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么故意的吧?!!”
“我看你才是故意的吧?!不就背后打了你一次小报告么,至于吗你?!”
“草,你找死是不是——”
塑料兄弟情在此刻轰然破裂。
姜书瑶风尘仆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越夏和咖啡厅里的人一起坐在位置上围观外面两头猩猩打架,看的入迷,一副恨不得冲出去帮他们加油助威的样子,好是无奈,“以后看到这种事情要离远一点啊,很可怕的。”
“嗯嗯。”越夏看她手上空空如也,“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吗?”
姜书瑶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一种可以勉强替代的,今天也断货了……只能回去再想想办法了。”
新人大赛的报名申请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她比别人少了将近一半的准备时间,自然要比别人花更多倍的努力。
姜书瑶拉着越夏回家,忧心忡忡的同时,不断鼓励自己。
没关系的,实在没办法,就再换一个,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不要气馁!不要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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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书瑶没有想到,事情最终会以这个方式解决。
她和越夏在外头寻寻觅觅了一整天,一回家,就差点被客厅桌上铺着的豪华面料大礼包闪瞎眼睛:“???”
越德良正在一丝不苟地整理,李美珠站在旁边,相当之浮夸地皱眉:“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挑这个时候往家里送啊,看这不前不后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都没地方放了!”
浮夸的甚至像一些九十年代的翻译腔国语配音。
越夏:“……”
姜书瑶:“……”
一旁的越清默默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个扫帚,“妈,你的演技就值这个。”①
但或许是一脉相承的戏瘾大发,李美珠像是刚看到在门口的姜书瑶似的,惊讶地捂住嘴巴:“哦!看我这个坏记性,都忘了小姜好像还有用了?算了,那就迟几天再送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
这下越德良都受不了了:“老婆,可以了。”
越夏:“妈,可以了。”
李美珠终于肯收了神通,笑眯眯向呆在原地的姜书瑶招手,“来,小姜快看看,有什么你用的到的?”
姜书瑶站在门口,看着众人,结巴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口酸涩。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了。
越家人和自己非亲非故,从她住进来开始,就一直在默默地照顾她。但是她却——
就在姜书瑶又要开始陷入“我配吗”“我不配”的终极漩涡时,越夏在后面掐了掐时间表,幽幽道:“还有36个小时,大赛就开始……”
姜书瑶飞也似的扑进了布料堆里:“呜呜谢谢!!!”
她扑,越夏也跟着扑,反正这么多布料放着也是放着,姜书瑶专心致志找她想要的材质,其他几个人绕着桌子翻来翻去,越夏突发奇想,拎起一道水蓝色布料:“这个蓝色好好看喔,拿去给我们家鹅做领结。”
越清对她的审美嗤之以鼻:“这好看?两只眼睛长那么大还……”
越德良:“嗯?”
越清肯定:“嘶,再一看,确实不错。”
李美珠看他们三个脑袋挨在一起,颇为感慨,忍不住回忆起往昔孩子们的幸福童年时光:
“小时候你们也喜欢这样,把布料披在身上当做长袍演宫斗剧,小清每次都被分到演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负责嚎着‘皇上不要啊’然后被拖走,五六次之后忍不住哭着过来跟我说被欺负了……”
越清一噎,恼羞成怒:“妈,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现在还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李美珠笑意暖融融的,像是沉浸在了那段幸福的回忆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影响了你,初中的时候学校演话剧,你被抽中演朱丽叶,那演的叫一个好,我在下面疯狂鼓掌,吓得林纾妈妈还过来问我是怎么了……唉,现在想想,真是怀念啊。”
越德良:“…………”
越清:“…………”
“嗯?”李美珠发现不对,“怎么了?”
“妈。”越清抿着嘴,道:“你有没有想过,演朱丽叶的那个其实是林纾。”
李美珠:“?”
半辈子大风大浪都过了,这瞬间小小的尴尬对李美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她面不改色,好像没听见似的迅速开启了下个话题:
“这就说到夏夏五岁的时候,别人过家家她非要爬树,结果摔了也一声不吭的,我晚上帮她洗澡的时候,一看满腿血,差点吓晕过去。”
“哪有!”越夏下意识反驳,“我那不是爬树,我是为了帮别人取羽毛球嘛。”
越德良:“从小就皮。”
越清:“就是就是。”
越夏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手上的动作一顿。
嗯?
她为什么知道自己是为了取羽毛球?
……系统不是只给了她原书中男女主视角的剧情吗?
越夏蹙着眉,叫了几声系统,但对方可能又跑去开周例会了,没有回应。
算了,大概是bug了……吧?
几人在旁边轻松愉快地聊起家常,姜书瑶的压力小了不少,急切的心情也逐渐开始平静。终于,在眼花缭乱的色彩中,她看到了最令她舒适的那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