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噼啪响了一声,摇曳浮动的光衬出一片宁静。
“既知非病,何苦寻医。”谢熠秋冷冷一笑,“你在朕面前装了这般久,早就看出来朕命不久矣了。你的这些讨好,做小伏低,卑躬屈膝,不是在等朕亡去,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
“陛下竟是这般怀疑我的。”顾濯俯首覆在谢熠秋面前,“所以陛下才要我给你陪葬。”
一口寒气呼之欲出,谢熠秋缓缓闭了眼睛,从唇齿间轻笑了一声,“朕已寻得谢氏旁支后嗣,令其承继天恩,继为东宫。此刻圣旨已拟,皇印已加。裴氏看中了朕一辈子都不会有后嗣,又得知民间传朕喜好龙阳,所以将你安插在朕身边,自以为万事得意。”
“可即便是朕刀架脖颈,即刻崩陨,亦无你裴氏立足之地。”谢熠秋言语急促,冷汗频频。
一位帝王对江山社稷的把持永远都会考虑一个问题,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即便是如先帝一般日暮西山,临了了也要算计进去后世与旧臣。
又如如今的谢熠秋字字句句都是权柄。风平浪静的雪夜下涌动着精打细算的暗潮,顾濯面前此人犹如受伤的猛兽一般被阴云掩盖着,只觉得烈火一般的双手将自己牢牢按在椅上,像是要烧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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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权柄之重当真比得上陛下的命吗?”顾濯眸色炙热深沉,犹如恶虎,“陛下嘴硬得很,倘若身体里的火烧了出来,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血凌散威力奇特,次次引得谢熠秋外冷内热,欲.火焚烧,顾濯瞅准了这一点捏住谢熠秋的腰肢,让那人被体内的火烧的闷哼一声。
顾濯见谢熠秋紧紧咬着唇,噙了一口笑,“陛下当初难受的时候都是打臣骂臣,如今只是说了两句狠话,自然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地方距床榻几步之远,顾濯步子极大,一下便能将人丢过去。他瞬时摸起剑台上的利器按在谢熠秋的胸前。
谢熠秋因刚才的重摔咬破了唇,只觉得那一方重物压在自己身前喘不过气,蓦然睁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濯。但在顾濯眼里,却极像一个被疼的忍不住红了眼角,发了毛的兽。
又如那昆山玉碎,芙蓉泣露。
“咬破了唇有什么用,陛下说刀驾脖颈也不怕。”顾濯执着剑柄压在那人身上,“臣舍不得陛下去死,陛下不是当初拿剑给自己放血吗?现在臣亲自递剑,陛下若是害怕了,不肯砍在自己身上,砍在臣身上也是可以的,否则臣就要用自己的方法来帮陛下了。”
谢熠秋气息薄弱,尚且连指尖都被顾濯折腾得提不起来,即便是有杀了顾濯之心,却也无力提剑,只得沉沉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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