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要装就得装到底——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强烈的潜意识,觉得温承书会喜欢乖的。
温承书早就留意到旁边小孩儿眼眸微垂的方向,抽烟的人极少会介意别人在自己面前抽烟,但看小孩儿心不在焉地捧着牛奶装乖,倒觉得有趣了。
“发什么呆?”他故意问。
邢野回神,扭过头冲他笑:“没啊……这个牛奶怎么一点也不甜啊?”
“脱脂的。”温承书说。
“这样啊。”邢野脸上笑得甜,心里却在骂娘,没有甜味的牛奶流进喉咙里香得发腻,‘温承书亲手热的’这么强悍的滤镜都抵不住不和胃口的生理不适。
晨间新闻结束后,温承书把电视台调到娱乐频道上,放下遥控器从沙发上起身,大概是上楼换衣服去了。
喝一口也是喝了,喝一口也是喝了……
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不能对不起自己’原则,趁温承书离开的时候,迅速起身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倒进洗碗池里。
温承书回来的很快,邢野刚把杯子洗好放回杯架上,就见他从楼上下来,身上还穿着刚才的家居服,只是鼻梁上多了一副金丝半框眼镜,泛着寒光的镜片将他眼底的温和略微遮去,表情比刚才看上去要稍严肃些。
邢野看着他递到自己面前的银行卡,先是一愣,心里突然慌张起来,他迟疑地抬起头,看着温承书:“……这是?”
温承书声音平稳:“昨天晚上……”
话才刚开个头,他吃早餐时随手放在橱柜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温承书道了声“抱歉”,走过去接起电话。
邢野蹙紧了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背影,似乎要将那道身影射穿,手心里握紧的银行卡硌得指根发疼,心口也猛地疼了一下,胸腔下仿佛有一口气堵在半空中,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他难受得厉害。
李苗苗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厨房旁边的温承书,有些诧异,礼貌地道了声:“温大哥好。”
温承书似乎在与电话那头聊什么重要的事情,闻声转过头,蹙着的眉头微微舒展,拿着手机无声地与她打了声招呼,李苗苗见他在打电话,忙低声说:“不好意思,您先忙。”
温承书抱歉地冲她略微点了下头,拿着手机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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