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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身上的雨像是还没下完(剧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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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燃青明显新换了一身的衣服,在和安诧异到几乎惊悚的眼神中,收到了推来的楚恒的微信名片。

和在宋燃青给的手机上创建的“白白”账号的可爱风格不同,楚恒本人的账号和他给人的印象比较相似,一个黑白的模糊背影的头像,昵称简单,就一个“楚”字。宋燃青更改备注时,手快打出了“楚恒”两个字,发现不对,立马下意识退回,于是输入栏里就变成了“楚楚”。

宋燃青乐了,反复念了两遍,竟然意外地顺口。发了好友申请,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通过,宋燃青去快速冲了澡,再从淋浴室出来时已经有了回复。

srq:楚总好,我是宋燃青

楚楚:嗯。

宋燃青盯着这个“嗯”,好像都能看到屏幕后楚恒故作冷淡的表情,心里有些痒,换了左手拿着吹风机,用还未干透的右手费劲打字。

srq:衣服我怎么还给你。

楚楚:送你了。

宋燃青早有准备,立马发了提前准备好的照片。

srq:[图片]

图片里,上下两件衣服叠得整齐,一角的镜子里露出年轻人赤裸的上身。

那边很久没回。

宋燃青吹着头,眼睛却一直挂在手机上,抹开屏幕上又凝出的水雾,他打字:“忘了还没有洗,那等洗过了再送回去。”

又等了会儿,他继续自言自语打下:“睡了是吧,晚安。”

也算是体会到了聊天一头热是什么个滋味,宋燃青把提示音音量开到最大,随手丢了手机,蒙头倒在被子里,感受着氧气从身体里一点点剥离。

宋燃青习惯用这种方式让思绪清晰,可今夜似乎没起效,他本该去梳理从楚恒出现起的种种异样,理智分析各种可能,最后给出判断,楚恒想要什么,以及…他自己想要什么。

但这一刻,他想的竟然是,如果十几天前他能像这样多说几句,楚恒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这个假想的离谱程度让宋燃青忍不住发笑,可仔细想想,他又笑不出来。楚恒坐在楚氏集团一把手的交椅上,无数人争相追捧,却能陪他这个无名小卒玩十几天的过家家,既然这么多天他都没有发现异样,那一个月、三年、半年…好像也不会差很多。

听上去似乎很让人难以置信,但那可是楚恒,他会赤身裸体出现在春宴的展柜里本就足够离奇,有这样的开端,后续怎样似乎都合情合理。

在送他回来的路上,和安说,楚恒经常会在消失一阵后,身边多出一个毫无根系的人,比如李文、谢存宁,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楚恒确实同他们举止亲密。

宋燃青忘不了和安复杂的神情,他说:“宋哥,你想清楚。”

宋燃青当时只是笑着说真的只是酒水弄撒了衣服,好像浑然不在意,可真正夜深人静了,还是在为这几句话辗转反侧。

楚恒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在内心里下意识地为楚恒辩驳,可楚恒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明明也不清楚。

混沌中,思维逐渐迟钝,雨丝缠绕住意识逐渐下沉…

雨约下越大,宋燃青直愣愣站在雨幕里,水珠划过下颌不断坠落,车前灯的白光一闪,他眨眨眼,在拖长跌起的鸣笛声中恍然退后。

车擦着他而过。

心脏后知后觉提起,又轻飘飘地松了,脚步犹豫着向前迈了一步,再一步。雨水遮住了视线,只能听到橡胶轮胎极速摩擦过地面的刺耳尖叫。

他闭上了眼。

电光火石间,一股很大的力量扯住了他,拉过他的胳膊把拽到了路边。

宋燃青顶着眼皮上的沉重努力睁眼,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就被惯性带入了一个怀抱。

“谢谢。”他张张嘴,比大脑反应更快地编造了说辞,“我就是…看不清路。”

抱住他的人没说话,宋燃青靠在坚实的胸膛上,雨击打在伞面上嘈杂得铺天盖地,心跳和喘息在耳边深刻而清晰。

记忆不太清晰了,似乎很仓促,又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那人放开了他,分开时宋燃青迟钝地意识到他浑身湿透,他们抱得这么紧,一定把那个人也弄湿了,所以紧贴的身体好像才会在发抖。

可那人似乎毫不在意,握着他的手,撑着伞,带他走到了路边。

“伞,拿好。”那人的声音很轻,见宋燃青呆呆的不动,拉过他的手把伞塞进他手里,滚烫的手紧紧将他的包拢,“回家吧,走路要小心。”

“好。”宋燃青声音干涩,“谢谢。”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再次感谢,那人没再回答,只身走进雨里,留给宋燃青一个模糊扭曲的背影。

还有某种被雨水冲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

宋燃青握着伞,慢吞吞地往家走。虽然到外地上学快两年,但回家的路依旧熟悉,肌肉的记忆调动着他身体穿过每一条街道。

小区门口的超市老板夫妇看到他想要打声招呼,看到他的模样,还是收了声,想到前阵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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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事,互相看看,无言长叹。

宋燃青没注意到他们,他只是握着依旧发烫的伞柄,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茫然地完成“小心回家”的指令。

但到了楼下,他习惯性地抬头数着楼层,就像高中时那样,数到自己家里亮着灯,就知道能吃上热腾腾的夜宵。

一、二、三…手指一层一层向上点,却忽地顿住,他垂下眼,拖着沉重的步子独自向前。

回到家,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墙壁泛着灰冷的光,宋燃青站在门口发呆,伞和他都在滴水。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冷,正要进门,一个黑影先他一步窜进了屋里,宋燃青愣了愣,打开灯冲进家里。

那黑影很不客气,在屋里上窜下跳,宋燃青狼狈地在后面追赶,直到跑过每一个房间打开每一盏灯,宋燃青才看清了现在在冰箱顶上甩着尾巴的家伙。

湛蓝的圆眼睛眨了眨,那只很胖的白猫舔舔爪子,优雅地“喵”了一声。

宋燃青额角青筋直跳,冷静和它谈判,“下来。”

猫才不管他,俯视着宋燃青和他大眼瞪小眼。

宋燃青去抓,白猫轻轻一跃,又蹿走了,宋燃青只好在后面追,白猫从沙发跳上茶几,踩了一脚电视,再蹿到了桌子上,四肢肥胖的爪子唰唰地蹬,一阵咣里咣当、鸡飞狗跳。

“啪——”玄关处的相框掉到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宋燃青怒火彻底被点燃,积攒的怨恨倾泻喷发,“滚!”

白猫被吓了一跳,好像意识到宋燃青没和它在做游戏,撇着耳朵飞快躲到桌子底下。

蹲下身扒开零碎的玻璃,宋燃青拿起倒下的相框,照片里一家三口站在老屋前,面容温柔的夫妻俩笑得夸张,中间的小男孩手上圈了个气球,嘴却抿成了一条线,宋燃青记得那会儿他为了装酷,死活不要,可爸妈买了后,他又口是心非地把尾端的线死死缠在手腕。

身上的雨像是还没下完,照片上又落到了水滴,相片上三个人的面孔逐渐模糊。

宋燃青蹲在玄关,久久没有动。

白猫从桌下钻了出来,探头探脑看了会儿宋燃青,喵了一声,慢慢靠近在他左右绕着腿蹭,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

“你滚开…”宋燃青的声音很哑。

猫当然听不懂他的话,蹭得他一身的毛。

柔软的触感带过小腿,压得人喘不上气的巨石仿佛也被软化,碎成了千万细小的土块,如磨砂般地在心间滚动。

他跟什么都不懂的动物置什么气呢。

宋燃青自认倒霉,收拾一地的玻璃残骸,还有被带泥水的鞋子踩得脏兮兮的房间。

大门敞开着,可猫没走,就跟在宋燃青身后,他走到就悄悄地跟到哪儿,乖巧得完全不像刚才的那个闯祸精。

空荡荡的屋子里,突然又多了一个存在的生命。宋燃青盯着胖乎乎的白猫看了会儿,面孔干净、毛色光滑,一看就是被养得很好的娇贵模样。

“你是跑出来的?你家呢?”

猫歪头看他。

宋燃青犹豫着伸出手,白猫翘起尾巴,很自然地用头蹭上。

宋燃青抿了抿唇,“我会帮你找到家的,在这之前你就先借住在我这里吧。”

没想到一借住就是六年。

他心里是这场雨也从六年前一直下到了今天。猫肥了一圈,他也不是那个会在双亲故去后支撑不住的少年,只是偶尔会想起某个滚烫的怀抱和那股他似乎已经遗忘的香味。

宋燃青猛地惊醒,和坐在他胸口上的巨物对上了眼,被十几斤的东西压着,难怪睡得不安稳。宋燃青面无表情推走了猫。

床头的手机震动着闹铃,宋燃青长臂一伸拿起,熟练地上滑屏幕关闭,意外地看到了一条微信新消息。

早上六点楚恒发来的。

楚楚:[微笑]

宋燃青点开聊天框删删改改,最后发了个[早上好]的开花动图。

楚楚:好丑的图片。

宋燃青下床拉开窗帘,阳光立马透进卧室,预报里要连绵两天的雨竟然停了。

从宴会回来后,万川的人没几天就主动联系宋燃青签了合同,宋燃青这才懂了和安说的“有些事楚恒连一个点头都不需要”的意思。

宋燃青不是一个道德观很强的人,只是他向来自负,有些事情他虽然不会主动去做,但也不会坚决地拒绝送上门的机会,就比如去楚宅。

和安也说了,只是“聊聊天”,就算和安可能没有说实话,这依旧是一笔很赚的买卖。

但这些事先的利弊权衡里,不包括“楚恒”。

宋燃青握着笔,在合同末尾的空白处停顿了很久。

他对给万川的最后的修改方案很有信心,他并不是主要因为这个去的楚宅,更多的是为了长远考虑。跟和安确定了楚恒对荣春有兴趣后,宋燃青提前准备了一套慷慨激昂的自我推销介绍,只是在看到楚恒的脸的一刹那,这些就都被抛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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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后,就像他和楚恒,起身和对面人握手,“合作愉快。”

谢顶的中年男人笑容深了,双手捧着宋燃青的手重重挥了两下,有些不符合身份的谄媚。

小道消息传得很快,尤其在需要能耳听八方、会见风使舵的a市,某个年轻人能有机会踏进楚宅的门并且和那位握上了手的新闻,像是血液在皮肤看不见的地方暗自涌流,他们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个信号,找准机会试图献媚攀上楚家的关系,不过是百万元级别的合同,不用楚恒多说一句话,需要宋燃青奋力争取的东西,就真如一张轻飘飘的纸送到了他面前。

这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

但对于现在的宋燃青,他差一点就要把那个中年人的脑袋撞在桌上,压着他让他一一说清楚新方案的改进点,好在最后是忍住了。

结果还是受了楚恒的助力…

胸口像是焖了一锅沸水,不安分地咕嘟咕嘟,不是生气也不是懊悔,宋燃青只能倾向是失了面子的羞愤。

一桩事了正好闲了不少,宋燃青花了大把时间在单位铺天盖地大搜查,一番兴师动众,终于找到了一开始把方案创意泄露的内奸,尽最大恶意地对这人进行了报复,收集整理好证据直接把人送了进去。

签完合同的这段时间,他和楚恒的联系不多,仅有的几次还是宋燃青主动,他不想表现得太急切,所以话题都是围绕着没还的那套衣服展开,楚恒一直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距离上次的没话找话又隔了三天了,宋燃青想了会儿,矜持地转发了今早才发出的新闻。

大约隔了半小时,楚恒那边给了回复。

楚楚:?

srq:首图的照片里有你

楚楚:嗯。

srq:感觉以前从来没在新闻上看到过你,怎么突然有兴趣露面

楚楚:快正式上任董事长,躲不掉。

宋燃青不太信,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那最近又要忙了

楚楚:嗯。

srq:又没空见面了

他借着还衣服的说辞,把话说得暧昧。

楚楚:转我五千,以后别提衣服。

宋燃青笑了,主动更进一步说:跟这个没关系

楚恒半天没了回复,宋燃青极有耐心地等,好一会儿,那边才出现正在输入的提示。

楚楚:你想说什么

急得都没有标点了,宋燃青扬唇不紧不慢地打字:我这几天晚上都挺闲的,楚总需要多一个贴身小助理用吗?

顿了顿他补充:做什么都行

楚楚:[微笑]

楚楚:后天晚有时间。

几次聊天下来,宋燃青大概感觉到了楚恒并不懂这个表情中的嘲讽意味,只是原原本本表达微笑,不过这次,宋燃青却在里面瞧出了一些得意。

他咬住舌尖有些懊恼,但脸上笑意未减。

赴约当日,宋燃青一改平时的西装领带,穿了休闲夹克抓出个显小的发型,配上他那张脸,青春靓丽得不行,就是…

“宋总,您今天是要约会吗?”单位里的实习生如壮士断腕般木着张脸走近,她身后无数想要探究但是故作掩饰的视线像闪光灯一样往这里扫。

宋燃青:“…不是。”他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把实习生拉到人少的角落,小声问:“很明显吗?”

实习生看看他脸,再看看他头发、衣服、表、鞋,表情没有变化,像是无语到了极点,“很明显,而且我认为您起码喷了半瓶灰色香根草,现在整个办公区都是这个味。”她指了指大开的窗户,“大家只是忍着没说。”

宋燃青手指已经尴尬地蜷起了。

“不过我们一致认为您今天的穿搭很不错。”实习生安慰了一下他,“相信只要您不做移动的香薰片,约会就一定能够顺利。”

“好的,谢谢你的建议。”宋燃青挤出笑,勉强维持风度在众目睽睽下躲进了办公室。

晚餐订在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粤菜馆,宋燃青摸不准楚恒口味,但大概推测他偏好中餐,就挑了不太容易出错的菜系。

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早早到了包间,先挑着点了两个简单的小菜,除此以外,又对服务生嘱托两句,要了个菜单上没有的东西。

楚恒提前说过会迟点到,宋燃青就边处理工作安静地等,他原也想过要不主动去接楚恒过来,但担心被人看见,他不想让某些谣言进一步坐实,出现更多像跟万川合同一样的事。

楚恒没多久也到了,他穿严肃板正的西装像是刚从正式场合赶过来,看到穿着牛仔外套的宋燃青,眼睛亮了亮,宋燃青敏锐地捕捉到了,笑意深了不少,五官舒张开来凹出有些刻意的漂亮神采,他把菜单递给楚恒,“您看想吃什么?”

