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将谢熠秋安置回了帝御园,看见那被火星烧出来几个坑的黄金面具,不自觉抽了口气,将面具拿下来,见着谢熠秋毫无伤痕的脸才松了口气。
他将面具搁置在一边,心道,这么干净的一张脸,幸亏戴了面具,要不然肯定就破相了。
殿外人等着顾濯出来,顾濯将韩承与司少仓一同留在了殿中才放心离开。
魏霄见顾濯出来,似是多了几分疑惑,“礼部的人全都换过一遍,所有东西都会在祭月前几天反复查看,怎么还会被人钻了空子?”
顾濯道:“有些事防不胜防,平地亦会起波澜,更何况是波涛之中。”
顾濯浑身上下透着疲惫,还是拍了拍魏霄的肩膀,道:“莫夫呢?”
魏霄道:“已经抓起来了,明日送到刑部大狱。”
“好,刑部的人有些手段,就算是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也能吊着他一口气。”
“你为何一定要他活着。”
顾濯略带几分惺忪的眼睛看着他,道:“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活着,比让他死了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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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回了殿中,魏霄的身形映着帝御园中的光亮,半是犹疑。“这个人嘴里不说实话。”
魏霄冷哼一声,“给莫夫安上了非礼太后的罪名,本就是没打算让他活着。”
一天下来,北明皇帝在祭典上遭刺杀,太后在帝御园中被莫夫闯入殿中。
顾濯不知前者是什么回事,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有些事防不胜防,即便是谢熠秋这样小心的人也总有漏掉的地方。
不管前者如何,谢熠秋他已经救下了,即便是裴钱一再告诉他祭月大典时不要太靠近陛下,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接下来,若是裴钱要找他麻烦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裴诗冉,裴太后,这位一贯被关在后宫中的太后,不再是一步死棋,成了谢熠秋与顾濯君臣两人的棋子。
即便顾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利用一个女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到了这种境地,能把死罪牢牢地安插在莫夫头上,不是谋害皇帝,便是谋害太后。
谢熠秋自始至终都不愿受到裴氏禁锢,对裴太后更是嗤之以鼻,从一开始他便早已想好,他可以不杀了她,可以留着她往后余生都在皇宫中享清福,但若是她敢帮着裴钱,他可以不遗余力将她推向深渊。
既然做了太后,就算是被人利用,也只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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