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不自觉手心一紧,还记得他当初刚来北明,李南淮给了他一只羊脂玉佩,明里暗里让他想办法拿住谢熠秋的心,当初他不明白那玉佩是什么意思,后来却慢慢明白了。
而谢熠秋送他的这枚并蒂莲……当初他姑且解释为可自由出入皇宫的玉令,如今却又觉得这个解释不合自己的心意了。
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殿中阴寒,眼看着慢慢冷了下来,竟连一点取暖的东西都没有。
谢熠秋除了待在地上,没有比的地方可去,就连床铺也是摆设。
顾濯缓缓靠近过去,蹲下时候,大氅衣便跟着拉到了地上。
曾经高高在上的天子一转眼成了衣衫单薄的阶下囚,暴露着青紫的皮肤。顾濯的心猛地绞痛了一下,一把拉起谢熠秋的手,只觉得一股寒气忽然便冲了上来。
这是无药可解的毒,也是无法解开的心魔。
他二话不说便将人包裹起来,用身上微弱的暖意拥着那人。
许久才见谢熠秋睁开了眼。
“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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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顾濯淡淡道。
“冷。”似乎这个字也是带着冰渣的,将顾濯的心狠狠刺中。
“陛下从前不会说冷。”
“朕犹如身在冰窟……”谢熠秋终于在顾濯怀里找到了微许暖意,轻微一笑,“自父皇将青甘父子视为玩物的时候,自朕被推上皇位,朕便知道,朕这一生都不可能安乐。”
“朕本以为朕能斗得过你,你与李南淮,朕都不会放过。可偏偏朕瞎了眼睛……”真是被蒙骗了心智。
谢熠秋泛红的脚踝漏在外面,冰冷的锁链将其磨出一道道伤痕,顾濯伸手扣住,似是一捧积雪,小心翼翼,却始终捂不热,只得又用力将人往自己怀里揽。
只闻啪嚓一声,一个东西跌到了地上,是从谢熠秋的怀里掉出来。
顾濯将其捡起,忽地眉头紧皱,正是那许久不见的羊脂玉佩,细细雕琢着两只交颈相拥的兔子,他记得当初李南淮给他的时候,是在细缝中雕刻着李南淮与谢熠秋的小字的。
如今谢熠秋被夺了位,被李南淮关在这里,他竟然还留着?
“当初工匠没听清朕的吩咐,只因朕与他的小字里都有一个‘玉’子,便一不小心雕错了,可这玉佩对朕极其珍贵,到最后也没有追究。”谢熠秋小心地又将它放入怀中,“如今想想,或许错的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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