楚恒看着菜单目不斜视,随意点了几道,“最近有点忙。”

明明已经提前说过了还特地又解释一遍,宋燃青心底一热,却故作矜持说,“这么辛苦,看来我这个邀约时机不太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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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笑了,“是我要来,跟你没关系。”好像是在开导宋燃青别有心理负担,但实际上不露声色强调了二人之间的主动权。

宋燃青没反驳。

菜陆陆续续上了,楚恒每样都尝了点,只是没动故意放在他面前的那份豇豆煎饼,宋燃青给他夹了一筷子,“不试试?我感觉这手艺不如楚总。”

他不知道楚恒忍辱负重到他家的目的,楚恒不说,宋燃青就变着花样地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时不时地刺激一下,试图找到楚恒的破绽。

楚恒没有丝毫的尴尬,慢条斯理地全吃了,擦擦嘴,“我觉得挺好。”

宋燃青忽然起身,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楚恒鼻尖,楚恒没动,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贴得极近的宋燃青,眉心微蹙,宋燃青又摸了一下,这才笑着解释,“还以为是吃到鼻子上了,没想到竟然是一颗痣。”他重新坐下,“楚总这颗痣生得好。”

他们近距离接触过那么多次,那会不知道这是痣,楚恒也没戳穿他,“你还会看面相?”

“正好在书上看过,鼻尖痣,代表这个人花心但能聚财。”宋燃青单手托着下巴,“我看挺准,您觉得呢?”

楚恒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我吃饱了。”他眼神朝宋燃青一扫,宋燃青善解人意地递话,“上次借您的衣服我又忘了带了,您有空跟我回家一趟吗?”

楚恒朝他招招手,宋燃青动作稍顿,还是顺从他的意思起身靠近,楚恒猛地捏住他的下巴,逼他低下头,头顶上明黄灯光折射在两人的眼睛里,迸发出类似火焰的浓烈。

“都上过多少次床了就没必要兜圈子了,有些事情,我讨厌弯弯绕绕。”

宋燃青垂着头看他,刚好能从楚恒不知何时解开的领口处看到隐约的锁骨,他今天没戴项链,光洁的皮肤紧实流畅,锁骨窝很深,落出一片深色的阴影,宋燃青喉结不可控地一滚。

他想,他是不是该气愤的?该打掉他的手,抗拒这轻挑傲慢的动作。

虽然不想承认,但比起在他家时那个说话做事小心翼翼的楚恒,这个阴晴不定的楚恒更让人兴奋,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都浪荡惑人,好像披着人皮的猛兽亮出獠牙,宋燃青被那双狭长的凤眼一看,就像被锐利的尖牙扣住了脖颈,他竟然浑身微微发烫,心脏鸣躁,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宋燃青肤色很白,比起楚恒的那种常年不见阳光、有些病态的瓷白,他的白里透着健康的粉,是以他有时虽然没有什么大表情,比如现在,但耳后漫出的红晕已经暴露他的内心。

微凉的手指从下颌贴着颈侧摩挲到耳根,楚恒手心细腻,但反复动作,还是把那一小块皮肤磨成近乎糜烂的红。

宋燃青强撑的游刃有余在楚恒手里节节败退,连并非直视的眼神都不敢对上,他眼睫一颤,不得不闭上眼,薄唇微张,吐出一口热切的低喘。

“唔…”

楚恒这才像是满意了,他很短暂地笑了笑,在宋燃青察觉前就收敛好了笑意,修长的手指收回,不紧不慢扣好领口的扣子,淡淡开口,“走吧。”

没去宋燃青家,两人到了楚氏名下的一个酒店,一前一后保持着适度的距离进了房间。

双卧的套房,正好够两人各自洗澡准备,宋燃青有些紧张,在里面多磨蹭了会儿,等出来时楚恒已经穿着浴袍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宋燃青愣了下,放轻步子走近坐到他身侧默默坐着看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抱上他的腰,手刚碰上,楚恒就醒了。

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有些懵懵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你干什么?”

“抱你到床上去。”

宋燃青收紧了搭在他腰上的手,另一只手捞过膝下用力一抬,楚恒及时拒绝,“放下。”

“怎么?”宋燃青只松了一只手,拉过楚恒的腰进一步缩进两人间的距离,浴袍下刚洗过澡的湿滑肌肤相贴,温度骤然升高。

“就在这里。”楚恒靠在他臂窝里,不客气地扯下了宋燃青的浴袍,直直摸向他腿心,宋燃青倒抽了一口气,稍稍向后退开,“都累得睡着了还惦记这个?”

楚恒抓着衣服把人拽回,再次摸上关键部位,“就是累才要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推拒就显得没趣了。宋燃青由他搓动,眼睛悄悄地盯在楚恒身上,心跳不受控地加速,同样滚烫的手撩起浴袍分叉的下摆,顺着握住楚恒下身。楚恒早过了随随便便就兴奋勃起的年纪,宋燃青摸到没有什么反应的软肉,一时间没有藏住表情。

宋燃青圈着撸了一会儿,那玩意只稍微抬了头,宋燃青睨着楚恒神情,“要不算了?”

楚恒:“……”这也太侮辱人了!

楚恒解释:“最近真的很累。”

宋燃青善解人意一点头,“懂的。”他虽然这么说,但身下的玩意还在楚恒手中变大。

楚恒垂眼很快地扫了一眼自己,心中了然,他笑着抓过宋燃青的手,带他伸入自己滑开的领口,慷慨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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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

他目光直勾勾地抬起,这让宋燃青找到了一丝熟悉。楚恒虽然在他家里伪装成怯懦的样子,可在性事上总是有过分割裂的大胆,穿情趣内衣、玩小玩具打视频…想方设法地勾引,像狼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就像现在这样,仿佛十分笃定宋燃青抵抗不住。

宋燃青眼躲开了他的目光,放任了理智的坍塌,手上的神经却灵敏异常,争先恐后地感受掌心的温热细腻,颈侧的脉搏、凹陷的锁骨、饱满的胸肌,还有…楚恒抓住了试图缩回的手,压在了乳粒上。他不问宋燃青为什么突然要躲,也没调笑宋燃青越发僵硬的手,就直直地看着他,缓慢地用掌心围着那一点研磨。

“我…”宋燃青嗓子涩了,手撑在楚恒的胸口不肯再动,他努力调整呼吸,说,“现在又不累了?”

“累啊。”楚恒像是记仇,故意模仿他的语气,“所以今天就‘算了’。”他这么说,但还是不松手,反而把宋燃青的手带着往更深的地方探,上上下下把身前摸了个遍。

真是睚眦必报。

“唔…”明明被摸的是楚恒,宋燃青的反应却更大,他衣服被楚恒脱了,裸露的身体藏不住一点事,昂扬的下身直白地反应他的兴奋。

楚恒看着那处,夸张地做了个“哇”的口型,“要不——”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吊足胃口,目光瞬间变得幽深,“你给我舔舔。”

楚恒坐在沙发上,宋燃青如果要给他做口活就只能跪在他身前。

楚恒看着不语的宋燃青,放走了他的手,“没事,那等下次再找机会。”正要起身,宋燃青一把抓住衣服将他重新拽回沙发,不再收敛,“哪里想要?前面,还是肉逼?”

楚恒呼吸一窒。

“我看还是给楚总舔舔逼吧,前面这东西就让它好好休息去,您说呢?”宋燃青推倒楚恒,倾身跪在了他身前,散乱的头发半遮住了眼睛,看不见眼底的情绪。他双手抓住楚恒的双腿,猛地往沙发边一拖,让楚恒整个人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手在腿根只略一用力,长而直的双腿就自然地打开,两腿之间说是疲惫的阴茎这会儿又有了很大反应,直冲着对上宋燃青。

宋燃青单手托起那玩意,不怀好意地揉了揉阴囊,停顿了一会儿,再逐渐靠近,把整张脸都贴了上去,呼吸喷吐在最柔嫩的肌肤上,由此像全身传送过一阵酥麻,楚恒抓在沙发背上的手隐隐发抖。

宋燃青久久没有动作,半晌,几乎是以吻着阴唇的距离,突然说:“好香。”他冷不丁猛吸一口,一阵微凉的风过,腿间敏感的皮肤上浮出细小颗粒。

“我们不应该是一个味道吗?”明明都用的酒店的沐浴露,但楚恒身上还是原来的那股味道,浓郁香甜,仿佛是由身体内部散发出来,越往里味道就越浓,而且,不知为何,他越发觉得他曾经在哪边闻过这个香味。

“可能是我衣服上熏的香。”楚恒说。

宋燃青抓着他腿根,狗一样地仔细嗅了个遍,“不像,衣服怎么会让整个逼口都变成这个味?”没给楚恒反应的时间,他倏地探出舌在穴口一勾,热乎湿滑的触感一触即分,就听到砸吧嘴的声音,像是在品鉴一样,楚恒猝不及防,低喘一声小小地抖了抖。

“也是这个味道。”宋燃青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其实就是骚水流多了,把人都泡在里面,时间长了就都腌入味了。”

“啊…那我吃多了您的水,是不是也会染上同样的味道,到时候别人一闻,我就只能解释是楚总全喷我嘴里了。”

他说着,就见穴口的嫩肉夹缩着颤了颤,蠕动着吐出一道黏腻。

宋燃青凑上去,用唇瓣含住了,抿着穴肉小口小口地嘬吸,没等吃干净,下一口淫水就又流了出来。

他稍稍后退,抬头看了眼浑身紧绷着发抖的楚恒,心中雀跃,粗粝的舌再次贴上勾住即将滴落的水,由下至上用力地舔过,再一卷舌送入口腔,深深含住了穴口的软肉。

这一下,手中握着的蜜腿抖得更加厉害,宋燃青用上了力,手指关节透粉青筋凸起,丰腴的腿肉从指缝间渗出。

“啊…”

楚恒只觉雌穴被纳进了一处滚烫柔软的地方,热意从下身直往上蔓,全身细胞都被调动兴奋,迎接即将到来的快乐。可宋燃青只是轻轻地吮吸,牙齿既不完全收好,也不咬着嫩肉,就只是呆呆地放着,偶尔含得稍稍猛了才轻轻触上。舌头更是放着如摆设,不会配合着舔插,就只是吸走流出的骚水。

好在他是宋燃青,只要是宋燃青,欲望就能被轻易调起,没有技巧的动作也能让他兴奋。

楚恒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不打算继续,拍了拍宋燃青想让他起来,宋燃青却错会了意,以为楚恒是在催促。

不需要再做心理建设,舌头像泥鳅似的钻进了肉洞里,楚恒抓着宋燃青的头发的手一紧。

只是再多的宋燃青就不会了,他试着做了几个抽插的动作,听到楚恒溢出了呻吟,就跟受到了鼓励似的,快速地在肉洞里进进出出。楚恒的声音变了调,拖长了尾音地喘,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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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也控制不住地夹紧,快把宋燃青地头卡住。宋燃青的手还握在他腿上,稍稍用力就又推开了,他加快速度,舌头带着淫水咕啾咕啾地进出,骚甜的香味溢满了整个鼻腔,脸上都被溅了不少。

“再里面点…唔…你能舔到的…啊…”楚恒软着身子,双眼已经失焦。

宋燃青缓下动作,他怎么知道能被舔到?果然是在床上身经百战吗?宋燃青迟来地感到缺氧发闷,犹豫了片刻,还是抓着楚恒的腿把他更朝自己贴近,舌一下子进得更深。

“对…往上面…唔…再上面点…啊!”楚恒急促地抽气,被碰到某一点后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颤,抖若筛糠。

应该是碰到穴心了。

宋燃青此前隐约知道穴里有个会让人舒服的开关,只是他从没刻意关照过,做爱操穴都以自己为先,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他倒要伺候这口肉穴了。

不过…他用舌尖用力戳上那处,肉壁紧缩蠕动,呻吟沙哑,淫水跟泉眼似的外流,无一不直白地显示着身体主人的愉悦,这样好像也不错。

宋燃青专注地朝那一点进攻,没几下,楚恒又给了新指示,“勾着…会不会?你…唔…拨一拨…”宋燃青有些迟疑,顶在那一点上用舌尖轻微地弹拨,楚恒的反应瞬间更加强烈,他大概懂了点窍门,托抓着臀肉,深埋在腿间按照楚恒指导的技巧,舔、插、拨、吮…像是吞吃果冻一样认真卖力,水液在口腔里发处黏糊糊的口腔音,他吞咽不及,混着口水一起挂在嘴角,好些还流到了沙发上,浅灰的沙发布料被洇湿成一滩深色。

“对…舒服…嗯…”楚恒一手拢上阴茎套弄,另一手插进了宋燃青的发里,抓着他头发小幅度地摇晃。

宋燃青猝不及防就呛了一口,偏偏楚恒的腿还并拢了,仿佛四面八方都被滚烫的身体包绕,呼吸逐渐困难,但楚恒像是陷在了肉欲中,浑然不觉他的处境,犹不满足地扭着腰往宋燃青的脸上撞,宋燃青连鼻腔都灌进了淫液,满脸涨红了,呛咳着胡乱嘬吮,很快把楚恒送到了高潮。

高潮中,楚恒双腿绞得更紧,淫水铺天盖地地溢满了狭窄的空间,宋燃青都能感到楚恒细密的颤抖和他手冲时规律性的晃动。

隔了很久,楚恒回过神,缓缓松开腿,就看到一张胀到深红的脸,宋燃青漂亮精致的五官上挂着的全是晶莹,头发上的精液从他前额滑落,薄薄的眼皮上也挂着白浊,停顿在了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完全像是一只淋湿的狼狈小狗。

心中发软,但楚恒手上的动作仍没有爱怜。他捏了捏宋燃青的脸,扒开他的嘴,手指顶着软腭上来回搓动,他没说话,继续用饱含侮辱性的动作试探,就等宋燃青什么时候受不住了拒绝,可宋燃青任由他动作,甚至还有闲心笑了笑,没有一点挣扎。

楚恒收了手,搭在沙发背上,缓缓吐了一口气。就说烟这个玩意不能沾,花了时间好不容易戒了,只是忍不住碰了一回,就又有了瘾。他仰头靠着,却被吊灯晃了眼,干脆闭上了,说,“继续。”

他教宋燃青怎么吸吮肉蒂,宋燃青学得很快,一会儿就无师自通地用上了牙和手,里里外外把雌花都照顾了一遍,楚恒被他啃得又爽又疼,但快感却和浪一样不断地奔涌拍岸,没有对白和视线,楚恒在性事的细枝末节里,找到了令人安心的熟悉…

楚恒没有喊停,宋燃青就一直舔着,嘴巴酸麻得使不上劲,还是固执地给楚恒带上了第二轮的潮吹,再后来就没了动静,这才意识到楚恒好像睡着了。

他睡得似乎不安稳,眉头蹙着,凑近看才发现眼下的乌青很重。

都按你说的做了,怎么还不高兴?宋燃青轻轻替他揉开了眉心,小心地抱他到了床上。宋燃青自己就只好到隔得较远的那个淋浴间再洗澡做手活,然后再假装忘了另一张床的存在,偷偷摸摸溜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

好想看到第二天楚恒醒来,发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的表情。是会嫌弃,还是会高兴?宋燃青侧着身子,盯着平稳呼吸的楚恒想着。

“bo…”楚恒忽然小声喃喃了一句什么,太模糊了没听清。宋燃青立马屏住呼吸凑近,耳廓上感受到一阵呼出的温热,他仔细凝神,“bo…呼…和安,倒水…”

宋燃青脸色一变。

宋燃青睡不着了。这是有多熟悉才会在睡觉无意识的时候喊出名字?

