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凌晨有些冷,他出门前特意穿了件带绒毛的白色毛衣,仍是单薄,勉强可以御寒,不料下了飞机竟热起来。正懊恼着自己忘记查天气,又出发仓促没带换洗衣物这回事,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温承书。
[Wen]:还没有,这边刚过十二点。
[Wen]:等一下就休息,别担心。
邢野担心露出马脚,有点不敢回话了,他拉起袖子,露出细白的胳膊,到机场门口打了辆车。
上了车又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捏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回复:你在房间吗?吃饭了吗?
点了发送以后又忍不住忐忑。
他会不会打电话过来?
万一发了视频呢?
接还是不接?
邢野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好多拒绝通话的借口,结果温承书并没有给他实践的机会,好半天才回复过来:在房间,吃过了。
从机场到酒店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邢野下车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慌张,但当他从电梯里出来,脚下踩着厚实的地毯,数着长廊中的门牌号一点一点接近温承书的房间时,恍然察觉到自己心里的那点紧张与不安早就散了个干净,而那震击耳鼓的心跳声源于即将与恋人相见的心悸与期待。
扑棱着长长的睫毛,琥珀般剔透的眼眸似有光流动,脚下的步子加快了速度,最后几步甚至是小跑着过去的。
他深呼吸,极力拉展了嘴角的笑意,抬手敲门。
房门被叩响片刻,里面传出清冷而熟悉的声音。
“哪位。”
“客房服务。”
邢野的英文不算蹩脚,但还是使用了中文回答,甚至没有刻意压低或是捏着嗓子伪装声线。
他不怕温承书听出来。
他太想念温承书了,想念到连等待的耐心都没有了,他迫切地需要温承书听到他的声音,需要温承书看到他,需要温承书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