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道:“若说棋艺,臣才是从小没碰过这些,自然是半分的技艺都没有。”
李南淮干脆也不碰这些东西了,爽朗一笑,“你我本就不是中原的人,自然学不来这些精细活,慢慢吞吞,毫无趣味,还不如等有时间,你我去马场策马,方才配得上你莽蒙人的性子。”
从顾濯刚来到这里开始,李南淮便时刻提醒他是莽蒙人,而非中原人,就如李南淮自己一样,都是回不去的。
如今两人对坐,即便身处金银中,雍容华贵,却不似曾经那般心境。顾濯的神色跟着李南淮的话微微一动,只是心里想的却不是回到顾濯的故乡莽蒙,而是顾水的故乡。
李南淮见他似乎动了心思,唇线微启,“莽蒙内部部族叛乱已是三年,可汗年事已高,如今身边却只有一个儿子。大王子常年在外平叛阿尔与部,怕是已经与老可汗三年没有见过面了。本以为小小部族叛乱用不了多久就能平下去,却没想到这阿尔与部竟是这般不好对付。”
“莽蒙内部相争,不过看着老可汗快咽了这口气,着急重划山河。阿尔与部看中的便是大王子年轻,难以服众,又成了老可汗身边唯一的继承人。刀剑无眼,若大王子马革裹尸,这莽蒙便翻了天。”顾濯淡淡扫了一眼杯中静水,“大王子曾与陛下交好,即便内部叛乱也抽得出兵马相护。如今莽蒙在他手里,便是北明唯一的盟友,倘若有一天莽蒙换了主,即便北明不会腹背受敌,却怕分不出太多兵力。”
顾濯曾看过李南淮给他看的大舆图,如今的北明坐落在中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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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面是西奴,那里地形险要,不是能以士兵数量取胜的地方,直到如今,青甘都没能从那里拿回来。东北是李南淮一直唾弃的北蛮,即便地界狭小却擅制毒,只有这一点便足以让人束手无措。
而莽蒙便是与北蛮毗邻的一方土地,叛乱的部族阿尔与部正与北蛮相邻。
若说一个仗能打上三年,那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内部叛乱。既然顾濯都能猜得出来是阿尔与部勾结了北蛮,那李南淮便一定也早已知道了。
顾濯听得出来李南淮话里有话,他是想说,如今老可汗日薄西山,若是没有北明相助,莽蒙怕是撑不了多久。老可汗一旦死去,大王子要么打道回府,就此失了民心;要么继续打仗,不顾家中着火,定是进退两难的地步。所以这仗不能太长久。
既然已经认定了顾濯就是莽蒙的二王子,他如今把顾濯拘在帝京,为的是拿住莽蒙,就此立威。
莽蒙虽国力抵不上北明,却有一个实实在在的王子熟知北明的一切。尚且不说莽蒙有兵马有金银,光凭这一点就比当初的李南淮好上不知多少倍,而顾濯如今的身份就如曾经的李南淮。
李南淮不得不防。
而李南淮的心思似乎被顾濯一语点破,若莽蒙翻了天,北明也会深受牵连,唇亡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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