宋燃青简直想直接冲到和安面前问出个究竟,却又不愿意就这么走了。过了会儿,他冷静下仔细想想,就和安天天张口闭口“我是直男”的恐同样子,应该也不至于能发生什么…吧?

楚恒做了个梦,梦里自己被捆着五花大绑,正要怒斥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费劲低下头,正对上一个绿绿胖胖的身体,自己好像是一个…粽子?忽的头顶一片阴影落下,楚恒抬头,就看宋燃青张着血盆大口,一边说着“好香好香”一边把他吃下了肚。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这么想着,意识一点点回笼,忽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但似乎浑身动弹不得,楚恒睁开眼,正对上雪白的一片胸口,视线再往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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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燃青的一张皱巴着的脸。

楚恒叹气,怎么就贴在一起睡着了,搞得两个人都睡不安生。

他费劲地从八爪鱼般的怀抱中挣脱,抓来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将近十点了,失联大半天,问他人在哪儿的未读消息至少有十几条。楚恒简要处理了消息准备下床,刚要离开,腰间就环上一只手臂。

宋燃青人没起,头贴在他的腰背上哼哼,“去哪儿…”

撒娇的样子跟以前一模一样,楚恒心里发软,但理智尚在,这里可不是他熟悉的富宁殿,而是供人春风一度的酒店,他们还没到事后的第二天早上要交颈依偎的关系。楚恒拍拍宋燃青缠着的手,轻声说:“不早了,我还有事。”

宋燃青还不松开,迷迷糊糊问什么事,几点了。楚恒知道他这会儿还不清醒,但还是耐心解释是一个助学慈善基金会的成立仪式,又说了时间,宋燃青这才猛地坐起。

头还昏昏沉沉,怎么就快天中了?也不知道昨晚干瞪着眼失眠到了几点,宋燃青目光跟随浑然不知的楚恒在房间里移动,看着他穿衣收拾,散发出深深怨念。

“不穿吗,今天没事?”楚恒从衣柜里拿了套西服,快速地套上衬衫,灵巧的手指交叉几下打出一个漂亮的温莎结。他从镜子里瞥了眼宋燃青,低头整理上衣随口说,“不会晨勃了吧?”

身后的人没一点声音。

楚恒塞好衣服,狐疑地回头,就见宋燃青心虚地望着窗户,被子下一腿曲着,完全遮掩住了下身的情况,就差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有点好笑,不过宋燃青身体的情况楚恒或许比他更熟悉。二十六岁的宋燃青脱了处男身,可能会惊讶地探索身体新的兴奋点,但这一切对于楚恒都是熟悉的,不管是多少岁宋燃青,他会永远比宋燃青提前了解宋燃青自己,所以楚恒清楚知道宋燃青现在处于几乎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勃起的时候,更别说昨晚睡前还有那么大的刺激,这么想的话,自己也算半个罪魁祸首。

楚恒看看头发乱糟糟,赤裸着精壮年轻肉体的宋燃青,再抬手看了眼手表,十点十三,勉强还能挤出点时间。

正好裤子还没穿,楚恒干脆利落地脱了内裤,解开衬衫最下面的几颗纽扣,一把掀开被子,跨骑到宋燃青身上,“我下午要出席一个重要活动,最多还有十五分钟空余,好好表现。”

“啊?”宋燃青下意识地扶住了楚恒的腰,但好像还在状况外。

“时间紧,戴个套不介意吧?”楚恒从枕下摸出安全套,不等宋燃青回答,熟练地给他撸动两下,撕开包装很快就给宋燃青戴好,“可能有点紧,但是我好好挑选过了,应该会比你以前的体验好。”

“啊…嗯…”宋燃青讷讷接不上话,知道这是楚恒又在阴阳怪气他之前箭在弦上还坚持买套的事。

楚恒没理宋燃青的反应,他稍稍起身,扶着滚烫的肉棒直接抵上雌花,宋燃青还以为他就打算这么往下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谁知楚恒只是握着阴茎在穴口磨蹭几下,试着往里塞了塞,发现了异常,“唔…还行?我昨天睡过去之后,你是不是还…”

肉粉色的棒状巨物顶在红艳的肉花上,楚恒的体香和淫水的骚甜就在咫尺,他一低头仿佛又能把那处含进嘴里,宋燃青急促地喘气,含糊道:“嗯…”

楚恒笑了,宋燃青第一次看到楚恒笑得这么夸张,眉眼都弯了,身上闷闷地发颤,好像很难忍耐一样,宋燃青以为是嘲笑,脸上红了,可下身的那玩意还在楚恒手里,被带着一道小小地抖。

楚恒笑着一手勾进肉穴里,用一指浅浅试探,“嗯…难怪比正常要松些,热乎乎的好多水,原来都是某人吃的。”他抽出手递到宋燃青嘴边,示意他张嘴,宋燃青猜到他要干什么,空咽一口紧张地不断眨眼。两根手指在宋燃青嘴里走了一遭,被含得水淋淋地像是还在冒热气,立刻就被送进了腿心柔软里。

楚恒对自己不客气,二指并着开拓肉道,等稍微适应了就再挤进一指,过分勉强地在穴里小幅度地进出。大概是有了感觉,他前端也晃晃悠悠地翘起了,手指每每顶到敏感,阴茎就触电似的跃动两下。

宋燃青光是看着,就已经大汗淋漓,楚恒还没安好心地不停问他:“”

“你看…是不是舔过后…嗯…就好弄多了…”

“嗯…”

“你觉得…可以进了吗?”

“可以了吗?不可以吧…好像可以?”宋燃青晕晕乎乎。

楚恒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自顾自地继续开拓。宋燃青看得清楚,花穴是怎么被撑开的,阴唇是怎么搭在手指上的,手指进出是怎么样被绞紧了缠着、甚至要带出一截嫩肉的。楚恒的手指修长而白皙,一用力手背上几条青筋浮上,肌腱绷得更加明显,两指一点点顶开肉道的黏腻声响,随着抽插的速度加快逐渐变成咕啾咕啾的水声,不知是被情欲熏的还是被过紧的穴道夹吮的,指节都变成了暧昧的粉色。

被安全套束缚着的阴茎像是要撑爆了一样难受,宋燃青后知后觉,好像明明不用这么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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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吧?

“几点了?”楚恒一扬下巴,宋燃青这时候反应很快,立马抬腕把手表送到楚恒眼前。

“还有十分钟。”楚恒吐出一声喘,轻轻勾起唇角,“足够了。”

他抽出水淋淋的手,换上了胯间直直竖着的硬物。他扶着那玩意慢慢地向下坐,宋燃青怕他受伤,一手把着他的腰,一手握着阴茎底部,忍得眼底都红了,偏还劝楚恒“慢些。”楚恒显然不会听他的。

花穴依旧紧致,含住龟头后底下的肉棒越来越粗,楚恒细细地抽气,腿根也打起了颤,他皱着眉,勉强再往下吃了一小截后顿住,抬着腰上下做了几个小小的吞吐,粉色的龟头被肉瓣吮住又拉着丝地吐出。

“啊…舒服吗?”

宋燃青缓缓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该不该接楚恒的话。

“嗯…不许动哦,嗯…准、准备好。”楚恒把他搭在腰间的手拿下,十指相扣在手心,然后抬眼和宋燃青对视着,坚定地坐到了底。

肉刃一路破开紧致的腔壁,摩擦过所有敏感点,痛和爽瞬间直冲天灵盖,楚恒眼角激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屁股和腿根控制不住地高频抖着就跟在自行吞吃一样,身体里每一块细胞仿佛都在颤抖。阴茎被滑嫩的肉壁紧紧包拢不停吮吸,龟头死死卡在了某个口道上,那个小口甚至还在不住地哆嗦。

“啊啊啊啊…”

顶到宫口了…楚恒颤抖着握住宋燃青的手,靠锻炼出的核心和腿部力量勉强支撑住不再向下,等稍微适应了些,他试着晃了晃腰臀,让龟头围着宫口研磨打转,强烈的酸麻自腿心深处蔓延,四肢百骸的神经奔腾着流窜,无法缓解的痒在一下下的磨蹭里油然而生。楚恒晃了会儿,不满足于划圈似的扭腰了,他估量着深浅,直起腰翘起屁股,把穴里吸着的肉棒抽出了一截,在双方屏息的躁动里,慢慢坐下,再次顶到了穴腔底部,主动把宫口往鸡巴上撞。

好爽…

楚恒瞳孔失焦,口微张,飘出了一声打颤的“啊”,控制不住地仰起头,弯出一道漂亮的曲线。

不知道是回了神还是已经被操得起了淫性,他很快就又动起腰,屁股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到后面连上身都在配合着用力,整个人坐在鸡巴上起起伏伏,这具身体里还算稚嫩的子宫口,被他自己玩得都块肿了,楚恒一下一下被顶得发出沉沉的“嗯”。

宋燃青呼吸粗重,爽得鸡巴直跳,这个姿势进得深,楚恒的反应也大,肉穴比平时更加会吸,但比起生理上的快感,心理上的刺激更加强烈。楚恒主动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使用他,身上的高傲和沉浸在淫欲里的媚态揉在一起,一览无余。楚恒的身体线条漂亮,白色平整的衬衫下,饱满鼓起的胸口剧烈起伏,起落时两侧的腰线反复拉长收缩,窄瘦的腰腹绷紧,腿根撞在宋燃青的胯上,豆腐块似的抖,肉欲横流,多重的刺激下,快感如铺天盖地的暴雨席卷。

他克制着挺腰的冲动,双手与楚恒紧紧相扣,全身心地感受楚恒带给他的快乐。

水声混着楚恒高昂的叫床声越来越响,楚恒腰力好,百来下自行的吞吐后,除了晕着酡红的双颧外不见一点颓势,他用力地坐到底,忘情喘叫:“宋…操到了…啊啊…呃啊!啊啊…”

宫口被操开了,没了阻碍,肉刃一下子完全插进了肉道里,紧紧嵌合相连。

楚恒终于支撑不住,前扑进了宋燃青怀里,身体剧烈地狂颤。初次被探访的小口抽搐,仿佛有无数张紧致的小嘴疯狂在嘬吻敏感的肉头,宋燃青咬紧牙关,忍住了射精的刹那。

身体里的阴茎跳动,楚恒知道宋燃青也快到顶峰,他撑起身,坐在宋燃青的腰腹上左左右右、转圈地扭,宫口被膨大的龟头不断撑大磨蹭,酸胀自小腹升腾。

“啊…好爽…”

只这一会儿,楚恒缓过气,撑在宋燃青胸口,他全速地甩起腰肢,屁股和阴阜已经被撞得通红,可上半身竟然还算整齐,只墨蓝色的领带在胸前胡乱地晃。交叠的身体重重落在弹力床垫上,下一秒便被弹起,楚恒不需用全力就能像马达一样高频颠簸,鸡巴操得又快又深。

“呃…”宋燃青大手抓着他的臀肉,再忍不住,猛地挺腰抽送数次,精液尽数射出。

精流隔着一层薄薄的橡胶套冲打在肉腔里,楚恒哆嗦着一个激灵,穴被塞得满满的,他立刻受不住地也去了。

楚恒双腿打颤从宋燃青身上爬下,拿下套子打个结丢进了垃圾桶。

在完全收拾整理好了出门前,楚恒屈指轻叩表盘,“很好,还余下两分钟。”

宋燃青联系上和安后,和安极其无语地用一个和a市有五小时时差的定位拒绝了宋燃青见面的邀请,并再三重申了自己是直男,建议宋燃青幻听了可以挂个楚氏名下的私立医院。

“好可怕,你们男同真是不讲道理。”

……

宋燃青只好说等他回来了再见面详谈。

他工作忙起来了,没有多少空闲能给生活,加上和楚恒的阶级差异太大,几乎没有重合的圈子,他和楚恒的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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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不得不又回到了线上。这里的线上不只是微信,还有各大网络新闻媒体,楚恒一改往日的低调作风,频繁露脸,宋燃青几乎是每天一打开财经板块就会正对上楚恒的那张脸,甚至有一些起着很大噱头的标题。

也算是能经常见面了。

那天楚恒有意榨他,他虽然也知道楚恒的意图,但是…八分钟,真的是耻辱,太丢人了,尊严扫地的宋燃青下决心不会再主动找楚恒,除非…楚恒先联系他。

宋燃青坐在办公室,任何提示音对他都如风声鹤唳,手里装模作样拿着文件报表,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就差抱着手臂围手机打转了。

没响…没响…在干什么,这么忙吗?没响,还是没响…明明是先来招惹我的,又不理人…

“嘟嘟嘟。”

宋燃青迅速抓起手机,也不看是谁点开消息,结果就见照片里穿着花衬衫的和安朝镜头举着香槟,背后一群比基尼异国美女。

宋燃青:“…”

srq:怎么还有男人?

a市第一深情:?

a市第一神情:一起玩的朋友啊…

a市第一深情:[服了你们男同]jpg

srq:。

真行,真沉得住气,宋燃青想着某人,把椅子蹬得一圈圈地转,视野里熟悉的办公室扭曲了,脑袋就跟被拨弄的地球仪一样,宋燃青混乱中打开手机,精准地下滑找出沉在下面的楚恒头像,发送某天他看得快把牙咬碎的一条新闻。

“转发[豪门风情!史上最辣董事!楚恒现身教育慈善晚宴白色衬衫紧绷胸肌帅到酥麻!]”三个感叹号,可见这位记者朋友内心的澎湃。

一会儿,楚恒回了一串省略号,感觉很敷衍。

毕竟都开了头了,要丢脸也都丢过了,宋燃青不打算就这么铩羽而归,他继续说:“还在忙吗?”

