时日,他可曾问过一句话?”
“朝中事务繁多,陛下准我回京,已是恩情。本将当年死里逃生,只不过是运气好。”
“运气是一部分,宁大帅自己的本事也是一部分。我请宁大帅到府上,是因为多年仰慕,可宁大帅受命驻扎西北,我也没有机会请宁大帅过府一叙,正巧宁大帅回京经过通州,我怕宁大帅小心谨慎不愿意来,这才出此下策。”
宁枕山饮了一口酒,“若你请本将,本将自然不会推脱,何必专程带人拦了本将的路,还说并非有意。”
“宁大帅这话可真是寒了我的心。”郑覃眉眼犹如野虎,声音浑厚。他随意散漫地举着杯,“你我皆是陛下从龙之臣,本就该如兄弟一般,那日不过是为弟者为了请兄长来此而耍了一个小手段,宁大帅何必记挂于心?我请你居于府上多日,实在是这些日子腾不开手脚,一直没有时间请大帅饮酒,直到今日才有时间,宁大帅总不会像妇人一般记恨上我了吧。”
“本将倒也不至于记恨上你。”
郑覃爽快的笑道,“那就好!以宁大帅之功,就算你没有及时回京,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本将此番回京,并无大事,陛下自然是不会催促。”
“哦?”郑覃侧着身子,“那是为何?”
“不过是京中妻儿想念,陛下特许本将回京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