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垂花大敞门下的人无意识地轻吟了一声,“怎么跟顾濯一个样。”随后将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只是冷声道:“你若想重回民籍,本官即刻便将你丢出门外。”
那人抬眼一看,把自己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虽没认出来是谁,却见那人腰间赫然挂着一块金令。北镇抚司,镇抚使。
“镇抚……”
可不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阎王爷、罗刹神李南淮!
“镇抚!殿下!属……属下一时没长眼睛,冲撞了殿下!”
李南淮也没管有没有伞,径直走了进去,摆摆手道:“提进去。”
下一刻,那人便被莫影揪着领子提了进去。
本以为能好好说话,谁知他只是被丢到了院中,还是淋着雨。李南淮撑臂坐下,胳膊往一旁的檀木桌上一垫,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水,道:“这都喝上了?”
其余人颤颤巍巍立在一旁,不敢说话。李南淮道:“本官也曾是陛下近臣,即便是失了势,也由不得旁人动了本官的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安河县县令之子,安江南。”
“好,从今日起,北镇抚司便没有你的位置了。”
安江南瞬时呆愣,急忙求饶,“镇抚!属下再也不敢了!”
李南淮轻哼一声,站起身来,“曾经北镇抚司是个荒唐地方,落到奸人手里,染了一地的鸡毛。如今既然落到了本官手里,便不可能再容得下一点坏习气。本官还未来,你们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喝上茶了?还没有月银,你倒先顾着享受了。”
李南淮渐渐靠近他,睥睨一样俯视他。
“一无镇抚令,二无秀春刀,这就把自己当成锦衣卫了?若是你们不需要这两样东西,本官即刻把你们打发出去,完全来得及。”
安江南被一脚踹倒,李南淮转身对着那群人道:“不止帝京,天下人早已知晓北镇抚司私藏军械,虽说不是我们干的,但这屎盆子既然扣到了我们头上,便不得不接着。你们若是想出门遭人白眼,便尽管留着这一派粗鄙作风。若是想安安稳稳到秀春楼吃顿酒,受人尊敬,便站直了身子,好好在本官手底下干活。
“若能做到,加官进爵、分封土地,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来日衣锦还乡,祖坟也能冒个青烟给旁人看。”
“殿下,这人?”莫影道。
“镇抚!属下知错,属下定效力殿下,效力北镇抚司!”安江南急忙认错,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被丢出大门了。
李南淮没耐心听,便随便撂下一句,“先打上二十板子吧。”
二十板子对一个一上来就冲撞了上司的人来说绝对不算少,但对冲撞了李南淮的人来说,绝对太少了。
安江南被拉下去受了一顿,李南淮瞧了一眼周围,道:“余苗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