楚恒那边又是过了一会儿才回,“没,在带小孩。”

这么闲?那为什么不联系他,真就打窝钓鱼?

宋燃青坐不太住了,屁股底下跟有火烧似的,但语气还算克制,“谁家小孩?为什么让你带?”

楚楚:侄女。

宋燃青眉心轻轻拧起,楚恒有弟弟妹妹?没听说过啊,上次他姑妈生日,那么重要的日子,也没见有其他什么人来,难不成是和安那种…“好弟弟”?

srq:你在哪儿啊

楚楚:[地址]

他发来个新开业的游乐园,宋燃青点开看了,是在城郊,离他公司有点距离,不堵车的话大概四五十分钟能到。

楚楚:要来吗?

宋燃青当然想去,但他又跟上轿姑娘似的,怕太积极了丢了份。楚恒绝对是故意的,把问题抛出来,看宋燃青被勾得左右为难他就开心。

这回楚恒还算好心,给宋燃青递了台阶。

楚楚:包场了,没有其他人,不用担心。

宋燃青这便从善如流,说马上到。

楚恒那边回复了招牌微笑。

宋燃青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个时间有点尴尬,不知道楚恒和小朋友吃没吃,反正他赶过来是饥肠辘辘。

楚恒好像能把他的小心思猜得门儿清,他正打算要不附近找店随便吃点再联系楚恒时,消息就来了,楚恒问他是不是快到了,到了就直接进,他已经和门口打过招呼。

楚楚:我们在一进门的甜品铺,粉色甜筒的屋子。

宋燃青按他说的位置找到了店里,偌大的商铺里除了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就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很显眼。

他迈步走近,看了一眼那个留着齐耳短发、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又把目光移到楚恒身上。宋燃青留意到他又戴上了项链,大半都藏到了白色的圆领内搭里。

宋燃青装作轻松的样子,笑着和楚恒一点头,楚恒也笑了笑,没说话。

宋燃青转而对他身边的小女孩说:“生日快乐。”他试着说了点和小朋友初见的开场白,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上小学了吗?

但小女孩只是古怪地盯着他,不说话,宋燃青这才注意到她耳朵上别了个透明的月牙型东西,一直连到后脑勺上的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上。

目光只稍稍停留,以小女孩察觉不到的速度很快地掠过视线。

女孩拉着楚恒的衣服,说:“你骗人。”她说话很慢,语调略有些奇怪,但语气很不客气,和楚恒很熟悉的样子。

“他,不是游客!”

宋燃青听了会儿才知道好像是小朋友并不喜欢空空荡荡的游乐场,知道他要来,楚恒就骗她马上就有其他人来,没想到宋燃青上来就暴露了。

小女孩瘪着嘴,宋燃青指了指女孩背后夸张的横幅,她回头看,中英文写着生日快乐的粉色花边横幅占据了快一整面墙,宋燃青又敲敲桌子,指着桌上粉白配色的小甜点,全缀着各种小朋友会喜欢的装饰。

小女孩沉默了,她看了会儿宋燃青,或者说其实是看了会儿宋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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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的脸,慢吞吞说:“好吧。”好像是暂时屈服了。

她把宋燃青面前的一块草莓芝士蛋糕更向前推了推,然后认真地吃起自己的那份。她挖了满满一勺奶油送到嘴里,圆圆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像小松鼠似的吃得鼓鼓囊囊。

楚恒眼里浮现出笑意,说:“慢点吃。”他说得很温柔,宋燃青第一次听楚恒用这种声音和语气说话,心里有些酥酥的,他小小挖了一口甜品,唔,好甜。

一抬眼就见楚恒托腮歪头看着他,问:“好吃吗?”

小女孩也停了下来,刚要说好吃,却发现楚恒不是对她说的,默默咽下话转头看向了宋燃青,宋燃青顶着两份直勾勾的目光,真情实感地说:“好吃。”

楚恒就又给他点了几个点心,口味都是宋燃青喜欢的。

小朋友毕竟胃口小,没吃多少就咽不下了,对剩下的半块切角蛋糕,小女孩目露纠结。

“妈妈说不能浪费食物。”

楚恒很自然地把盘子端到面前,替她解决了残羹,宋燃青握着勺子的手一顿,看着正好也还剩半块的巴斯克,老老实实地吃完了。

三人并排出了甜品屋,楚恒走在中间,左手牵着女孩,宋燃青走在他右手边。

楚恒问女孩喜不喜欢吃刚才的蛋糕,小女孩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最喜欢是蛋糕了!而且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她说得很夸张,楚恒被童趣感染,心情也更好了,意有所指地笑着说:“小朋友都喜欢吃甜的。”

可能是吃饱喝足了,小女孩话变得多了点,她跑跑跳跳,超出楚恒半个身位,勾着头看宋燃青,说:“我叫何淑!今年6岁啦!明年就能上小学了!”

这是在回答宋燃青的问题呢。

宋燃青拖了长长的一声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好呀,小淑。”

他说完立刻感觉到了不对,楚恒和何淑齐刷刷地投来责备的目光,宋燃青一阵尴尬。楚恒离他近,宋燃青清楚地能看到他眼里的无奈,跟何淑说他骗人时的表情有点像,他做了个口型,宋燃青几乎都能感受他说话间的热气。

初夏的午后阳光明朗温暖,却照得宋燃青有些发烫,他学着楚恒的话,改口说:“淑儿。”

何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楚恒失笑。

虽说没有其他游客,但是一路上都有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何淑被吸引了目光,转头眼巴巴地盯着楚恒,楚恒轻轻一点头,她才撒手,欢呼着跑出去抱住毛茸茸的玩偶。

小朋友一走,活跃的氛围也就跟着走了,楚恒和宋燃青在何淑后面的一段距离跟着,两人边走边低声地聊着。

“她听力是…”

“遗传的。”

宋燃青很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

“说话还有点不清晰。”楚恒看着远处跑来跑去精力旺盛的何淑说道。

宋燃青想了想,说:“其实还好。”

“嗯,已经是尽早干预了,但还是…”楚恒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没说,随便改口了别的,“算了,能好好长大就行了。”

“舅舅!”何淑坐上了旋转木马,着急地朝他们的方向挥手,大喊着,“帮我拍照!”就算有工作人员立马示意有在拍,但何淑还是固执地喊:“我要舅舅给我拍!”

楚恒笑着走过去,没有一点不耐烦,弯着腰找不同角度,不停地按快门。等何淑下来找他,楚恒就蹲着跟她分析,这张笑得很漂亮,这张裙摆扬着像花,这张正好和坐在她身旁木马上的玩偶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就跟两只小狗似的,他好像很会哄小孩,把何淑逗得咯咯地笑。

再玩了几个温和的项目,何淑主动提出想玩海盗船,楚恒同意了。他拉着小女孩走过去,刚两步,忽然回头看着跟上的宋燃青,那一刹那,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像是在他的意识中,宋燃青不该出现在这里。

宋燃青有些莫名所以。

“怎么了?”

“你…”楚恒张了张嘴,却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又闭上。

这很不楚恒。虽然宋燃青才接触这个“楚恒”没几次,但他就是觉得这样的吞吞吐吐,不是楚恒应该有的样子。

很可疑。

“你在下面等我们吧,再帮淑儿拍拍照。”

宋燃青不太乐意,只是一个海盗船,怎么楚恒还不让他上,难道海盗船里面也能藏人?

宋燃青说:“不了吧,我也想试试。”

“那就一起吧。”

楚恒的神色已经收敛好了,他没再坚持,转身走上台阶,扶着何淑在中间一点的位置坐下,宋燃青跟在后面,就在何淑的另一边坐下。

这时候,他又感觉到了楚恒怪异的视线,就见楚恒一手揽住了何淑,让女孩靠着他坐得更紧。

宋燃青:?

他不知道该不该也往楚恒的方向挪一挪,毕竟他想的是,他和楚恒两个成年男人左右夹着小朋友会让她更放松一点,但楚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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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这么想。

海盗船慢慢启动,宋燃青开始还在琢磨楚恒到底是什么意思,随着摆动的弧度越来越大,越过了某个点,神智一下子回到身上,宋燃青的脸色唰得白了。

心脏像是被拴在了船身上,晃到最高处时,紧绷的心像是连跳动都停止了,随着加速落下,失重感重重把人抛出,宋燃青眼前发白,几乎以为下一秒他就要飞出去。

耳边是何淑的尖叫,可他嗓子口却跟堵了棉花似的似的喊不出来,他攥着身前的栏杆,紧紧闭上了眼睛。

忽的,脖颈后微微一热,恐慌都在这瞬中凝滞了一拍,宋燃青僵硬地转头看向楚恒,楚恒轻轻笑着,那只原本环着何淑的手轻轻搭上了他的后脖颈。

海盗船正好荡到了最高处,心脏像是隔着皮肉被手攥紧了,但在胸腔如风鼓船帆般饱涨起的时刻,宋燃青竟然想的是,他现在头发一定是乱糟糟的,表情肯定也丑死了。

下一瞬,海盗船加速地如钟摆荡下,心脏狂震。

楚恒左右手一边一个,托住了一大一小。小的那个还好,看起来兴奋大大于惊恐,但大的那个——

楚恒好笑地伸出胳膊让宋燃青架着,宋燃青脸色明显惨白一片,好看的眉毛紧拧,像是随时会吐出来。

楚恒扶着他们在长椅上坐下,买了水递过,在何淑身前蹲下安抚,没去再看狼狈的宋燃青,给他留了一个可以独自缓和的空间。

宋燃青冷静了一会儿,手脚缓慢地送上温度,心脏仍有些余悸。

他没来过游乐园,日常生活中也不恐高,所以宋燃青并不知道自己对这些惊险项目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强烈的失重感几乎让他有了濒死的错觉。他这才知道,哦,原来自己是很害怕这种失重感的。

塑料瓶被捏变了形,宋燃青猛灌了一大口水,水流像是浇在了脑袋上,他清醒几分,好像猜到了他要上海盗船前楚恒的那个怪异神情的意义。

楚恒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知道他的性格,这都是有心就能查到的,但是连自己都刚刚知道的结论呢,楚恒为什么会知道?或是…完全只是自己想多了?

宋燃青紧紧凝视着楚恒,脑海中飞速思考,但目光不受控地滑到了他的领口里。

楚恒还蹲着,他专注地和何淑说着话,似乎没有看这边,但宋燃青伸手摸上他领口时,楚恒很迅速地躲开了,宋燃青的手僵在了空中。

“我看你项链歪了,想帮你整理一下。”

楚恒站起来,笑了一下,很熟练地摆正项链,把快露出来的坠子重新放好在了衣服里。

“我自己来就行。”

他表情收得很快,就好像那一刹那的戒备是宋燃青的错觉,宋燃青抬头盯着楚恒,淡色的唇牵起,没说话,又喝了几口水。

何淑左看看这个今天刚认识的帅哥哥,右看看楚恒,若有所思。

休息了一会儿,两个人跟着重新精神抖擞的何淑又玩了几个不算刺激的项目,都是何淑挑的。坐上小火车时,何淑非说想看外侧的风景,要坐在最边上,宋燃青和楚恒就只能被迫靠在了一起。

应该是为了迎合小女孩的审美,整个游乐园几乎都做了改装,包括他们现在坐着的小火车,车身上挂着粉色的蝴蝶结,车厢里贴满了小朋友喜欢的动画人物的贴画。

两人坐着宽敞的座位挤上了第三个人,本就有点拥挤,恰好还有一颗粉色的气球挂在了里面那一侧,宋燃青得往外偏着点头才能不压到。

他头都快偏到楚恒的肩膀上了,宋燃青眼睛向外盯着那颗像粉色泡泡的气球,目不斜视。

何淑勾头看他们,往外坐了点,说:“舅舅,哥…嗯叔叔,你们过来点呀。”

楚恒往何淑那边挪了挪。宋燃青也跟着挪了挪。

很好,头还是得偏着,身体还贴得更近了。楚恒身体的热度透过布料传递到宋燃青的腿侧,他眼珠动了动,看向更外侧。

小火车一声鸣笛,缓缓启动,耳边是何淑哇哇哇的惊呼声,鼻腔里是风带来的熟悉的暗香,心跳不受控地跟着车速逐渐加快。

小孩兴头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了小火车,楚恒带她买了个气球给她轻轻系在手腕上,何淑眼睛眨巴一下,缓缓又眨了一下。楚恒知道她困了,很熟练地抱起小女孩,边拍她后背边走。

何淑靠在楚恒胸口,仰头看他,笑着乐呵呵说:“舅舅真好。”说完就,放心地闭上了眼,嘴里念念叨叨,“不要早早回去哦,我还要坐摩天轮,呼,舅舅…”

“这么招孩子喜欢?”宋燃青小声说,“男女老少通吃。”话里发酸,有些忿忿的味道。楚恒眼睛弯了弯,朝宋燃青一笑。

他这一笑在宋燃青眼里就是默认的意思,何淑还在睡,宋燃青不太好说什么,岔开话题,压低声音说:“那现在去哪,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楚恒想了想,说:“去买点玩具吧。”

到了商店,出乎宋燃青意料的,楚恒没有大手笔地包揽所有何淑可能会喜欢的玩具,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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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仔细地凑近了认真在一个个比对挑选。

楚恒单手抱着何淑,拿起一个绿色的玩偶,揪着玩偶尖尖的耳朵,小声问店员:“这是什么,蚕豆精?”

店员笑着回答:“您好,这是绿色的巨人。”

楚恒拿起一个圆圆的红白相间玩偶,问:“这个呢,番茄精?”

店员笑着回答:“这是穿了裙子的白猫。”

楚恒神色凝滞了一瞬,像是被震撼了,又指向了一个粉色的坐着的圆眼睛玩具,终于有点不自信了,犹豫问:“这总该是…猪吧?”

店员的表情没有丝毫裂痕,说:“这是熊呢,您真幽默。”

楚恒不信邪了,头凑在放在玩偶的货架前没动,身体转过去把睡着的何淑递了出去。

他这个动作太自然了,宋燃青反应了好一会儿,久到楚恒察觉到了不对,他转过头,看到像是在发呆的宋燃青,脸上也出现了短暂的愣神。他抱着女孩的手还递在宋燃青面前没动,何淑像是不舒服似的扭了下身体。

楚恒稍稍朝宋燃青一抬下巴,“你抱一会儿,她很轻。”

宋燃青很僵硬地接过了,肢体下意识里学着楚恒的姿势,手臂从女孩的屁股下环过卡着,另一手虚虚搭在她腰上维持稳定,脑子里还在想楚恒转身后的那个表情。

他眼神很不舍地从玩偶上撕下,所以像是有埋怨似的催促还有一点不解,这个表情太亲昵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宋燃青做出的,就算他们曾经在一个屋子里同吃同住也不会。

那楚恒本来是默认谁在他身边的?

