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书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手轻轻捏着他后颈的软肉,沉声对他说:“抱歉。”
“……”邢野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有点郁闷地说,“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盗摄的傻逼和搞不清楚事实就乱报道的媒体,我们那天表演前和结束后明明都有立意讲解与动物保护宣传,他们非要断章取义,有毛病。哦,对了!”
邢野突然抬起头,头顶一不小心磕上温承书的下巴,温承书仰着头疼得小声抽了口气儿。
“啊,你没事吧,疼不疼啊?”邢野吓了一跳,连忙抬手给他揉。
温承书无奈地攥住他揉了半天也没揉到地方的手,笑笑说:“没事。你刚刚想说什么?”
邢野的手被他包在温暖的掌心里,耳朵与脸都热得发烫,如同擂鼓的心跳声将他嘴里的话也震得磕磕绊绊起来:“我,我回头要找找有没有人拍了全程,前面超可爱的,小年演一只宝宝熊,还背着熊爸爸熊妈妈偷偷塞给我一串糖葫芦……”
然而此刻晕晕乎乎的脑袋里的想法却与嘴里说的话天差地别。
——酒店里应该有套吧?
——没有也,没关系吧?
第43章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温承书漫不经心地捏着他纤细的手骨:“我曾经以为的行为艺术,都是那种,嗯......”
他话音顿了顿,怀里的邢野了然地把话接过:“脱衣服是吗?”
温承书“嗯”了一声。
“也有吧。”邢野闷声笑了,“我也脱过啊,就今年夏天那会儿,还上文阳晚报了。”
温承书捏在他掌心里的动作一顿,蹙眉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眸色略沉,但还是压住了心里然生出的那点不太舒服的感觉,问:“为什么?”
“嗯......我们社团上一个社长是个有点胖胖的学长,他人特别好,说话也风趣,对我们这些后辈也一直很关照,后来他谈了恋爱,整个人的状态突然变得很奇怪。”邢野挺翘的鼻子蹭开他浴袍领口的缝隙,凉凉的鼻尖抵在他锁骨中间的小窝里,“直到今年他在毕业前社团聚餐的时候,喝多了酒,脱下T恤给我们看他从后背蔓延到腰上的白斑......”
温承书被他蹭的有点痒,往后仰了仰身子,按住他不依不饶追上来的脑门,问:“白癜风?”
“嗯,还是很严重的那种。他平时总爱穿长袖长裤,说自己耐热,其实是对自己的身体极度自卑,害怕被人嘲笑。”邢野的额头在他手心里蹭了两下,总算在他的怀里安分了点,“他说他很爱他女朋友,却因为这个连亲近她的勇气都没有。当时也是引起了很多共鸣吧,发现大家表面上每天都在嘻嘻哈哈,其实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一直在困扰着自己,导致自己时常会陷入自卑的情绪里。所以当学长说他想在毕业的时候让他女朋友看到真实的他,也想要勇敢的跨出一步,从自卑里走出来时,我们就毅然决然地决定在学长毕业时为他策划一场裸展,以裸为媒,希望能够传达出对渴望挣脱内心的枷锁,直面真正的自己,这样的一个概念。”
温承书听得很认真,时而回应他一个音节,声音低沉又极富磁性,听得邢野心里一阵悸动,又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