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轶打车很快回到了住所。
这一次沈衫珩把闻轶说的话都放在心上了,没有在外面等他,不过等闻轶轻轻打开门锁进入屋内后,沈衫珩那间房屋的灯从掩着的门中透出丝丝光亮。
闻轶轻轻推开门,就见沈衫珩坐在书桌前,桌面放着一叠文件,鼻上夹着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他垂着眸认真看着文件资料,细白的手指夹着笔时不时在纸面上写画着东西。
因为居家的缘故,平日干练、精英的背头放了下来,蓬松柔顺的头发左右翘了几根,倒显得清冷漂亮的脸柔和了不少,听到闻轶这边弄出的声响,沈衫珩手指抬了抬滑下来的眼镜,看了过去。
“我以为你还要晚些回来。”沈衫珩招手让闻轶过来。
“要处理的事情并不棘手,所以进度快了些。”在沈衫珩面前就变得格外乖巧的闻轶蹭到沈衫珩身边,周身的寒霜被室内的气温驱散,闻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沈衫珩正要起身,闻轶却主动蹲在他的身边,地面上铺着有羊毛毯子,所以半蹲着着地的膝盖不会很累。
看着仰起头做好被检查姿势的闻轶,沈衫珩轻笑了声,低头开始仔细查看着闻轶的伤势。
因为之前闻轶偷偷在伤口上加了点自己炼制的药膏,被木魁花的剧毒所影响一直不能愈合的伤口开始大面积好转,甚至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还不错。”沈衫珩心情明显愉快起来,狭长的眼眸弯弯的。
闻轶自然知道‘对症下药’,自己是能够完全恢复的。但同时他认为自己若是对伤口表现得太过没心没肺不太好。
所以,他抬头很认真的看着沈衫珩,故作担忧:“哥,要是我的脸永远有道疤怎么办?”
作为精明的商人,沈衫珩考虑所有事都很全面,自然也知道这个现象发生的可能性会很强。
扪心自问,沈衫珩一开始就是对闻轶见色起意。所以他试想过,当闻轶没有他心水的容貌后,自己还会不会喜欢他。
沈衫珩当时理性的想,答案肯定是“不会”的,毕竟自己一向追求完美惯了。
可是当他真正直面闻轶脸上丑陋的、贯穿全脸的疤痕时,心底没有讨厌、厌烦,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与担心,他就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在欺骗、哄骗自己的内心,孤寂了三十多年的心算是彻底栽到这位年轻人身上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