联想到在上海盗船之前,楚恒的异样似乎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宋燃青更僵硬了。

楚恒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借口,背对着宋燃青,假装还在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娃娃,说:“你都能认识吗?”

宋燃青慢慢把眼神转到楚恒身上,再顺着他指的方向移到货架上,点点头,声音有些紧:“嗯。”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听起来轻快一点,说:“也就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你大我不少,跟长辈似的,还有你总发的那个表情。”

楚恒不太明白,“什么?”

宋燃青模仿着黄豆表情,做出个弧度夸张的笑脸,五官被尽可能地扩张,看起来很滑稽,楚恒只看一眼就明白他说的表情是什么,但还是不太懂,皱眉问,“这怎么了?”

何淑在怀里吧唧了两下嘴,宋燃青压低声,说:“嗯…就是这个表情大家可能会觉得不太友善。”

“为什么?”楚恒想不通。

宋燃青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好再次挤出那个笑容。

联想到刚才不小心露出的破绽,楚恒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勉强点点头说明白了,让宋燃青别再笑了。

楚恒继续挑选娃娃,他在一堆娃娃里互相比对着,说:“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小时候不会有,长大了更不会。”

只轻飘飘的一句话,连抱怨都算不上,宋燃青却一下子就被牵动了情绪,他暂时放下了其他想法,抿着唇角,走到楚恒身边,想说什么,却被楚恒抢先又往他怀里塞了一只白色的狗。

“叔叔,你好像这只狗哦。”何淑醒了,她迷瞪着一睁眼,就正对上那只颜色眼睛的毛绒白狗,她晃晃脑袋再抬头,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宋燃青说道。

楚恒笑了,笑得很真心,他让何淑去挑喜欢的玩具,像是怕女孩推拒,还补充一句,“你妈妈同意了的。”

何淑立马跳出宋燃青怀里,兴冲冲在店里穿梭。

宋燃青和手中的白狗玩偶对视,四只漆黑的眼相对,楚恒在旁边笑着说,“这回不是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像。”

宋燃青见他似乎心情明快不少,也就认下了这个血缘关系相去甚远亲戚。

宋燃青也不知道自己是心里还是不服气,还是也想逗楚恒,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他在货架上揪出了一只火红色的狐狸,举在楚恒身侧。

很像,这才叫像,而且就这一只狐狸的劲儿最像,眼睛眯着,睫毛翘高了,保持着不怀好意地笑,简直和身前这个笑里藏刀的人一模一样。

宋燃青把狐狸收回,让狐狸和那只白狗一起并排坐在他怀里,不过白色的娃娃是被宋燃青用手托着的,红色的那只则被他揪着耳朵。

楚恒知道宋燃青心里在想什么东西,凉凉扫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又拿了几只玩偶。他每拿一只,宋燃青的脸色就更差一分,楚恒还是假装没看见,他示意店员打包,又朝抱着两个毛绒玩偶一动不动的宋燃青一歪头,说:“怎么了,这还要和我抢着买单?”

宋燃青很礼貌地把白狗递给店员,把红色的狐狸攥得更紧。

“我就不劳您多花这个钱了,我想要的会自己买。”

他面无表情说话的样子太好玩,楚恒忍不住继续煽风点火,“这么贴心呢。”

宋燃青对着他微笑。

他们走出店铺时,只有宋燃青手里还提溜着一只扭曲的狐狸,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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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都被打包送去了楚恒的车里。

吃完饭的时候,楚恒和何淑坐在一排,宋燃青就和掉毛的狐狸坐在一排,宋燃青克制地盯着楚恒,楚恒在给何淑戴皇冠,心思完全在何淑身上似的完全不搭理宋燃青。小姑娘保持姿势不能乱动,就眨巴着眼看着眼角一跳一跳的宋燃青。

唱完生日歌许完愿,她决定靠聪明的小脑袋缓和气氛,她切了很大的一块蛋糕给宋燃青,说:“叔叔,你是不是饿了,一直看舅舅面前蛋糕上的草莓尖尖。没事,喏,你吃。”

一时间,两个大人脸上的神情更加变幻莫测,楚恒是憋笑,宋燃青则是强忍尴尬。过了很久,宋燃青开口道了谢。

夜间的游乐园闪烁霓虹,吃完饭后走过白天走过的路时,宋燃青甚至发现好多项目设施上的彩灯围出了“祝何淑小朋友生日快乐!”的字样,和白天的布局相比又是另一番模样,绝对不是游乐园的员工一两天加班加点能昨晚的,很有可能在今天前直接停业了快一周。

这又是熟悉的楚氏的大手笔了。

何淑冲到彩灯旁让楚恒帮她拍照,那些光照在她脸上,一会儿绿一会儿红一会儿紫…

楚恒没研究过摄影,向来只有别人拍他的份,白天他还能拿相机装模作样一下,天一黑他就被打回了原型。

楚恒沉默着努力拍摄,宋燃青看着取景器的屏幕,把狐狸玩偶递给楚恒,从他手中接过了相机。

楚恒凑到宋燃青看他调相机模式。

光恰好转成了明亮的黄色,宋燃青很迅速地抓到了这瞬间,拍完小姑娘,宋燃青突然把微单反转,在楚恒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他飞快地又按下快门。

何淑跑回来检查照片,宋燃青调出照片把相机递给了她,小姑娘撅着嘴看完了前几张,一会儿眉头又松开了,最后一张跳出来时她立马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她把屏幕举高了给两个大人看,楚恒瞟了一眼,当即去抢相机,却被宋燃青眼疾手快夺过。

“删了。”

楚恒不想玩你追我赶的幼稚戏码,人没动,只是声音很冷地说道。

他的头发一天下来没了型,被夜风吹得有点乱,手里那只和他很像的狐狸玩偶,现在也是如出一辙的杂乱,看起来呆呆的,和每天隔着屏幕在头条里看到的那个楚恒相去甚远,这样子的楚恒,就只有他看过吧。

宋燃青说话都轻盈了,“这可是您的独家照片,我不删,除非…拿什么东西来换才行。”

楚恒把问题抛回来,“你想要什么?”

像是个暗示。

宋燃青的目光从楚恒的脸下滑,直勾勾地看着他露出的一截白得晃眼的脖颈。

他有个怀疑,虽然没有根据,但是凭直觉,他总觉得这个项链对楚恒很不一般,对想要什么都能随便拥有的楚恒,到底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才能让他处处小心翼翼?

“项链,我要脖子上的项链。”宋燃青说,“你把项链给我,我把相机给你,然后再换回来,怎么样?”

楚恒轻轻笑了笑,说:“这两样东西的价值是不是差太多了,我可不做亏本买卖。”

交易失败,刚好一点的气氛又回到的原点。

何淑被楚恒牵着手,强行塞到了两个大人中间当间隔。她哀怨地瞪了眼宋燃青,像是怒其不争,然后又转头和楚恒说话。

“舅舅,我觉得那张照片虽然角度很奇怪,但还是把你…你的下巴拍得很好看!”她用手在下巴上比了个“v”,撒谎道,“很帅!”

说话间,游览车已经带着他们到了摩天轮下面了,巨大的摩天轮瞬间从圆心亮起七彩灯光,何淑拍手兴奋地又跑又跳,楚恒没催她,等她高兴过了再带着她上了舱室。

三个人的座位还是跟吃饭时一样,只是玩偶移动到了楚恒的腿上。

“舅舅,这个摩天轮好大好大好大,我之前问过妈妈了,妈妈说一圈要有24分钟呢!”

“这么长时间哇。”楚恒学着小女孩的语调,“24分钟是多久,淑儿你算算,这里有几个8分钟呀。”

宋燃青整个脸都垮了。

何淑掰着手指头,“唔…是三个吗?”

楚恒夸她聪明,何淑一阵傻乐。

座舱缓缓向上,何淑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变成一脸忧心忡忡地看向宋燃青,发现他脸色不好,更加担心了。“叔叔,你是不是害怕啊,对不起啊,我突然忘了。”

“没事。”宋燃青缓和表情。

“不用逞强的!你害怕的话,就抓着我的手吧,我害怕的话,妈妈就会这样安慰我,很管用的!”她朝宋燃青递出手,但太短了,根本够不着坐在她斜对面的宋燃青,她努力倾身向前,屁股都离开了座位,可还是差了很远。

她想了想,求助似的看向身边人,“舅舅,那你握着叔叔的手吧。”

座舱里诡异地安静了,宋燃青手心像是瞬间冒了汗。

小姑娘不怕死地又补充一句,“我感觉这个叔叔很喜欢舅舅呢,舅舅,你就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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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主动说出的话被一个小朋友点破,宋燃青目光游移看向窗外,耳根发红。小孩子说的话当不了真的,他不好大声反驳,这太刻意了,而且好像,他也并不是很想反驳。

“是吗?”楚恒的声音轻飘飘地上挑,“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就是的就是的。”何淑歪头在楚恒身上猫儿似的蹭。

“好吧。”楚恒说,“看在这位‘叔叔’这么喜欢我的份儿上。”

一阵窸窣的声音,放在腿上的手背上,传来一个温软的触感,宋燃青指尖不可查地一颤,身上更烫了。

楚恒的手作怪,握上了他手指的前半段,用拇指轻轻地来回搓动,像是真的在安抚一样。宋燃青等了一会儿,想抽回手,但是没抽动。

夜晚游乐园的全景渐渐出现在玻璃窗外,何淑恨不得整张脸都贴在窗上似的,兴奋地指着她白天玩过的项目,大声地喊:“那是旋转木马!哇!那是迷宫!……”

等再过了一会儿,整个a城就都在眼下了。

何淑很专注地盯着不断变小的景物,眼睛亮亮的,她指着远处灯火稀疏的一块地方,飞快地向身后招手,“舅舅舅舅,那边是不是我家!”

宋燃青也跟着看过去,那块地方好像是近几年刚开发的一个度假区。楚恒笑着用闲着的手摸摸她头,“这样都能找到,淑儿真厉害。”

“嗯!”她用力点点头,“妈妈还在家里等我,所以我能感觉到的!”

宋燃青手背上的抚摸稍微一顿,一会儿似乎又更温柔了。

座舱升高到最顶端时,咻咻咻的几声响彻,烟花一朵朵地在头顶炸开,声势浩大,何淑呆呆地望着天空,已经不会说话了。

宋燃青也抬头去看,那些明明暗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映得迷离,熟悉和陌生的感觉交织,好像曾经某个他以为会是一个人的新年夜…

楚恒不动了,宋燃青似有所感地回头,和楚恒的目光碰了个满怀,心中一荡。楚恒很慢很慢地眨了两下眼,然后拉着宋燃青的手,一点一点地向宋燃青靠近,他闭上了眼睛。

心脏剧烈地跳动,就快要比烟花的爆炸还要吵闹,宋燃青口舌发干嗓子发紧,他手足无措,看着楚恒领口出一闪而过的金属反光,却还是准备好了接受这个即将到来的吻。

这时,坐在对面的另一个脑袋似乎忽然动了动,宋燃青一惊,伸手很用力地推开了楚恒,彼此握着的手一下子也分开了。

楚恒愣了愣,随即转头看向仍紧紧盯着窗外的何淑,嘴角逐渐垂下了。

宋燃青哑然。

但很快他又找到了底气,只是推开一个孩子面前没有理由的吻罢了,楚恒今天可是好几次故意刺激他,还都没给解释,怎么算都该是他的气多点才是,而且明明…是楚恒先来招惹他的。

这么想,宋燃青刚准备开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和楚恒对视一会儿,各自偏开了眼。

一直到出了游乐园两个人都没再说过话。

临别的时候,何淑抱着那只白狗娃娃递给了宋燃青,宋燃青不肯收,她叹口气拿着娃娃回到了楚恒车上。宋燃青注意到楚恒车上堆叠着各种礼物,用的都是那个玩偶商店的包装袋,看上去是打算全部都跟着小姑娘一起回家的。

可能是要送给妹妹?脑袋里模糊地浮现这个念头,车门就被关上了。

楚恒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坐在主驾驶,车开走的时候窗户都没开一下,更没有留下道别,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房间没开灯,楚恒垂头站在窗边,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的烟,手机屏幕停在备忘录的界面,他打下今天的日期后很久没有动。

忽然,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了,客厅里暖调的黄光撒进了阴冷的房间,楚恒迅速按灭了屏幕,在转头看到来人后,紧绷的脸侧线条微微放松。

“还没睡。”楚恒放轻了声音开口,“淑儿睡了?”

何曼点点头,用手指了下耳朵示意她没戴助听器,然后向楚恒用手语比划。

[你呢,为什么不睡?]

楚恒晃了晃手中的烟,也用手语回复她。

[想抽烟了,所以出来抽。]

何曼站在房门口没有动,动作似乎有点犹豫,[不是戒了,怎么又抽上了?]

