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那一堆玻璃渣,顾风瑟脸色惨白,担心地盯着时鎧。
「你还好吗?」顾风瑟急得掉泪,这人怎么这样啊……平时那么坏那么凶,她出事时却第一个衝出来保护她,她以后一定不在心里偷偷骂他了。
时鎧低头看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的顾风瑟,泪眼汪汪的,肯定吓坏了,他是想安慰她,可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你要不要试试?」
再附上一个瘆人的笑。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可见是又被他吓到了,时鎧忍不住哈哈大笑,现在的顾风瑟也挺可爱的,比小时候好玩。
顾风瑟被他不按常理的反应弄傻了,回过神后只觉得自己的一腔真心都餵给了狗,什么以后再不偷骂他了,不可能的!这个混蛋!
顾风瑟虽然气得牙痒痒,但外面还在不断持续,虽然不是每一下都打中星空号,打在周围引起的惊涛骇浪,让星空号如同暴风雨里的一叶扁舟,有可能下一秒就会翻船,情势相当凶险。
「你能起来吗?」
「不知道。」
顾风瑟:……
顾风瑟索性不理他,转而关心江霏霏的情况,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画面,只见江霏霏一隻手牢牢抓住椅背,另一隻手紧紧抱着裴屿宴。
裴屿宴黑着脸推江霏霏的手,推不动,她也没松手的意思,他乾脆松开手,冷冷看向江霏霏,「放手。」
「不放,我抓着你比较安全。」江霏霏真情意切,末了,又补充一句,「我力气大,绝对不会让你摔出去的,你放心。」
裴屿宴呵呵两声,他现在就在想,刚才为什么会坐在江霏霏旁边?
顾风瑟尽量不去看裴屿宴能冻死人的脸色,视线和江霏霏对上,在心里由衷地讚叹一声:厉害了我的霏!
裴屿宴从小就是个白切黑的芝麻汤圆,能让他吃哑巴亏的人很少,能让他当面吃下哑巴亏的人几乎没有,江霏霏算一个。
「瑟瑟,你别怕,过来我这,我保护你。」江霏霏大喊。
裴屿宴:……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但是眨眼就变的,估计只有江霏霏了。
才刚说完不会让他摔出去,转头马上又要保护别人,他就想问她有几隻手。
时鎧在摇晃中将顾风瑟带到最近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打算出去察看情况,还没走到门边,砰一声巨响伴随一下剧烈撞击,船身严重向左侧倾斜,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打在船身上。
这下,他不用出去了,从状况发生就赶往驾驶舱的船长声音急切地从对讲机传出来。
「队长,船身严重受损,尤其刚才那下,侧板被击出一个洞,海水现在已经开始灌入船体,船很快会沉入海里,这段时间不会太长,请所有人保持镇定,尽快移动到甲板上,尽量抓紧栏杆,我们现在就去放救生艇。」
「我带人过去帮忙。」时鎧放下断讲机,飞快地环视船舱内所有人一圈,「船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现在保持冷静快速往外移动,我先出去,你们再等一下。」
他在说话间已经奔回顾风瑟身边解扯下安全带,拉着她踉蹌地出了舱门。
「霏霏……」顾风瑟不放心地回头。
「裴博士,江霏霏就麻烦你了。」时鎧又一次将保护江霏霏的任务交给裴屿宴,引来顾风瑟不信任的侧目。
裴屿宴看到了,才要张口就被江霏霏抢先,「是!队长!我会照顾好裴博士的!」
裴屿宴:……
情况实在不容拖延,顾风瑟说服自己,至少裴屿宴有脑袋,霏霏有一身的力气,两人能互相照应,才没再言语。
顾风瑟跟着时鎧一出来到外面就被晃动中拍打上来的海水淋了一身,她狠狠地呛了一下,剧烈地猛咳中,寒冷的空气大把地灌进肺里。
肺部急速冷冻,她实在太先进了,走在时代的尖端。顾风瑟流着眼泪和鼻涕这么想着。
时鎧让顾风瑟抓紧门把,同时把先前扯下的安全带一端交给顾风瑟,交代她:「绑在门把上,绑紧!」
说完,手一松,整个人就随着船身又一次的歪斜扑在船舷上,等顾风瑟抖抖索索地绑好了,才将另一端紧紧绑在栏杆上,将舱门牢牢固定,让里面的人出来不至于被门撞伤。
时鎧做好这些,看顾风瑟还死死抓着门把,不免有些动怒,想问她这时候不快点过来抓紧栏杆还挡在门口干嘛,就对上她那张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心的某处瞬间软下,那些许的怒气直接被那些眼泪浇熄。
顾风瑟那么胆小,估计都快吓死了,还帮着把门固定住,已经相当不容易,他跟她生什么气啊!
「你过来,我会接住你的。」时鎧试着安抚她,只是他话才说完,海水随着船身又一次的倾斜朝他兜头泼下。
顾风瑟已经有点分不清海跟甲板的界线在哪,时鎧站在那里彷彿随时会被吞灭。
顾风瑟闭闭眼,轻吸了口气后,视死如归地松开手朝时鎧扑过去,像乳燕投林,而时鎧也如他所承
', ' ')('诺的,牢牢接住她。
顾风瑟整个人被按在时鎧怀里,他环着自己的力量特别大,她感觉整个人像被铁圈禁錮一般,被扣着的上臂甚至有些发疼。
其他人很快都出来了,时鎧把顾风瑟交给江霏霏,在船还没沉之前,力量变异的江霏霏绝对能保护好顾风瑟不摔进海里。
「照顾好她们。」时鎧在带人过去船尾帮忙前这般交代裴屿宴。
他们赶到船尾时,才注意到通体黑色的多尔哥夫号已近在咫尺,托比等人正居高临下地站在船首,而船长和三名水手都受到不同轻重的伤势,相互扶持地躲在一处遮蔽物后面。
时鎧危险地瞇起眼,在托比的冷笑中,缓缓张开双臂,一道风漩以他为中心眨眼间形成,变大,加剧,向上袭捲至天空,狂乱的风暴怒号着朝多尔哥夫号扑去,劲风如刀,在托比等人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托比狞笑地拋出飞爪,噹地一下缠在了星空号的桅杆上,下一秒人从暴风中就盪到星空号上。
时鎧拔出刀朝托比劈去,目标正是上次被他踹断的那条腿,托比飞快后退避开。
「脚伤恢復得不错嘛。」时鎧专戳人痛点,还怕托比听不懂,说了一口流利的英文。
「我让你也尝尝断骨的滋味!」托比眼中掠过一抹狠色,吼了一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锐利的飞爪凌厉地朝时鎧的面门攻去!
时鎧不慌不忙,脚步快速腾挪,轻而易举地避开他的每一次攻击,矫捷如风。
托比一动手就发现身体不对劲,他不能变换血脉型态!但他手中的攻击不仅没有收敛,相反的还更迅捷凶狠起来。他毕竟先是个亡命之徒,才是变异者。
时鎧也发现了托比的异常,哼笑一声,眨眼间人就出现在托比背后,手中的刀闪过了一道寒光,骤然刺向了托比的背心。
托比惊得全身寒毛耸立,乍然回身,眼见着刀锋就要刺进胸口,他迅速压低身体单手撑着伸出一腿向时鎧下盘扫去!
时鎧双手抓住顶上的桅杆,一脚朝托比的脑袋踹去,托比整个人往后仰倒,脚下一蹬,往后滑出一段距离,同时间,多尔哥夫号其他人也纷纷跃到星空号上,此时,星空号已经严重倾斜,再不用多久就要被海水吞噬。
', ' ')