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儿,我教你吃糖。
姜亦恩伸手拉上了卡座的围帘,放了一颗奶糖入口,倾身拥住她的人儿,送上,清甜的吻。
小恩,不要
舌尖在奶甜的味道里反复撩拨,片刻,丝丝送入那还在挣扎逃离的唇。
安寻无力抵抗,手还在怀里推搡,红唇却本能地吮吸着女孩送来的甘甜,身体阵阵酥麻,泪水不断涌落。
终于,放弃了挣扎。
不禁唇齿微离,一声轻叹,也让她的女孩乘虚而入,撩动着奶糖游走反复,融化成让人沦陷的蜜汁。
好甜,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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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两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让安寻有了一些特殊的记忆点。
姜亦恩喜欢用舌尖轻勾她的唇珠,喜欢轻抚着她的侧脸,用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缝轻轻揉捏她的耳垂, 偶尔稍稍用一次力, 就会惹得一阵腿软心酥。
看似老练,对于擅长察言观色的姜亦恩来说似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荷尔蒙泛滥的时刻, 她依然可以细细体会着安寻的喜怒哀乐,所以也能很快察觉到安寻的点,循序渐进的补足, 满心, 都想给她更多欢愉。
她做到了。
安寻几乎被吻到浑身失力, 酸软得一塌糊涂, 不知不觉已经躺倒在了沙发上, 被轻压,也没有抵抗。
理智全无,分不清场合, 只想把她的小朋友柔柔圈在怀里,任她放肆, 散落的长发也被揉得些许凌乱,眼泪直落,也分不清是破碎还是满足。
她不敢相信,只是一个吻,竟然就几乎要把她, 吻到了。
可是千万呵护, 姜亦恩还是想不到奶糖融化的甘露会呛到她的人儿,意外轻咳几声,错开了还没尽兴的缱绻。
姜亦恩, 你
安寻的理智顿然恢复,又羞又恼,可软在小丫头的怀抱笼罩下,含着嘴里融化了大半的糖,想责骂,却又被甜腻感封住了喉,一句也说不出口。
她无比庆幸有这几声呛咳打断,再继续放肆下去,她恐怕就真的,要到了。
甜吗?
姜亦恩轻轻托起安寻轻薄的腰背,扶她重新坐起身,指尖顺了顺她的长发。一言一行,显然还在贪恋着彼时的欢愉。
眼里,又是心疼和挂念,她没有忘记这个吻的初衷是什么,她没有忘记安寻的求救。
看着小丫头一双精灵大眼里全是担心和忧虑,感受着这融在骨子里的温柔疼惜,安寻只能毫无抵抗力地心软。
也不得不承认,刚才心里的那些焦躁悔恨、恼怒无奈、痛不欲生一切的情绪,几乎都被她一吻而尽。
嗯微微颔首,而后又是情绪复杂地一声叹息,抹去泪痕,努力平复着呼吸: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好。姜亦恩依然满眼不放心,可见安寻似乎无心再说家事,还是乖乖顺着她点了点头。
安寻整理了一下餐盘,把所有的菜都放得离姜亦恩更近一些,帮她把虾肉上挤了点柠檬汁,炸土豆上撒上芝士沫,一切安置妥当后,才低头顾自己的主食。
只是,叉子在千层面上心不在焉地挖了好几遍,迟迟没有往嘴里送一口,沉闷了许久,才终于轻启唇齿:
我的母亲,生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是我是我自以为是把车钥匙给了她,才导致了那场意外。所以,我父亲怨恨我,离开我,是有理由的。
姜亦恩怔住片刻,放下刀叉,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儿,看见那垂落着荒凉的眼睛又开始滴滴落泪,心里一阵疼痛。
她有些意外安寻的主动开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安慰,毕竟,这是安寻的家事。毕竟,在自己年幼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说那些假惺惺的安慰。
安姐姐
其实,你和叔叔挺像的。
安寻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只有堵塞,背过脸,眉眼顿然一冷,不予作答。
姜亦恩些许犹豫后,还是继续道:你们都是嘴硬心软的人啊,虽然面上不闻不问,心里头互相亏欠互相牵挂。
我觉得,叔叔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你是他的女儿啊,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看叔叔点的菜,都是你爱吃的。
安寻心底一惊,回眸望向姜亦恩,再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桌上的菜肴。服务员显然把父亲之前点好的菜都上了过来,所以重合的菜品很多。
要说是父女俩口味相近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两杯可乐之外,还有一杯冰拿铁。安寻知道,父亲从来只喝意式浓缩。而每天一杯冰拿铁,是自己十七岁以后才有的习惯。
如果那时候就开始恨了,又怎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一记,就记了十五年。
安寻颤抖着深深一叹,心里百感交集,眼泪,从来没有休止。
小恩,你能再抱抱我吗
安寻的坚硬逞强也好,脆弱投降也罢,对于姜亦恩而言,都足以在疼惜的心潮里掀起惊涛骇浪,让她为之心碎,为之肝肠寸断。
紧紧拥住那单薄的人儿,恨不得把她揉碎进骨子里。
安姐姐,你知道吗?爸爸妈妈去灾区的那天晚上,我还跟她们发脾气呢,因为他们答应好周末带我去迪士尼的
我真的好后悔,如果那时候就知道那是最后一面如果那时候就知道
姜亦恩的声音也开始哽咽,把怀里的人再紧了紧,继而道:
安姐姐,你还有爸爸,你还有机会尽儿女之责,我知道他伤害过你,我知道这个世上也有好多人不配为人父母。
可是,你还是在意他的不是吗?如果还在意,就不要让自己后悔。
安寻泪眼迷离,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可是姜亦恩的话,似乎让她的心明朗了几分,颤抖着松下一口气,点了点头。
如果说心里对于父亲那句无心说出口的话,以及之后的抛弃多少有些埋怨,似乎,也全在这一杯冰拿铁里,释然了。
好,我知道了。
谢谢你,我的乖乖
拥抱,从这声乖乖开始,慢慢变了味。
奶糖吻的余温,让她们禁不住耳鬓厮磨,互吻着对方的侧脸耳廓,感受着彼此在不均匀的气息起伏间,贴靠得时而紧腻,时而松弛。
两双手,也开始不矜持于静止,浅浅迎合着心里的韵律摩挲。
姜亦恩似乎是顺应本能,又或许故意使坏,轻咬了一下唇边的耳垂,惹得安寻猝不及防一声轻叹,也幸好,只有靠得最近的那只耳朵能够听见,她的难以自持。
不好意思,这边还缺了一道菜,给您上一下。
帘子忽然被拉开,两人立刻分离,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