楚恒轻轻笑了,柔黄色的光下,他原本偏冷的五官都透出一种温馨的暖意。他示意何曼张开手,何曼不明所以地照做了。楚恒走近了把手中的那支烟放到她手上,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烟盒要给她,交递时微凉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心,何曼下意识抽回手,幅度不大,但是楚恒眼尖还是看见了。他眼睛垂下,没就这个说什么,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

[你数数,一根没少。]

何曼低头,有些无措,只好打开烟盒检查。

楚恒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更是像堵了棉花似的烦闷,沉默的氛围在两人间蔓延。

何曼见他情绪不高,主动没话找话,[淑儿她很开心,谢谢你能带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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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还有你给她买的礼物,谢谢。]末了,她慢吞吞地比划出一个称呼,[哥哥。]

楚恒专门跑一趟到这里,不是为了得到一份对恩人的感激的。

[客气话不用说这么多次。我做的事都只是希望你能把我当成真正的哥哥,哥哥给妹妹做点事本就是天经地义。]楚恒用手语说,[还有,你小时候过生日我不在,那些玩偶就算是补给你的礼物。]

何曼很尴尬,兄妹间互相帮助是天经地义,但他们本来就不是兄妹啊…她的进口助听器、淑儿的人工耳蜗、重建的渔排和新房还有现在经营着的饭馆,都是眼前这个和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男人帮忙的,甚至…或许近几年这一块被划出成了旅游度假区,都说不定和她这个从天而降的哥哥有关系。

他这么帮她们一家,难道就像他说的,只是为了一句用手比划出的[哥哥]吗?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何曼稍稍退后一步,和楚恒拉开了一点距离。

过来的是个男人,是何曼的丈夫。他个头和楚恒差不多,有点胖,长得也不出挑,不姓谢也不姓和,那么多词语里能和他的脸对的上号的也只有“憨厚”了。他和何曼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在何曼因为听力问题被船上的混混欺负时,他赶走了那些人,一来二去何曼就跟他好上了。

他们这个海边的小镇在没开发时几乎就没有外人会去,“曼”也是个很大众的名字,在恢复上一世的记忆后,楚恒花了所有的手段,兜兜转转好几年才得到了妹妹的消息,他从国外匆匆忙忙赶到这个小镇时,这一世不知为什么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阿曼”正在渔排上收拾渔网,背上的篓子里装着眼睛瞪得圆圆的女儿,看到外来人,两双肖似的眼眨了眨,怀着十分的戒备盯着楚恒。

太陌生了。

那一瞬间,楚恒脑海里闪过很多人和事,这一世感情和睦的父母、没有血缘关系的阿曼还有她的平庸的爱人、还有正在他监视下的宋燃青,今天还收到了几份青春萌动的情书,都被他想办法处理了。但如果没有他的干预,宋燃青是不是也会走向另一条路,他会有新的、是被他自己挑选出的爱人,他们会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和谐、美满。或许没有他,上一辈子的宋燃青也本该过上这样的一生,而不是被他囚困在宫中,做了一辈子的折翼鸟。

大概是楚恒的眼神太过幽深,何曼担忧地看了眼丈夫,轻轻拍了拍楚恒的肩。

这个据说是失去了亲妹妹、倔强地要她喊“哥哥”的男人从第一次到她家里就是这样,只要丈夫在的场合,他就会用十分露骨的眼神挑剔她的丈夫,觉得他模样不好性子也温吞,配不上何曼。何曼完全不能理解楚恒的想法,她只是一个穷困的渔家女,身有残疾、只有初中学历,楚恒私下里和她说过很多次,“”你值得更好的。”

他似乎还有了那个“更好的”人选,给她描述,“他小你两岁,很高,不瘦不胖,长得很好,贴心会照顾人,就是嘴有点笨。”

何曼原以为这位说着“不求回报”的恩人终于暴露了他的目的,可慢慢的,她发现楚恒竟然是真心在说这一桩媒,在这件事上,这个男人总是有着异样的固执。

何曼只能一遍遍地解释:[可是我已经遇到了我先生,我们现在很幸福。]

楚恒拿回记忆的这么多年,重新走过了很多从前走过的路,去看从前看过的山川河海,千年时光而逝,有的从前奔涌的河流如今已经成了小溪,只需要一个石块溪流就会分叉,楚恒曾以为他能凭人力挪走所有的石块,去掉变化的因素,所有东西按照他愿望的那样复原,但他显然错了。他连妹妹的命运都没能更改。

楚恒朝何曼摆摆手,示意没有事。

何曼丈夫却藏不住脸上的,深夜里,一男一女独自会面,尤其妻子还有残疾,他更怕会出事。

他梗着脖子,说:“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吗?”

楚恒看了眼忧心忡忡的何曼,[你先去休息吧,我跟他聊聊。我不乱说。]

两个男人在桌边坐下,楚恒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酒瓶身上写着“毛台”,楚恒自己桌前放了一瓶,递给了对面的男人一瓶。男人很尴尬,做主人可没有让客人喝小卖铺里盗版酒的说法,他起身想出门买点好的,被楚恒拦下了。

“就喝这个。”

劣质的白酒口感辛辣,楚恒没喝过这么难喝的玩意,皱眉又灌了一口,一股透凉的刺鼻从鼻腔直钻到天灵盖,再喝几口似乎也适应了,就像在逼着自大的他妥协一样。

男人当然不能干看着,开了另一瓶陪他喝。

楚恒不说话,只喝酒,他和这个骗走妹妹的男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一小杯一小杯地闷头灌,也不知道到了第几杯,头脑没有任何缓冲地猛然眩晕,楚恒感到了一丝不妙,放了杯子说不喝了,掀起眼皮一看,对面陪酒的早就趴下了。

连喝酒都不行的东西。

楚恒生气地把人摇醒,晕乎乎趴在桌上的男人捂着杯子,打了个酒嗝,“嗝,我不喝了,再喝嗝、再喝就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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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其余的两人反正也听不见,楚恒想,要不趁这个机会把这个人打一顿,嗯,这事可行,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他拽着男人的领子把人从凳子上提起来,“你要不是不好好对阿曼,我一定、一定…”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威胁,男人就傻气地笑了,说:“大舅哥,你放心,我其他事干不好,就疼老婆最拿手,要不说那么好的妹子能给我做老婆呢。”

楚恒摇摇晃晃从何曼家离开了,他还存着意识,先打了电话给司机,没人接,一看时间,凌晨一点三十七,那难怪呢。他翻了翻通讯录,找到了生活助理的备注打过去,那边很快接了,楚恒大着舌头喂了几声,对面察觉不对劲,说:“您怎么了,需要我去接您吗?”

听到谢存宁的声音,楚恒清醒了些,“是你啊,不用,你不能来,我找别人。”

楚恒挂了电话,站不太住,歪在了一棵树上埋头专心看手机,身后有人接近了也没发现。

“他为什么不能来,你要找谁才行?”

楚恒刚找到了宋燃青的头像,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真人,楚恒看着他的脸,没反应过来,慢吞吞地哼出一个上挑的音调,过了会儿,也不知道他认没认出,提着身体撞上宋燃青,脑袋往他肩上一搁,“这么快就来了啊,那走吧。”

宋燃青不动。

楚恒疑惑,抬头正要问怎么还不走,眼睛就被手蒙住了。

“我是谁?”

这是什么白痴问题,楚恒难受得都快吐了,压根不想回答,拱着人往前走。他不肯开口,宋燃青没办法,半抱着浑身刺鼻酒味的楚恒往自己的车上去。

到车门口了,楚恒突然又跟清醒了似的,眯起眼警惕地看着汽车,说:“这不是我的车。”他甩开宋燃青,打摆走到车牌前,双手撑住车前盖上弯腰凑近了大声念:“xa12345”,他似乎是用迟钝的大脑思考了一番,又回头找了找宋燃青的身影,莫名就妥协地上了车。

他往副驾驶上一座,巍然不动,“起驾吧。”

宋燃青极其无语地笑了,嘴角抽搐着给醉鬼系安全带,“皇上,安全带您别忘。”

楚恒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快点弄好,然后闭上眼休息。

宋燃青怕他难受,给他留了个窗透风,再脱了外套给他盖着,打了空调暖风,这才发动了车。

谁知道楚恒喝醉了这么难伺候。刚走两步,楚恒喊渴,车里正好有他刚喝了两口的矿泉水,也顾不得清醒时楚恒会不会嫌弃了,宋燃青打着双闪把车停到路边,看着楚恒抿了一口,然后把瓶子推回来,“不喝了。”

又开了一段距离,楚恒哼哼唧唧要人“传官房”,宋燃青听不懂,追问了几声,楚恒瞪他,喊:“要解手!”

“…那我路边停一下?”

楚恒继续瞪他,上挑的眼尾不知是气得还是醉得一片酡红,没有一点平时突然冷脸的吓人,宋燃青收回眼神,“不愿意那就忍忍,前面我找厕所停一下。”

这下之后楚恒好几分钟没再闹,宋燃青以为他消停了。凌晨的郊区街道安静得吓人,车内没人说话,耳边一种黏糊糊的声响在这种环境下越发清晰,宋燃青没忍住再偏头看了楚恒一眼,四目相对,他心中一跳。

楚恒嘴巴微张,盖在身上的衣服正可疑地一抖一抖,他紧紧盯着宋燃青的脸,眼前仿佛是透了层纱般的潋滟迷蒙。

“还要做爱。”

宋燃青简直要以为楚恒喝的不是酒而是春药了,他本打算把楚恒送到最近的楚氏旗下酒店,但还是担心楚恒是公众人物,凌晨出入公共场所有风险,但如果把他带回家,等楚恒醒了一定会嘲笑他只会趁人之危。

宋燃青目视前方稳住方向盘,还没想出最终的解决办法,只含糊说:“等回了家再说。”

“回家?谁家,你家?那要多久。”楚恒还是用那种染着醉意的朦胧眼神看着宋燃青,眼珠一转不转,吐出的气带着浓厚的热意,“我等不及。”

盖着的外套都快要遮不住楚恒的动作,宋燃青用余光瞥着,都能猜到楚恒的手在哪些部位游移。

他惯是不吝啬给自己快乐的,肯定会熟练地摸过鼠蹊和阴囊,握住敏感的前端搓揉,会用他充满男性特征的大手完全包拢住雌花,用力压着打圈,就会发出像现在这样,黏糊糊的、穴肉被压挤又分开的声音,再等一会儿,就要变成类似吮吸的口腔音,这就是手指已经插到穴里了。

楚恒的水多,弄出的声音就更大更清晰,宋燃青根本没办法把精力集中在路况上,旖旎的幻想以强硬地姿态占据了大脑的主要运转空间。

楚恒看着宋燃青抿得很紧的唇,眼神向下,一点点移到了宋燃青的腿间,宋燃青瞟到了但没说话,不曾想楚恒突然伸手一捏,直行的车子立马左右打了个漂。

还好凌晨的郊区路上空空荡荡,宋燃青急忙减到三十码,把楚恒的手拿开,说:“你别动。”

楚恒竟然像是听话了一样,真的没再碰宋燃青,只是继续盯着宋燃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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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像是把他当成了什么可口的下饭菜。

宋燃青的下身在楚恒火热的眼神下,反应越来越大,在裤子上顶出一个大包。

汽车以三十码的速度在路上游。

楚恒忽然解了安全带,俯身趴到了宋燃青腿间的硬物上,隔着裤子舔了一口。

宋燃青很没有风度地骂了声娘,在楚恒做出下一个动作前,他迅速拐进了一个岔路口,把车停在了小路上。

刹车太猛,楚恒差点歪倒下座位,被宋燃青抓住了拉回,楚恒迷糊地笑了,甩开宋燃青的手,胸口完完全全压到了他腿上。楚恒仿佛在确认那东西的轮廓似的围着宋燃青腿间乱摸,半天才找到了裤子拉链,向下拉的时候也没个轻重,似乎是卡到了肉,宋燃青倒抽了一口冷气。

宋燃青抓住楚恒作怪的手,语气放轻了哄:“我要开车,这样很危险,等一会儿回去随你想干嘛好不好?”

大脑的接收器像是有选择的只听见了最后一句,楚恒满意地眯眼笑,手指勾在宋燃青的内裤边上晃了晃,再松开手让松紧轻轻回弹在他的腰上。

“好啊,脱裤子,快点,喉咙里好痒。”

宋燃青额角青筋直跳,手下阻止楚恒的动作也慢了一拍,结果就是被楚恒精准握住了勃起的要害,楚恒像是拆礼物一般,慢吞吞地扒下了包裹着性器的内裤,眼神逐渐炙热,像是痴迷又像是称心地看着咫尺的滚烫硬物。

他先是靠近嗅了嗅,下身有热风轻拂,宋燃青睫毛颤了颤,紧接着就被一处湿热的触感所包裹,悬在半空的手倏然攥紧了。

龟头被舌头极有技巧地拨弄,包括马眼也被反复地顶戳,楚恒抱着阴茎浅浅含了会儿又吐出来,说:“长这么大东西。”他埋怨似的抬眸看了眼宋燃青,上挑的眼里被熏得发红,他舔舔上唇,又说,“被大鸡巴操真的好舒服…”

他像是接吻一样亲了亲龟头,再度张嘴吞入狰狞的肉刃,楚恒放松口腔收好牙齿,前后小幅度地晃着脑袋,很快就从前端一点点向下含住了近半的茎身。

像是真的很喜欢被阴茎操喉咙,楚恒缓和了一会儿,皱着眉做了两个深喉,龟头直直顶上喉咙口,他立马小小翻出白眼,塌下腰腿夹紧,屁股就跟也被操了一样地翘高了。

嗓子眼生理性地排斥异物,疯狂地紧缩颤抖吮吸敏感的前端,宋燃青身体上爽得飘浮在云端,心里却因为楚恒的熟练发堵。

他低头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楚恒像是发情的姿态,从车里的储物格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就转向了窗外。

除了嘴里性器的勃动,宋燃青没了一点反馈,楚恒疑惑,按道理这会儿不该红着脸欲迎还拒地推他说“别吸了”吗,怎么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恒吐出性器,趴在宋燃青身上缓缓起身抬头,却见他嘴边一点猩红的光。

宋燃青转回头,与嘴边还挂着水痕的楚恒目光相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烟就被抽走。楚恒二指夹着烟,送进自己嘴里轻轻吸了一口,对着宋燃青的脸吐出青白色烟雾。

“抽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手里夹着烟就又要低头,宋燃青慌里慌张阻拦,恰好此时楚恒的身上响起了手机铃声。楚恒的动作被打断,宋燃青抢过烟掐了,替迷糊的楚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来电人。

“李文,要接吗?”宋燃青拿着手机,没有让楚恒接过的意思。他目光盯着楚恒,有点审视的意味,但楚恒实在是意识不清,完全没在意到宋燃青的异样,他摇了摇头。

宋燃青却又问,“不接没事吗,要不要我替你接?”

楚恒抢过烦人的手机扔在后座,俯身堵着了宋燃青喋喋不休的嘴。

说实话,这个意外的吻滋味不是很好,烟草味酒味膻腥味无不让人膈应,四周漆黑寂静,还是在某个陌生的农家门口,比起摩天轮,这个环境可差太远了,可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宋燃青耳边一阵嗡鸣,只发了下呆,口腔就被舌头长驱而入。宋燃青完全没有抵挡的能力,他没有接吻的经验,以前学生时代谈过的几段恋爱都短暂得离奇,最多刚拉上手就被分手了,所以这个吻不光是发生在他和楚恒之间的第一次,还是他的第一次。

宋燃青青春期时也幻想过初吻,只是随着年龄渐长就没了那些憧憬,但是他也没想过他会被强硬地按在车座上,被一个连人都搞不清的醉鬼强吻。

宋燃青很快就被亲得浑身发麻,他不知道自己的上颚竟然会这么敏感,也没想过只是接吻自己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就被口腔照顾得硬挺的阳具这下几乎是硬得发痛,楚恒还在不怕死地贴着他磨蹭,宋燃青偏头要躲,楚恒就捧着他的脸追吻上来。宋燃青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抓住楚恒的后脖子,勉强把他的脑袋挪远。

宋燃青喘地很急,楚恒也是,他笑了一下就又要贴上,宋燃青不敢犹豫,用手飞快地隔在了两人之间,说:“你亲我。”是个简短的陈述句。

楚恒眼睛弯了弯,被手堵着嘴他说不了话,只发出一声“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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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的是谁?”

