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香客进入道观必经之路,让他们在求签途中感受这一条坎坷道路,是为了让他们明白人的命运大多掌握在自己手中,切勿过度依赖道法,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神灵上,非求道,而是迷信。”
“挺有道理。”沈衫珩只看了一眼石头,更多的目光则是停留在闻轶身上,他道:“我对道观的印象大多停留在新闻几则报道中。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母亲背着身患绝症的孩子三步一叩首从山下跪到道观只为求一个奇迹,小轶你说这样的做法算是迷信吗?”
闻轶的手从石头上放下,他的神情变得认真严肃,随后摇头回答:“不算迷信。”
“封建迷信和道法本身就是两种概念。不过不接触这方面的人大多数是分不清它们两的区别。”
“就比如祈福这种形式,当人们遇到科学和医学都无法拯救的事情时,他们会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无所不能的神灵上。所以,哥说的情况在医院的急症室外反而是最常见的。”
“无论是知识分子,务农工人,老年人,青年人在面对无法挽留亲人的时刻,为了寻找那点细微的希望,祈求上天是他们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单纯将慰藉人心的道法规律解读为迷信,是很严重的错误。”
“道法博大精深,它虽然无法起到治病的效果,但它会给予生者希望。这也是道法存在世间的一种意义。”
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中探出头,将暖阳洒向地面,闻轶和沈衫珩重新踏上了青石路,他们对道法的谈论也就此终止。
在道观门前,高至佑早早就已经等在那里。
他认出了包裹严实的闻轶,上前几步与闻轶碰面,正要开口他余光瞥向沈衫珩,又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转而说道:
“师伯,师父正在会客。书阁已经准备好你需要的资料,是先看资料还是先等一等?”
闻轶看向身边的沈衫珩想要询问他的意见,结果转头就撞见了沈衫珩探寻的目光,闻轶觉得自己最好先跟沈哥解释一下,便选择了后者:
“先等一等他吧。你不用跟着我,自己去忙。”
随后,闻轶拉着沈衫珩走向庭院深处,他找到道观红墙黛瓦下一处清净的水池,坐在池沿边上,跟沈衫珩面对面。
“你的人际关系挺广。”沈衫珩率先打破寂静:“辈分也挺高。”
“还好。”闻轶挠了挠脸颊,单纯受夸的姿态让沈衫珩倒是笑了一声,他挑眉:“你真是个道士?”
闻轶点头,因为坐姿问题,要想与沈衫珩对视,只能微微歪头,他这种单纯至极的表现根本不像是资历颇深的道士。
沈衫珩问道:“你不是来a市上学的吗?我记得华城大学的课程里没有道教学这一选项。”
“我在云雾镇的道教学院已经修完关于道法的所有学分。华城大学的网络与新媒体专业是我这次主攻的专业。”闻轶一脸正经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