楚恒一愣,他疑惑地看了看宋燃青,然后缓慢地眨眨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他竖起一根手指,环顾指了一圈四周,宋燃青看着他的动作,心尖发凉。

“宋——”楚恒看了一圈,忽地把手指点在宋燃青鼻尖,“宋燃青。”

他语调有些怪,不像是早就认出了人的理直气壮,也不像是才反应出对面人是谁的恍然大悟,宋燃青忽略了这点细节,他揽过楚恒的腰主动吻了回去。

两人吻得激烈,宋燃青压在楚恒身上,手在座位旁胡乱摸索,放倒了副驾驶的车座。交叠的二人猛然后仰下坠,楚恒下唇被牙齿啃出了血,铁锈味在双唇间弥漫,可谁也没有分开。

不知什么时候楚恒的手又探到了宋燃青身下,宋燃青抓住了拿上来不让他乱动,楚恒顺势就去扒宋燃青身上仅存的一件上衣。

“不能脱,还在外面。”宋燃青再次拦下楚恒,“我可不想明天的头条上挂着我们落裸体车震的照片。”

“没人敢发…唔,你快脱…”

空间实在狭小,两人像是扭打成了一团,交叠的身体和手紧贴着皮肤上下滑动,到处纵火欲望,身心都在发烫。

宋燃青严防死守下,楚恒脱不掉他的衣服,只能去拽自己的裤子,怕水淹了车座椅,宋燃青急忙把快滑到地上的外套往楚恒的身下塞。

可动作受限加上腰窄臀肥的夸张身材,楚恒自己单手根本脱不下外套裤,他单手环着宋燃青的脖子索吻,含着宋燃青的唇呢喃,“帮我脱啊。”

宋燃青闻言深深咽了口口水,好在楚恒这会儿神志不清没法笑话他,他匆匆暂停了吻,挪开腹肌上摩挲的手,低头去扯楚恒裤子,配合着楚恒的主动挺腰,他猛拽了几下,可裤腰还是卡在了胯上,宋燃青只能尝试换别的角度用力。

楚恒被折腾得哼着乱扭,他按捺不住躁动,拉过宋燃青的手,教学一样地带着他缓缓从后臀摸过,再绕到了半勃的身前,宋燃青满脑子都是手上软弹的触感,愣了几拍才懂楚恒是让他从卡着的地方下手拉拽。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裤子最后终于脱了,两人浑身是汗,黏糊糊地贴在一起。没了阻碍,楚恒终于得偿所愿,引领着宋燃青的修长手指来到了他的腿间。

车灯关着,这会儿只能借着城郊的月光勾勒模糊的人影轮廓,宋燃青刻意收着呼吸,但无孔不入的淫香还是钻进了鼻腔,他不知道楚恒今天穿着什么样的内裤,但是脑海里已经浮现了楚恒此前故意勾引他穿着白色蕾丝丁字裤的样子,那今天呢?脱下了伪装的楚恒的真实趣味会是怎样的呢?

他想的东西似乎偏了题,手指僵硬地被带着摸过没有遮挡的肥嫩阴阜,只是一压一顶,软肉水唧唧地响,指尖上传来黏腻的触感,这…怎么已经脱了?但再往前去又能碰到柔软的布料,全都堆阴阜旁,把软肉勒得像是嫩鲍一样。

那只能是早在楚恒不作声自慰的时候,楚恒就把碍事的内裤拨到了一边,现在只是试探着在穴口戳了戳,手就被吮着往里吸,完全就是已经开拓好就等着被进入了。

敏感的雌穴被爱抚,楚恒兴奋地追着宋燃青吻,挺腰够着手指向下坐,明明是他主动去吃的却又急着说:“不要这个…”

宋燃青同为男人,很清楚楚恒现在最痛苦的该是身前,他担心楚恒前面被内裤限制得难受,狠心抽走手探到到他身前,但似乎…没有很束缚?

宋燃青拉下内裤的松紧,圈着楚恒的阴茎揉了揉,那玩意没什么反应,在酒精的麻痹下只是半硬,不跟果冻似的完全耷拉着头,但还是宋燃青大手一抓就能包拢的程度,像是qq软软的小玩具,宋燃青没忍住多捏了几下。

楚恒也没生气,反而笑出了一个很轻的气音,“唔,好像硬不起来了…”他握上宋燃青昂扬的肉刃往双腿间塞,嘴唇擦过宋燃青的唇角,说:“能把我操硬吗?”

宋燃青瞬间夺过他的唇,用激烈的吻回应这份邀请,他扶着阴茎插进了湿滑的阴道里,只稍稍停顿楚恒就咬他唇瓣催促,宋燃青于是不再怜惜,大力快速挺身。

他很庆幸自己在理智尚存的时候在身下垫了衣服,不然楚恒这穴里的水都能给真皮的车座泡发了,明明才真枪实弹地插入,肉逼却跟泉眼似的吐水,鸡巴几下进出,屁股下的衣服就潮了好大一块。

楚恒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抱着宋燃青,宋燃青不让他脱衣服,他就撩起衣摆露出整个胸口,挺着软和饱满的奶子往宋燃青身上蹭,被操得一顿一顿地上下晃,奶子就来回得摩擦着宋燃青的衣服,不一会儿奶尖就红润得立起了。楚恒却越发不满足,他黏糊糊地啄吻宋燃青的唇,“舌头。”

操干的动作稍稍停了一下,宋燃青凑近脑袋,犹豫着吐出一截舌头。楚恒毫不犹豫含入口中,他吸得用力又痴迷,几乎是盖过了下身碰撞的响动,整个车里都是啧啧的吮吸声。

宋燃青耳根因为气血的翻涌涨得通红,楚恒却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他,他一边承受下身的鞭挞,一边还不安分地拉高了宋燃青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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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从衣服的下摆伸进,抚摸着宋燃青的身体,一直从腹肌摸到宽阔的后背,手心紧紧贴在宋燃青的皮肤,就像是在抚摸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对,操那边…啊…好会唔…”楚恒口水都含不住了,拉成丝地挂在两人分不开的唇舌间。

清醒时装得再从容,醉了酒就藏不住一点事了,尽管看不清楚恒的表情,宋燃青也能感受到这份珍视。

醉意好像也能随着唾液传染,宋燃青浑身都在兴奋地战栗,没有哪一次的性爱像今天这样,简陋的条件、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他和楚恒却像是发了疯似的,染上了停不下接吻的病。

真的好奇妙,除了吃饭和说话功能以外,这截柔软的器官竟然还有连通心跳的功能,只是互相缠绕就能有比做爱还要刺激的感官享受。

他压着楚恒狠狠地挺腰进出,被撩高的衣服下胸膛紧贴着楚恒摩擦。楚恒就想要这样的亲密,光是下身连着还不够,恨不得要唇舌、要身体的每一块皮肤都贴合上才好。

呼吸仿佛都被掠夺,宋燃青稍稍退后喘了口气,楚恒这个状态,也想不起来宋燃青现在连接吻时换气都不会,他像是一刻也不能分割似的,又去含宋燃青已经红透了的耳朵。宋燃青浑身发麻,腰上没轻没重地重重一顶,楚恒抽搐着仰头,双腿曲着夹紧了宋燃青的腰,开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水汽地往宋燃青的耳朵里钻。

“再重点…操我…嗯…”

可明明已经很重了,皮质的车座不停地发出挤压摩擦的声响,车身都在颠簸,还好现在是在凌晨的郊区,换做是别的什么地方,绝对会被来往的路人发现。

车座椅毕竟就那么大,宋燃青没法大幅度的操干,楚恒显然不满意,他喜欢耗尽全力能带来疼痛的性爱,喜欢身体被完全入侵摧毁掉所有理智,他把宋燃青的左手按在胸口,有力的心跳传递到宋燃青手心,仿佛自己也跟着在同频共振。

“咚咚、咚咚——”

可楚恒不是这个意思,他完全没留意宋燃青沉浸的情感波动。

“你揉揉啊…”楚恒吻着宋燃青的耳根,像是邀功似的问,“嗯…是不是比以前更大了?”

宋燃青稍稍把意识转到手心里软绵的触感上,用力抓揉了两把,也没多想,只是顺着他的话沉沉吐出了一个“嗯。”鸡巴奋力在雌穴深处顶凿,把楚恒的话操成支离破碎的字词,“啊…啊我练了…呃…练了很久…”

楚恒压着宋燃青的手,在曾经挂着乳钉和某块玉牌的左乳上反复摩擦,“左边…左边更喜欢…”

宋燃青衔住楚恒双唇,掐着左侧的奶尖挺身猛操了几十下,紧致的肉道忽地就发起颤,夹得宋燃青一声闷哼。

他以为楚恒是要去了,向下摸着楚恒逐渐充血的挺立,宋燃青内心激荡,挺腰如高频的机器般捣凿,楚恒指甲嵌入宋燃青的背,发出了忽然拔高的呻吟。

“啊…不行…等下…啊啊…要…”

他像是受惊的兽一般胡乱推拒宋燃青,明明无处可躲还扑棱着腿向后挪蹭,宋燃青只以为他是爽的,抓过楚恒的腰配合一个挺深把他死死按在了勃大的性器上。

楚恒被插满了,嗓子里溢出一声哭腔,他奋力推开了拢在阴茎上的手,以近乎自虐的力气掐着阳具,浑身一阵阵地打颤,肉逼蛮横地绞紧了肉棒,像是长了无数张小嘴一样地疯狂嘬吸。

宋燃青差点直接交代,下意识地再操了两下,楚恒抖地更加剧烈,“啊啊停…别操了呜…要…”

楚恒很少会在床上一直喊停,宋燃青停下动作,“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正要抽身查看楚恒情况,楚恒却像缓过来了一样,拉着他不让他拔出去,“好涨…”

楚恒把宋燃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然后轻轻向下压了一下。

“唔…”他掐住了下身,双腿像是触电般曲着在空中剧烈抖动,脸上弥漫出更浓厚的红晕,“要尿出来了…”

宋燃青脸上神色一阵红白变化。楚恒刚才确实是说要上厕所,距离那会儿到现在得多久了?宋燃青莫名有点受挫,原来他突然硬了不是被操的,而是憋尿憋久了东西出不来才勃起的。

可现在这个情况,那要带他去哪儿上厕所?总不能直接在车里解决吧。

楚恒还不让宋燃青抽身,他着迷似的,用小腹上宋燃青热乎乎的手掌不停向下按压,尿意间断性地涌上又被他自己强行憋下。看不见的地方,阴茎已经在他手中涨成了紫色,可楚恒还像是没有痛感一样掐着,甚至还左右摆了摆腰,让雌穴里吞着的肉头磨着最深处打圈。

“这样堵着呃…就好像…射不出来一样…”楚恒像是陷在了某种想象里,露出了一个很难得一见的傻傻的笑。

这是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性癖所以这么开心吗?宋燃青没工夫细究这个。

身下垫着的衣服早就皱皱巴巴沾着各种体液,肯定是不能要了,但是这个车子怎么说还是要抢救一下,宋燃青担心楚恒会控制不住,爽得不管不顾地尿在车里,只能抽回手,缓缓地拔出了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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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的快感一下子消退,刚玩上的游戏道具也没了,他懵懵地维持着仰躺的姿势,看着宋燃青立着个湿淋淋的下身翻找。

片刻后,宋燃青递过了一个瓶子,就是楚恒刚刚喝过的那瓶水,里面还有一点剩余。

楚恒抱着被强行塞到手里的瓶子,更懵了。

宋燃青误解了楚恒的意思,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你是用前面的吧?还是两边都会用,呃,我是说,上厕所。”

楚恒看看瓶子,又看看宋燃青,随手一抛把瓶子扔到了后座,宋燃青起身要去拿,被面色不虞的楚恒拦下。

他抱着胸,向前努努嘴,宋燃青没懂,楚恒撇了撇嘴,说:“去找茅厕。”

他说这话的时候,堆在胸口上的衣服还没拽下,他总贴身带着的那条项链的坠子刚好被团着的衣服挡住了,露出的奶子上满是被蹭出或是被掐出的红痕,看不见的下身就更别说了。

就这样还要去公共厕所呢,怕不是一出现就要被夜间出没的色鬼抓走了。宋燃青可听和安说过一些厕所男同故事,不过当然是用嫌恶的语气说的。

宋燃青拿走楚恒抱着的双臂,老老实实帮他大致整理好衣服——至少别一眼就看出是刚从男人鸡巴上下来的,然后把车向前开了两步到了更隐蔽的巷子口。

这一块还是没有改建的农村,巷子口拐进去的弄堂两旁有自然生长的小草花丛,宋燃青示意楚恒在这里快速解决一下,可楚恒死活不肯下车。

“去找茅厕。”他冷静又咬牙切齿地再次重申。

宋燃青没法,只能按楚恒的意思去找厕所,幸好在在导航上搜到了公厕的位置,离他们很近,两三分钟就到了。

车熄火后宋燃青先下车看了圈,再扶着还没醒酒的楚恒走进公厕,替他开好隔间门。

楚恒扶着宋燃青,呆站着也不动。

宋燃青好笑地跟上,环抱在楚恒身后又给他脱下裤子,扶着被虐待了很久的性器,像哄小孩一样嘘声说:“尿吧。”

窝在他怀里的楚恒小小打了个尿颤。

“等…”

楚恒挣脱宋燃青的怀抱,他单手撑在墙上翘高了屁股,扒着一侧的臀肉,侧身回头看宋燃青,说:“你先进来。”

刚才车里昏暗,现在厕所里冷白调的灯光清楚地照出楚恒酡红的双颊和眼里的雾气,宋燃青眼神不由自主地从楚恒露出的那截窄腰上向下滑,楚恒腿根下、他肖想了很久的内裤也看得一清二楚——纯白色的三角式。

果然,骚得表里不一,就是爱装。

宋燃青手抓在另一侧的臀峰上,很假意地拒绝:“不行,万一有别人来怎么办。快点解决好了,我们早点回去。”

凌晨,新开发的乡村度假区刚建成的厕所,四舍五入就是农村中最冷僻的厕所,除了某个醉酒的糊涂蛋和陪他一起糊涂的人外,谁还会到这种地方来?就算是已经晕头转向的楚恒也不会被这种话哄骗。

楚恒双眉撇下,幽幽地看着宋燃青,手指陷入臀肉向外用更大力道扒开臀缝。

“快点。”他命令道。

明明急着要操,手上关节都用力成了粉色,却冷着张发情的脸,说得话还这么生硬,完全没个求人的样子。

宋燃青心窝里一下子就热了,但还是没动。

酒后的楚恒好像是被解开了什么枷锁一样,完全不遮掩他的强势和淫荡,还有…宋燃青睫毛颤了颤,仿佛被小鸟啄着心脏似的痒,他好想知道楚恒为了求欢、或者说为了向他求欢,到底能主动到什么地步。

在楚恒心中,他到底——

宋燃青喉结一滚,揉着楚恒臀的手微微发抖,声音紧绷维持刻意的冷淡:“尿吧。”

楚恒剜了他一眼,回头握住宋燃青依旧硬挺的下身就往屁股里塞。

“快点,真…唔,真要憋不住了。”他一手扒开屁股,肉棒的脑袋被他握着顶上了后穴,膨起的肉头围着肉洞亲切地打了个招呼,楚恒腰塌了塌,低喘几声,作势还要让阴茎往里进。

当然是进不去的,宋燃青吓了一跳,急忙说:“不是这里,你松手!”

楚恒冷哼一声,完全不搭理宋燃青,还在努力想把硕大的肉棍往大小不匹配的肉洞里塞。

“痒…你呃…”楚恒急死了,膀胱把小腹涨出了一个鼓起的弧度,尿意就在临门,好想被操着尿出来…

可后穴没开过苞,最多是楚恒自慰时会插些小号的按摩棒,那还是在有充分润滑的情况下才能完成的,哪里能是说操就能操的?

他醉得糊涂,分不清搅和在一起的记忆,想着这个姿势最适合操后面,他都把菊穴扒开了送到鸡巴上了宋燃青为什么还不操?看他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帮他舔舔揉揉,宋燃青又在犯什么轴呢?唔…真的好胀,好难受…

“前面不痒?”

楚恒不撒手,宋燃青只好把他的臀托高了,去搓揉前面湿漉漉的花穴,低声引诱转移醉鬼的注意力,“操小逼好不好?”

楚恒一下就软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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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管,只会寻着腿间灵活的手扭送腰臀,顺着宋燃青的话连连点头,“对…好…操进来呃——”

他被没打招呼就闯入的阴茎重重向前一顶,肉刃一下没找准位置,前端磨过阴唇将将滑过穴口,楚恒还没来得及不高兴,阴唇就被滚烫的硬挺从后向前磨了遍,下腹瞬间更加紧绷,坠重感积在小腹,仿佛随时都会炸开。楚恒捂住肚子,腿根止不住地细细发颤。

一只手适时地握住了前端翘高发紫的阴茎对准马桶,那玩意抖了抖,尿出颜色很淡的一股水液。

哗啦啦的入水声在寂静空阔的厕所里格外清晰,楚恒闭着眼发抖,“你进来…不要磨了呃…”

他尿了只一点就停了,宋燃青一顶,臌胀的小腹快速起伏,马眼孔张合两下断断续续又吐出一些,就跟操到他身上的开关一样。

宋燃青握着他的阴茎,揉着他屁股,磨着他的逼,难得掌握着楚恒的所有快感,看楚恒在他的手下为了欲望挣扎,爽得天灵盖都在发麻。

他拍拍楚恒屁股,“把穴露出来。”

“啊…”

楚恒喘着把腿分得更开,翘高了屁股,手探到身下把故意对不准入口的肉刃往雌花里塞,只稍稍插了个头进去,他突然就开始狂颤。

尿液控制不住地向外涌,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也跟着从马眼里流出来了,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肉都在哆嗦,差点就软腿倒下,宋燃青眼疾手快捞住他,借机挺身狠狠插入了好一截。

楚恒呜呜地囫囵吞下口水,抖着逼到了高潮。

淫水噗噗地淋在茎身上,宋燃青沉喘着抓过楚恒的腰,快速地往胯骨上撞。敏感的肉壁还在止不住地抖,楚恒口齿不清地说:“够了…等、呃…我还在…”

“还在潮吹,还是在射精?”宋燃青揉了把手感极佳的臀肉,抬手抽下一巴掌,“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边插着边尿,不爽吗。”

“啊啊啊——”

这一下用的力不大,楚恒反应却极为强烈,因为几重快感的交叠,下腹酸痛像是快要炸开,眼前泛出迷雾般的白光。他直不起腰,上半身失力地向下滑,却让屁股送得更高。

楚恒屁股圆润得堪比爆汁的蜜桃,软肉都堆在胯上,不特意扒开臀缝后入就根本进不了多深,还亏宋燃青那玩意足够粗长,才能一路磨过丰腴的嫩肉顶插到逼穴里,这下少了阻碍,烙铁般的肉刃粗暴地顶开腔穴,一阵黏腻的搅动声后,肉逼完全被打开,结结实实被插满。

穴道被撑得透粉,阴茎没有刻意对着花心操,只是简单地直进直出,微微上翘的阳具勾子似的刮顶过的每一处就都成了极乐地,快速而反复的摩擦像是把肉道都磨薄了,整口穴都在发麻发酸,明明刚刚才去的,现在就又有了潮吹的冲动。

“又要…啊…”

“那就喷出来呃唔…”宋燃青话没说完,闷哼一声,堵在阴穴里的阴茎被大股大股的淫液浇下,他等抽搐的楚恒过了这波高潮,趁着穴口稍松了点再次就打起了桩。

宋燃青没有收敛,臀胯相撞出夸张的啪啪啪啪声响层层回荡,楚恒原本小声呻吟也逐渐高昂,他一会儿喊不行,一会儿喊好爽,逼里流出的骚水很快就在高速的捣弄中起了沫,挂在宋燃青的耻毛和红肿的阴唇上。

“呃、操…嗯…”宋燃青没给楚恒喊出后面字词的机会。

“都被操得说不好话里还喊操,骚的你。”宋燃青浅浅插了几下,再猛然送到底,楚恒惊呼着,上身起伏几下最终还是沉沉垂落,撑在墙壁上的双手失力下滑。

“里面…呼…”楚恒执拗地还是要说,他费力地扭过半个头,痴缠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宋燃青的脸,他慢慢捂着小腹,言辞不清地喊道,“操呃、操里面。”

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宋燃青心都轻了,他动作停了。“什么里面?逼就这么小,都顶不进去了还…”他话音一顿。

在某段他不愿回忆的八分钟的记忆里,那时候楚恒骑着他,没轻没重的,好像确实又往里进到了一个小口处,热乎乎的很嫩,紧紧地吸着龟头。

身体的快感被唤醒,宋燃青抓住楚恒的右腿倏然抬高,性器疾风骤雨地落下鞭挞,楚恒被顶得向前趴下,慌忙撑在马桶的水箱上,唯一支撑在地上的腿抖若筛糠,整个人东倒西歪。

那东西实在太不讲道理,本身就粗长得吓人,几下撩拨后就胀成青筋虬露的一根铁棍,可楚恒偏是觉得诱人可口——宋燃青这根粉红色的鸡巴被淫液一淋,就跟裹了层透明的糖衣一样,他一看到就要发情,就想把吞进穴里,越深越好,让穴腔、子宫,最好是连五脏六腑都被捅穿了才好,他们紧紧连着,最后让宋燃青在自己的身体里高潮。

硕长的性器这回很懂事,对着穴道的最深处狂风骤雨般地叩凿,圆滚的臀肉被撞得通红,交合处淫水四溅。

楚恒鱼一样地打摆着腰,头坠下又突然高昂起,唾液呛在气管里,他空咳着颤抖,“呃、对…这里…操到了呃啊啊啊…”他昏了头了,被酒精和进出的性器一同麻痹神经,颠簸中,楚恒呜咽,“真的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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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

“要鸡巴操逼,呃…操宫口啊、啊屁股…还有奶子唔…浑身都要鸡巴操…”

他起了淫性,除了发春的浪荡劲,还有种异样的痴迷。

前世里,可能是小时候营养不良又或是压力太大,楚恒虽然阴茎大小正常,但是总在高潮时下身像是被堵住了似的泄不出来。在习惯用其余的两个肉道获得快感后,他对宋燃青模样恐怖又可口的性器既欢喜又妒忌,最后隐隐变成了扭曲的崇拜。

可宋燃青又不知道这些,他喜欢楚恒因为他而情动,仿佛有一股电流直窜上了天灵盖,宋燃青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关键词,下身十来下地挺动后终于操开了一个紧致的小口,“宫口?”

“呃啊啊…”楚恒被抬高的腿根在宋燃青手中狂抖,“再进来呜…”

“哈…”竟然是子宫,看着这么娇小的花穴竟然连子宫都有,宋燃青热出了汗,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能怀孕吗?”

楚恒傻傻地点头,说“能啊…”下一秒又摇头,“不对,呃、啊…医生好像说呃…说不能…”

“到底能不能?”

楚恒说不清,胡乱地跟着撞击的频率嗯嗯啊啊,一会儿就不记得自己要干什么了。

也都在楚恒的默许下无套这么多次了,宋燃青不去纠结,挺腰朝着收缩的宫口卖力地操凿,从试探性的肉头的顶磨,变成几乎整根整根地抽插。楚恒手也撑不住,他抽搐着向前扑倒在马桶的水箱上,双肘勉强支在身下,闷头挨操。强有力的攻势下,小口终于被撑开,肉刃噗嗤一下卡进去,靠着膨起的龟头死死地堵在了宫颈入口。

宋燃青想要继续,可真的太紧了,分毫也难再进,楚恒还在紧张地收缩,他体内的那东西就跟会呼吸的套子一样反复地夹挤宋燃青,宋燃青深深吐气,抓着腿的那只手拍了拍楚恒的臀让他再放松一点,“进不去了,嘶,你再夹我都要断了。”

“那你唔…揉揉,前面要揉…”楚恒胳膊稍稍支起身体,声音和身体一样的紧。

宋燃青从身后看不到他前面的情况,但楚恒把垂在胸口晃荡的宽大t恤推高了,明显是要他揉前胸。宋燃青双手都忙着,哪只手拿走了楚恒都要倒,他很冷酷地拒绝,沉声说:“不行,没手了,够不到。”

“嗯…”楚恒更努力地抬高前身,扭过头,露出一张湿漉漉的、潮红的脸,“那你过来亲一下…”

这么近的距离,楚恒那一贯让人琢磨不透的眼里清晰地闪动着光,很亮,似乎不太像他,或者只是不太像宋燃青以为的他。

宋燃青俯身拉近了他们间的距离,吻住了送到咫尺的唇瓣,楚恒张嘴伸舌,带着刺鼻劣质酒味的一下子裹挟而上,宋燃青却无比沉醉。

楚恒情动,雌穴深处缓缓分泌出爱液,紧绷的宫口也逐渐放松,宋燃青轻咬下他的舌尖,随着惯性一举操到了底。

楚恒呜呜着要逃,宋燃青追过去深吻,滚烫的阴茎终于被肉道完全包裹,唇齿也不分你我地缠绵,此刻他的身心都在欢愉。

亲了很久,宋燃青放过涨红着脸的楚恒,掐着他的腿和腰,奋力奸操。

酸痛和热麻从身下升腾,从未被进入过的神圣之所第一次被打开竟然就遇到了这样恐怖的巨物,兴奋中仍避免不了下意识的恐惧,楚恒战栗着尖叫,“又要啊啊…”

宋燃青透红的眼角弯起,笑意微漾,可惜楚恒没能看见。宋燃青猛送了几下后顿住,围着娇小的肉袋顶划绕圈,边磨边取笑:“是不是又要尿了,还能对准吗,别给地上尿得全都是的,明天还要让别人打扫。”

要是楚恒清醒着,一定会说“尿地上的你全给我舔干净”,可现在,他只是被顶得一颠一颠地摇,说:“那你呃…你、你要帮我…扶好…”

“帮你把尿吗,还是小朋友?”

“嗯…”

宋燃青被勾得不行,用着蛮劲晃腰冲刺,楚恒趴伏在那儿埋着头,猫儿似的哼哼唧唧,手上在胸前磨蹭,从肩胛骨到后腰覆盖着的肌肉线条紧绷,被顶到最深处时就会像蝴蝶振翅般颤抖不止。

沉重的喘息和身体的拍打声交叠,情欲的火焰在僻静的一室越烧越烈,到了某个临界点,楚恒反应一下子变得强烈,宋燃青熟悉这是楚恒高潮的前兆,宋燃青提前放开他,打开马桶盖,替楚恒扶着阴茎哄他泄了精尿,然后无视了楚恒的凝视,自己撸动几下也射在了马桶里。

宋燃青抱着楚恒去了隔间,他收拾战场时,楚恒坐已经累得闭上了眼。

等宋燃青再推开隔间门就看到一个露着胸口、下半身也只穿了条内裤的楚恒。他坐在马桶上,头歪靠在隔板上,呼吸均匀神色恬静,竟然像是睡着了。宋燃青走近,轻手轻脚为他提裤子系腰带,楚恒睫毛颤了颤,但还是没醒。

整理的手来到了上身,宋燃青饱含深意的目光刚在被玩得通红的左乳上细细品味了一会儿,正要拉下衣服,忽然被一个东西泛着的光晃了眼。

是楚恒戴在脖子上的链子,宋燃青手一顿。

他莫名有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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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觉,他不喜欢这个东西,从他第一眼见到他就有了这种想法。

可这只是一条项链,手指间碾着搓动了几下,宋燃青为自己的犹豫感到更加不悦。

他最后看了一眼无意识的楚恒,然后撩开挡住的衣服,借着冷白色的灯光,看清了那个墨青色的小玉牌。

他想过楚恒戴玉会好看,名贵的玉石他都一一看过想象楚恒戴上的样子,还托懂行的人找了很久,可总觉得那些玉石再珍贵,但若在楚恒身上还是会不相配。

前两天刚得了消息,有家拍卖行出了一块品相很好的帝王绿翡翠扳指,宋燃青刚看了照片就立马托朋友赶去帮忙等着拍下。虽然不是最适合的,但也是他能力范围内能找到最好的,楚恒皮肤白,手指骨节修长,也只有玉扳指勉强能托住他的贵气。

宋燃青是这么想的。

他完全没料到,真正有机会躺在楚恒脖子上的,会是只有指甲盖大、表面浮棉的老旧玉牌。宋燃青沉默着把坠子翻了一面,他对了对光,看清了那两个粗糙的刻字。

“泊春。”

连字都这么丑。

宋燃青很鄙夷,却移不开嫉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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